明月擦拭干凈手中佩劍后齊棣上了馬車。
“茗溫醒了么?”
齊棣半倚著,睨視明月。
明月道:“還未。”
齊棣揉了揉眉心,“已經(jīng)十月二十九了,她怎還在睡?”
明月擰著眉頭細細思索了會兒,低聲兒道:“太醫(yī)院的人來過,說是少奶奶身子受了大寒,休息幾日便可,您放心?!?p> “怎么可能放心。”齊棣喃喃道,“她一日不醒我便一日心慌?!?p> 明月聽罷,有些恍惚于齊棣的意思——莫贈昏睡這些天,齊棣一直在尋事情做。
不是掀了方且繡眉庭院的招牌,就是尋那日沖撞莫贈的官家小姐們。
京中人都說齊棣太過護妻子,都稱贊齊棣與莫贈的感情。
可是齊棣身邊的隨從卻一直以為齊棣是在故意做給有心人看?,F(xiàn)在著實不然。
難不成……
明月有些呆滯的看著齊棣。
齊棣被他看煩了,踹了他一腳道:
“那方且繡眉的老板可找出來是誰了?”
明月這時候正經(jīng)了起來,他搖了搖頭道:
“未果,不查不知道,一查那主人竟是京城曾富甲一方的蘇家蘇志名下,那蘇志莫名消失之后,便被一神秘人接手,現(xiàn)在還未找出?!?p> 齊棣輕蔑笑道:“消失了?怎么知道老子要去移平那院,還被嚇的消失了?”
他突然繃住了臉,方且繡眉庭中池的枯骨!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明月,這時馬車已到齊府,齊棣匆匆往齊元書房走去,路經(jīng)東苑,他輕睨了眼,卻未曾停步。
……
……
十月三十日。
莫贈寅時才醒,被榻被自己身上的熱汗浸濕了一片。
她干渴的厲害,抬眼看去熟悉的環(huán)境,急促的爬起了身,頓時一陣骨頭相磨碰撞的聲音,她猛然感覺到身子輕舒下來。
想必是躺了許久。
莫贈看向趴在桌上睡的死沉的緣江,隨意裹了個外衫便下床喝了些茶水。
緣江未被莫贈的動作吵醒,睡夢中的她緊皺著眉頭,莫贈瞧了她一會兒,便悄悄為她蓋了個小棉毯,隨后推門而出。
東苑格局簡單,圓門前放著兩壇翠竹,院中寥寥無幾其他翠色。
莫贈卻覺親切的很,她雖才住了兩個月不到,卻立在門前觀了良久,也不覺得膩味兒。
這幾日,莫贈昏沉時醒來片刻,便有人喂她粥食、藥膳,全身如針扎灼痛之時,便有人輕輕為她揉著、擦拭著退熱藥水。
發(fā)熱癥狀已然完全退去,現(xiàn)如今的她如換了一層骨般輕松。
“郡主!郡主!”
屋中燈火被點亮,傳出一陣急促的聲音。
莫贈攏了攏身上長衫,抬頭止了眼眶的酸澀濕潤。
正回屋去,身后突然有人緊緊抱住了她的腰,接下來那人便哭的泣不成聲。
莫贈愣了一瞬,騰在半空的手才放到緣江的手上。
“哭甚,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郡……郡主……是,是緣江不好,沒能在您身邊保護,保護您……”
她依舊哭哭啼啼道。
莫贈只得任由緣江去哭,不知過了多久,緣江才停了下來,同時,一陣清風莫贈便覺得身后冷的不得了。
緣江的淚水浸濕了莫贈的長衫,她輕輕剝開緣江的手,就著朦朧的燈中,看向面前這個干巴了不少的姑娘。
“我這就喊太醫(yī)來!”緣江欲錯身而走,莫贈擋去了她的路,順手關(guān)上了門。
“不必,沒什么大礙?!彼⒅壗?,
“府中有暗衛(wèi),我病的這幾天應(yīng)該有不少人盯著我們,他們會將我醒來的事情,告訴齊老爺?!?p> 緣江欲開口說些什么,卻生生咽了下去。
莫贈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過緣江了。她注意著緣江表情細微的變化,卻沒有戳穿她的心事。
她第二個丫鬟,如同親人般的小姑娘。
緣江十四的年紀,雖白了頭,眼睛小了些,但整體看著五官還是極好的。
緣江有意閃躲莫贈的眼神,猶猶豫豫的捂著半邊臉。
莫贈皺眉道:“老爺打你了?”
緣江忙搖頭,“不是……是緣江自己笨,不小心摔了一跤,便磕……磕到了臉。”
莫贈抓著她的手腕,輕輕將她的手拿了下來。
眼前那張本潔白無瑕的臉赫然出現(xiàn)三道鮮亮方結(jié)痂的血印子,印深直到緣江脖子,她再翻看去,緣江脖頸、后背處竟然有不同層次的傷痕。
莫贈突然頹了下來,“磕能磕的這么整齊?三道血印,到底來自何處?”
緣江嚇得忙扶著莫贈,“郡主,您不必多擔憂緣江,您先去歇息著,緣江真的沒事兒!”
恍然間她對上莫贈不肯退步的眼神,終絞了械,將那日馬廝自己如何被魏鳳雙婢女二人所欺辱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莫贈。
莫贈半瞇著眼睛,她平日是太過好欺負,竟能讓如此多人騎在她頭上撒野?!
這個郡主的名號坐的實在憋屈!
她心頭正有一顆種子萌芽,從心臟深處,狠狠抓在她的心房,又破心而出。
那芽正在成長,錐入全身,密密麻麻的刺在她每寸皮膚之上。
她痛極了,那種痛,是被人扼住喉嚨,不可言說的痛,同時也是一種被人剜心的感覺。
燭火不似它物長存,忽然之間燭燃盡,緣江忙尋了另一只新蠟,取了火折子將其點燃。
光亮那一霎那,緣江對上莫贈的眼神,心中突生畏懼。
那眼神仿佛……陌生到了極點!
Ps:
沒事閑聊一會兒。
我已經(jīng)是一個寫到第三本的撲街了。
本來不想寫女主一開始就很強大,因為她才經(jīng)歷了與家人的生離死別,腦子中一個沖擊并不能令人一夜強大,她還不夠清醒,我曾經(jīng)痛心到極點過,用了好幾個月才緩了過來,現(xiàn)在現(xiàn)實的不得了。
而且莫贈曾經(jīng)活得,父母教育的也有偏差,現(xiàn)在的她就像我的女兒一樣,一點點的看她強大起來
之前的莫贈接觸的人情世故少,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一些現(xiàn)實的東西,她應(yīng)該懂得一些更多的東西。
我想了很久,莫贈怎么醒來?莫贈醒來后應(yīng)該干些什么?
我文卡在這里,當我翻曾經(jīng)的大綱時,偶爾看到綱節(jié):你忘了那種成長的感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