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湯藥涼了,奴婢為您煎一副新的去?!本壗?。
莫贈停了手中動作,她沉思了一會兒,道:“我一會用火爐溫熱喝了便好,若是倒了這藥不就浪費了?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p> “是?!本壗瓕⑺幑薹旁谛』馉t旁邊,便退下了。
莫贈瞅了那藥罐一會兒,提起將藥倒入窗前綠籮壇中。
許是身弱,又醒的太早,夜色才暗莫贈便上了床。
一覺睡到二日晌午,莫贈才朦朧睜眼。
候在門口的緣江聽到屋中動靜,忙進去將一軟枕放到她背后。
她瞧見空空如也的陶罐,面上微漏笑意。
莫贈半倚在床邊看著她將陶罐收好,許久才道:
“昨日太困睡到現(xiàn)在,最近天涼意甚重,身子骨便有些吃不消?!?p> “您可有哪方不舒服?奴婢替您喊郎中來。”緣江問道。
莫贈輕搖頭,“只是有些累罷了?!?p> 緣江想起了什么,道:“老爺今早有些匆忙來看您,可是您未醒他便出了府。不知有什么要緊的事情?!?p> 莫贈皺起了眉頭。
汴唐大律五日一賜休沐,大臣們都在家中休息,就算再忙也不會選擇今日忙事。
莫非……
她自從醒來便頭痛的厲害,許是風寒病根兒還未鏟除。
“去拿條熱巾?!蹦浄愿赖?。
緣江邊熱水浸絲巾,邊擔憂道:
“郡主,您又頭痛了嗎?要不要奴婢去尋郎中?”
“一口一個郎中,郎中也不是什么萬能的,傻丫頭。”莫贈呻怪道。
其他事她先不管,身子養(yǎng)好了才是王道。
不過傍晚安順前來送了湯藥,他有意看著莫贈喝完才走。
莫贈覺得奇怪,警惕道:“先放下吧,嘴里太苦?!?p> 還未來得及讓安順開口,莫贈對緣江道:
“今日想喝瘦肉羹,你去差人做些?!?p> “是?!本壗A烁I碜?,退了下去。
莫贈好不容易將安順打發(fā)走,門口幾個婢女卻進了門,收拾著屋子。
莫贈愈發(fā)覺得事態(tài)不對。
就算差人監(jiān)視她,也不必這般招搖吧?
她厲色道:“誰讓你們碰我屋中的東西?”
幾個小丫鬟被嚇的僵著身子。
有一膽大的回道:
“少,少奶奶……多做些活是奴婢們的本分?!?p> 莫贈這才瞧出說話的那丫頭她見過,曾在方且繡眉監(jiān)視過莫贈的那個。
莫贈一怔,反之怒道:“以后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我的屋子!”
“是……”
她們重新退去了門外。
又是安順的人。
莫贈心頭壓著了一口氣,她下了床,將桌上的湯藥拿了起來,后背對著她們裝作飲藥。
錯過桌子,窗子的方向她們看不到,莫贈便將藥又倒入了綠籮壇中。
既然安順不仁,那莫贈大可不義。
齊元手底下就這么一個管事,還行如此大膽威脅她。
莫贈實在頭痛的想不下去,重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腦子突然嗡嗡作響,甚至還有一股難忍的力壓著她的額頭,貫通太陽穴以及眼窩處。
她曾認為齊府是最安全的地方,現(xiàn)如今卻已然成為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