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凜幾乎是下意識接住她,懷里的女人柔軟的像是沒有骨頭,身體滾燙。
他猶豫了一瞬,還是把人抱起,放回了床上。
簡姝睡的很不安,細眉緊緊皺在一起,小臉白的沒有血色,絲毫沒有往日的張揚明媚。
傅時凜伸手觸了一下她的額頭,薄唇微抿。
清冽的煙草味灌入鼻腔,強烈的男性氣息幾乎將她籠罩,簡姝意識斷斷續(xù)續(xù)的,感覺燒的更厲害了些。
她想睜開眼,眼皮子卻像是有千斤的重量,怎么都掀不開。
一片黑暗中,她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
撲通撲通——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關(guān)門聲響起,簡姝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翻了個身,把臉埋入枕頭里。
……
簡姝再次醒的時候,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雖然身體還是沒什么力氣,但明顯感覺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坐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兒呆,才聽到廚房里傳來的聲音。
小奶狗就站在門口,望著里面,尾巴拼命搖晃著,一臉的雀躍。
簡姝腦子還有些混沌,瞥了眼床頭柜上的水杯和已經(jīng)拆開過的感冒藥,是顧昭來了嗎?
她掀開被子,赤腳走下床,把小奶狗抱在懷里,眼睛被廚房里的燈光刺得有些澀,微微瞇起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里面高大挺拔的身影。
空蕩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填滿。
她還以為之前是在做夢。
簡姝手輕輕撫著小奶狗的腦袋,舔了下干涸的唇瓣,看來是該制定一個長遠的計劃了。
傅時凜把粥舀在碗里,轉(zhuǎn)身看見她佇立在門口,嗓音清淡:“醒了?”
簡姝點頭,聞著粥香,肚子咕咕的叫。
“吃飯?!?p> 簡姝把小奶狗放回地上,正打算給他抓狗糧的時候,卻看見狗糧的袋子是封著的,她記得她中途起來的那次,應該沒有封……
而且以往她給小家伙喂飯的時候,他都會在腳邊打轉(zhuǎn),這時候卻在窩里自己咬著玩具玩,看上去不餓。
想到一種可能,簡姝勾了勾唇,走到餐桌前坐下。
傅時凜把白粥放在她面前,拿起沙發(fā)上的外套:“我先走了?!?p> 簡姝……
她上一秒還以為他變了一個人,給她買藥,熬粥,還給小家伙喂狗糧。
可下一秒就如此冷漠的說走,沒有一點人情可言。
簡姝有種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感覺。
“傅隊長?!彼凶∷?。
傅時凜腳步止住,扭頭看她:“有事?”
“今天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可能死在家里都沒人知道。”
“再有下次,記得聯(lián)系……”
“家人”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他頓了一瞬,才繼續(xù)道,“給可以聯(lián)系的人打電話。”
簡姝神情黯淡了幾分:“我沒有可以聯(lián)系的人?!?p> 傅時凜嘴角抿起,單手插在褲兜里,語氣微沉:“簡姝,這是你自己的原因。”
把自己困在一個永遠都出不來的囚籠里,加上一道又一道的鎖。
她不是不能出來,是不愿出來。
簡姝無力的靠在桌子上,低垂著眸子,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隔了一陣,才低啞著聲音道:“傅隊長,你認出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