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原擦完手,扔掉了那塊布,俯下身看著木希問道:“怎么樣?”
木希笑了笑,抬起眼睛有些勉強的說道:“沒什么大問題,除了有些頭暈,死不了。”
木希嘗試著站起來,剛剛站起來,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眼前一黑,木希失去了知覺,就這么直直的朝著前面倒下去。
眼睜睜看著木希朝著自己倒下來,黎原抬起手抱住了木希,有些著急地輕輕晃了晃木希,輕聲叫著木希的名字,木希卻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黎原打橫抱起木希,嘴里輕聲說道:“本來是出來自己辦事情讓你作陪的,怎的現(xiàn)在反而是因為你不得不回去了?!?p> 黎原嘀咕著,但是木希卻是已經(jīng)完全聽不見了,黎原剛才跟著木希一路的走,見著木希進了脂粉店想著女孩子買脂粉,自己就不進去了比較好但是等了許久,不見人出來,以防萬一,黎原繞到了后院兒。
看著高高的院墻,黎原有些無語地想著:“如果進去了之后什么也沒發(fā)生什么也沒找到,以后就再也不帶木希這丫頭出來了,出來一會吃虧的都是自己?。∪绻业搅?,一定要讓木希好好的補償自己,好好的一個王爺,有這個時間去做點什么事情不好非要在這里翻墻!”
腦袋里這么想著,黎原卻還是干脆利落的翻過了墻,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院兒里,黎原看了一圈周圍,自己都不知道居然在蘭城的集市里居然還有這么一個院子,連通著后面的一間似乎是民用的小院子。
看起來像是長期有人居住的模樣,反倒是讓黎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找起了。
黎原轉(zhuǎn)了轉(zhuǎn),保持著謹慎,現(xiàn)在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了,可真是渾身上下都是嘴也說不清楚。
黎原準備每一間房都看一眼,如果說每一間房間都找不到木希的人,自己就去門口繼續(xù)等著。
這么想著,黎原開始從面前的這間房開始,只要聽見動靜或者味道有些特殊的房間他都會進去看一眼,就這么找了半個院子,黎原剛剛準備離開院子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似乎是綁來了誰家的小女兒,具體的說辭聽不清楚,因為那個人完全是在自言自語,自言自語的聲音總不可能像正常交流一樣扯開嗓子說話,所以黎原聽得不大清楚,但這也跟他黎原沒有什么關(guān)系,畢竟他綁來的女人也說不上少。
這么想著,黎原剛剛準備抬腳走人去另外一間房看一眼,已經(jīng)是最后的兩間房了,如果找不到人,他就去前院和守在那里的影衛(wèi)匯合。
正好讓影衛(wèi)去拍賣行把自己要的雪蓮買回來,只可惜自己是不能在集市上繼續(xù)逛了,說不定集市上就有賣珍奇異寶的商人賣第二朵雪蓮的呢?
雪蓮的存在確實也是讓人頭疼的,畢竟許多能夠治療特殊疾病的藥都需要雪蓮做藥引,而藥引這種東西自然是存著以備不時之需的好。
門里似乎傳來了一些動靜,黎原剛剛準備走向下一間房的腳步停住了,反而朝著這間房走了過去,黎原準備在門口停一會,如果聽見木希的聲音他就立馬進去。
畢竟木希這個人如果遇到了什么意外,一定會想辦法自救才是。
“?!甭犚娏艘宦暻宕嗟穆曇?,黎原想了想,木希的身上出門之前似乎掛上了一些飾品,發(fā)出的聲音并不大,但正好是自己旁邊的這間屋子。
門縫里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些聲響,黎原也不做他想,動手推開了自己旁邊的那扇門。
門一推開,就看見木希虛脫一般的又按了按已經(jīng)插在那人脖子上的刺,聽見開門聲防備的看著門口,一副想要跟門口的人同歸于盡的樣子。
看見來的人是黎原,木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這樣的微動作讓黎原認識到了自己的優(yōu)勢,他已經(jīng)被木希所信任了,不說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至少現(xiàn)在他對于木希已經(jīng)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了。
黎原低下頭看了一眼暈倒在懷里的木希,呼吸平穩(wěn),應(yīng)該只是簡單的迷香而已,并不會對人體造成危害,不是某些青樓楚館用的那些帶有催情意味的藥物。
看著木希,黎原又想到了剛才自己翻進來的地方,怎么說呢,現(xiàn)在自己又不可能理直氣壯的就這么走出去。
自己這張臉認識的人太多了,自己當(dāng)眾抱了一個女人出去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允許被發(fā)生的,更何況這種怎么看都是針對木希的事情。
這件事情很大的可能性是宰相府搞出來的貓膩,宰相府的人十個有九個都認識他,如果現(xiàn)在自己出去無異于是打算告訴所有人自己和木希糾纏不清。
自己又不能對宰相府下手,總而言之現(xiàn)在自己絕對不能就這么出去,如果就這么出去,宰相府背地里對自己下起手來,自己也是沒有什么還手之地的,更何況是在木希在自己這里的一個月里。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了,如果宰相想要對他下手,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沒有還手之力的他死的很難看了。
不知道母親如果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會不會有一絲絲的后悔呢?
或許會吧,畢竟自己還是她的親生骨肉,但是母親已經(jīng)死了,不論自己的處境有多難堪,自己都不會讓九泉之下的母親知道的。
或許某一天,自己死后在看到那個溫婉美麗的女人的時候,自己還會滿臉是笑容的看著她,告訴她自己的這些年過得很好,自己這么多年來有喜歡的人,經(jīng)歷過愛上一個人的美好,雖然沒能終成眷屬卻也真真實實的愛過那么一場。
宰相府不仁,他確不能不義。
不管是從什么角度來說,他這樣的人都是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的,除非有那么一天自己放棄了對母親的承諾,放棄了對自己的承諾。
或者說,宰相府,永遠的消失,永遠的消失在他的記憶里,永遠的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