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封易白默不作聲,半晌后,終是沒忍住,“你剛剛為什么不幫她一把?”
“讓雪不是救了她的丫環(huán)了?!?p> “我不是說她,我是說月貴妃,你看到了也聽到了不是嗎?你們女人不都是有惻隱之心的嗎?你為什么沒有拔刀相助?”
司輕好笑的反問他,“這么說來,你也看了聽了,況且你身為太子,在你父皇面前揭發(fā)她不是更有說服力,你又為什么不幫?”
“本太子跟她又不熟!沒道理幫她啊!”他一臉傲嬌的昂頭哼道。
“巧了,我和她也不熟,更沒道理要幫她!”她一個剛嫁過來的異國公主,一上來就要揭發(fā)貴妃娘娘,她就算是不死之身也懂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更何況,她倆這關系,實在沒好到讓她為其冒險的程度。
至少在陸采衣眼里,她這個王妃可是第一號情敵。
這么吃力不討好的事,她可不想做!說不準人家還不想被她救呢!
“你這個女人真奇怪!”他一臉不解的打量她。
“你這個太子也夠奇怪的了!”好意思講她!
“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他不滿的道。
“我什么時候把你放在眼里了?”司輕一臉納悶。
“你竟敢不把本太子放在眼里?”他作勢瞪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要是把你放在眼里,那你皇叔可怎么辦?”
“能怎么辦?你把他放心里唄!”
“真不好意思,我的眼里只能有一個人,心里也如此!所以太子殿下你就別貧了,好好干活,當心別把你嬸嬸給摔了!”
“你居然這么快就對皇叔死心踏地了,你也太草率了吧!”他一臉的不認可。
“聽你這意思,是鼓勵我背著你皇叔紅杏出墻唄?”司輕被他逗樂了,這太子也太會耍寶了!
“本太子可沒這么說,你可別誣賴我,萬一讓皇叔聽到了,以為我教唆你給他戴綠帽子,他還不活剝了我!”
聽他說的霎有其事,她也來了興致,“你皇叔這么兇殘?。俊?p> “那是!你是沒見皇叔在戰(zhàn)場上的模樣,那簡直就像是黑面閻羅,所到之處,片甲不留!”瞧他講的眉飛色舞的,司輕都擔心他會不會一時激動把陸采衣給扔了。
“好像很厲害的樣子?!?p> “那是相當厲害,我皇叔是北國第一悍將,敵人聽了無不聞風喪膽,嚇的屁滾尿流!”封易白越說越激動,就跟他親眼所見似的。
司輕暗笑,感情這人還是封澤悅的小迷弟!狂熱粉??!
“你這么夸他,你皇叔知道么?”
“得了吧,我才不當面夸他呢?已經(jīng)有這么多人夸他了,再讓他知道我也夸他,我怕他會驕傲!”
她好笑的望著他那一臉遺憾的模樣兒,簡直想伸手在他毛絨絨的腦袋上揉兩把。
兩人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唇槍舌戰(zhàn),路途也變得縮短了不少。
因為那主仆二人的狀況實在不好,司輕便決定不回太和殿了,先出宮回王府。
待封易白幫忙把陸采衣二人弄上馬車后,她沖他感激的一笑,“辛苦了,太子殿下!”
“怎么辦?你太和我胃口了,我都舍不得你走了!”他表情似乎真的挺不舍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王府恭候大駕了!歡迎太子殿下常來坐客!”她也喜歡這個跟她差不了幾歲的太子殿下。畢竟枯燥的生活,能有個逗悶子的朋友也挺難得的。
“沒問題,一言為定!”他決定從明天開始天天纏著皇叔,就不信磨不過他!
“那就煩請?zhí)拥钕聨臀肄D告你皇叔,我?guī)е鴤儒刃谢馗耍 ?p> 得到他的點頭同意后,司輕也不再耽擱,乘著馬車急匆匆的出宮了。
剛一回到籬王府,讓雪率先下去叫人幫忙把陸采衣二人抬回了芳華閣,而大夫也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
巧的是,大夫竟然還是早上那一個。
一看到陸采衣這虛弱無力的模樣,他忙上前把脈,好大一會兒才吁了口氣。
“側妃這是心力交瘁,情緒過于激動后引發(fā)的脫力,所以才會暫時性昏厥,扎兩針就會醒過來,不過,小人還是那句話,側妃心思太重,過憂過慮,情緒的大起大落,對她的病情都是大忌,想開些,再慢慢調養(yǎng),是能恢復健康的!”大夫給陸采衣扎完針后,又看下錦月的情況,發(fā)現(xiàn)她只是嗆的有些嚴重,并幫她包扎了臉上的傷口,這才起身告退。
讓雪扶錦月回房休息后,內室就剩下她和剛剛蘇醒過來的陸采衣。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誰也沒言語。
見她也沒要說話的意思,司輕也覺得不走尷尬,索性抬腳就準備走。
“我不會感謝你的!”
嘶啞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
司輕心里暗道,果然如此。
連尊稱都不用了,她這是要找她撕逼的架勢??!
“我想你大概是誤會了,我并沒有救你,我只是迫于無奈不想看著有人被淹死,再說救人的也不是我,錦月如果想感謝的話,她倒是應該好好謝謝讓雪?!?p> “你不必故意裝作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我知道你全部都看到了,你既然要裝不知道那就請你裝到底,不要告訴王爺我的事!我不想讓他為我費心!”陸采衣冷冷的望著她。
“放心,我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干!你話說完了沒,我可要走了?”司輕好心的問道。
“我真討厭你這副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
司輕笑,“有句話叫,無畏者無敵!因為我心中無愧自然沒什么好怕的,理所應當就沒有人能傷害我!我只要做到這個,自然什么都無所謂了!”
走到門口,她忍不住又多了句嘴,“大夫說你心思過重,只要你想開了,將來身體自然會養(yǎng)好,相識一場,我也送你一句忠告,愛人先愛己,你人都沒了,他卻可以愛上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言盡于此,告辭!”
陸采衣望著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門口,出神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