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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月孤寂

第十九章:俘虜之路

暗月孤寂 貓的小酒館 4086 2019-01-09 11:56:50

  云塵看了看葉婉,又看向了趙子墨,唇角笑意淡淡。

  “剛剛?cè)チ朔陡?,范家少爺說你在這里,我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你還好嗎?”趙子墨翻身下馬,含笑著走了過去。

  葉婉剛要回話,身后小蘿正攙扶著劉敬走過來,看到此景,小蘿急忙驚呼求救:“趙將軍!快攔住她!這壞女人要抓走小姐!”

  聽到這話,趙子墨腳步一頓神色瞬間冷了下來,鏘的一聲拔出佩劍指向云塵,身后的眾騎兵紛紛抽出長刀,一擁而上將她圍住。

  云塵淡然一笑,仿佛對這四周的冰冷刀鋒視而不見,反而側(cè)首看著葉婉道:“你是選擇乖乖跟我走?還是等我殺光他們以后被我抓走?”

  “你是什么人?要帶她去哪里?”趙子墨劍指云塵,喝問道。

  “你不配知道?!痹茐m冷道,看也未看他。

  趙子墨冷哼一聲,緊握著利劍迅速斬向云塵!

  “不要!”葉婉大聲驚呼卻已經(jīng)晚了,云塵手指彈開即將落在頸上的劍刃,上前一步一掌拍在趙子墨胸膛,胸前寒甲瞬間四分五裂,趙子墨口噴鮮血重重地摔飛出去。

  眾騎兵怒目圓睜大吼一聲,戰(zhàn)馬狂奔上前揮舞著長刀四面八方的砍向云塵,云塵袖擺疾揮,身形如風(fēng)似影,出手之快誰也看不清楚,只見她所到之處盡是人仰馬翻慘叫連連。

  “住手!”葉婉慌忙的大聲制止,云塵止住身形負(fù)手而立,淡淡的看著葉婉,四周的兵馬已經(jīng)倒下了一大片,幸好云塵還是手下留情了,沒有傷人性命。

  趙子墨掙扎著站起身,長劍拄地,努力的挺直著身子攔在云塵身前,擦了擦唇邊的鮮血,神色堅(jiān)毅冰冷,看著云塵一字字道:“放了她!”

  云塵神色一寒,目光冷冽如霜:“找死!”

  眼看云塵又要出手,葉婉急忙閃身上前擋在了趙子墨前面,急聲道:“不要!你若敢傷他我寧死也不跟你走!”

  云塵收回袖擺,冷哼道:“在我手里,你即便想死也沒有那么容易,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我走,否則我就殺了他?!?p>  “我跟你走,你不要傷他。”云塵的實(shí)力如此強(qiáng)橫,葉婉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

  “婉兒你...”趙子墨怒急之下胸口氣血翻涌,鮮血又涌出了口中,身形抖動搖晃不定,前胸之處血跡斑斑一片。

  葉婉轉(zhuǎn)過身,微微顫抖的手掌撫上了他的臉龐,輕輕為他擦去了唇邊的鮮血,凝望著他的臉,像是要將他的相貌深深的刻在心里,眸中的千般柔腸與萬般情愫,此刻化作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滑過臉頰,再滴入了泥土之中。

  “還能再見將軍一眼,婉兒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經(jīng)此一別,你我便相隔天涯,將軍...你可會記得我?”

  云塵躍上身旁的一匹戰(zhàn)馬,抓起葉婉放在了身后,足夾馬肚,身下戰(zhàn)馬向前狂奔而去。

  “攔下她!”

  趙子墨厲聲怒吼,殘余騎兵立即堵成人墻擋在了云塵馬前,趙子墨雙手用力的抓著劍柄,指節(jié)都已發(fā)白,牙關(guān)緊咬,強(qiáng)撐著就要追上來。

  葉婉回首,眼中淚珠翻涌,無比留戀的望著被淚水模糊了的趙子墨,緩緩搖了搖頭。

  人墻散開,云塵縱馬而過,蘇憐兒也騎上一匹馬帶著小蘿緊緊跟上云塵。

  洛陽城一晃而過,轉(zhuǎn)眼就被拋在了身后。

  馬蹄踐踐,離鄉(xiāng)漸遠(yuǎn),離夢漸遠(yuǎn),離君漸遠(yuǎn)。

  葉婉失魂落魄,如同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艷陽當(dāng)空照的人頭暈?zāi)垦?,若非云塵抓著她,只怕早已墜下馬去。

  “爹!爹!不好了爹!婉姐姐被人抓走了!快救她!”范晨邊跑邊大聲呼喊,心急火燎地沖進(jìn)范圓文的書房。

  正在批示公文的范圓文嚇的筆都掉在了地上,慌忙起身問道:“怎么回事?誰抓了葉小姐?”

  “爹你快跟我來吧!”范晨沖上前拉著范圓文的衣袖就向外跑去,前廳里,劉敬與趙子墨一眾騎兵正焦急的等待著,范晨拉著范圓文跑過來,喘著粗氣道:“爹,你問問這位壯士吧!”

  劉敬上前一步抱拳道:“見過知府大人!小的劉敬,是奉相爺之命暗中保護(hù)葉二小姐的護(hù)衛(wèi),剛剛在清風(fēng)閣葉二小姐被一個(gè)女人抓走,現(xiàn)在正騎馬向西出城而去!”

  “一個(gè)女人?”范圓文眉頭緊皺,怒哼道:“哪里來的匪婦如此大膽!本官馬上派人去追!”

  “大人不可!”劉敬急忙上前制止道:“那女人武功極高,尋常士兵難傷她分毫,趙將軍率領(lǐng)眾騎兵都未將她攔下,而且趙將軍還傷在她手里!”

  范圓文這才看到廳里被眾騎兵護(hù)在其中一身鮮血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趙子墨,不由大驚失色道:“趙將軍傷勢如何?”

  “五臟六腑受了極大震動,需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一番?!眲⒕纯嘈Φ溃骸叭舴悄桥耸窒铝羟椋遗c趙將軍只怕早已死了?!?p>  范圓文一時(shí)大為頭疼,葉婉可是恩師杜尚書親自交待要自己好生照料的,而且以葉婉的背景,真要在自己這里出了什么事,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請大人幫小的加急傳信去京城,此事需盡快稟報(bào)相爺!另外還請大人給小的一匹快馬讓小的一路追上去,若是中途有機(jī)會,小的拼死也要將葉二小姐救出來!”劉敬躬身請求道。

  “好!”事已至此,范圓文也沒有絲毫辦法,便按著劉敬所說急忙去安排了。

  云塵縱馬疾奔一直到繁星滿天也未曾歇息,等到葉婉實(shí)在支撐不下時(shí)才在荒涼的古道上停下。

  小蘿身嬌體弱也未曾騎過馬,顛簸了半天滴水未進(jìn)已經(jīng)昏了過去,蘇憐兒將她平放在路邊草地上,在古道旁的小溪里裝了些清水喂了小蘿幾口,隨后拿著水囊遞到葉婉面前道:“圣女,您喝點(diǎn)水吧?”

  葉婉冷冷看了她一眼,蘇憐兒苦澀一笑,黯然地縮回了手。

  “你不必怨恨她,她也是個(gè)苦命人?!痹茐m輕笑,朝蘇憐兒吩咐道:“憐兒,去林中找些吃的來?!?p>  “是!師父。”蘇憐兒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入了樹林,動作敏捷迅速,顯然也是有功夫在身。

  “你是什么身份?暗月教教主?”葉婉看著云塵問。

  “本教共分三殿,我是三殿之一月殿殿主?!痹茐m在她身旁盤膝打坐,雙目緊閉。

  “為什么要抓我當(dāng)什么圣女?為什么一定要是我?”葉婉實(shí)在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特別的,難道就因?yàn)樽约耗赣H是上任圣女?她叛逃了自己就要女繼母位?

  “等你回到教中之后教主會告訴你一切?!?p>  聽云塵賣了個(gè)關(guān)子,葉婉輕哼,也不知道她是不清楚,還是不想告訴自己。

  “那你們?yōu)槭裁磿@么快就找到我的?你們暗月教在明國勢力很大?”雖然蘇憐兒是暗月教的眼線,但云塵來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從今日起,你也是本教的一員,不要再說你們暗月教這種話了。”云塵睜眼,淡淡看著葉婉道,語氣隱隱有些警告的意味,隨后再次閉上眼睛回答了葉婉的問題:“我此先在大明京城尋你,打聽到你在洛陽就過來了。”

  原來如此,看來有沒有蘇憐兒自己都是一樣,難逃被云塵抓走的命運(yùn),這般想著,對蘇憐兒的恨意不免減了幾分。

  “是不是我去了暗月教當(dāng)了圣女,這輩子就只能待在山上孤獨(dú)終老?”

  “誰說的?”

  “難道不是嗎?不是說當(dāng)了圣女便要與世隔絕不能結(jié)婚生子么?那我這個(gè)圣女是要做些什么?我又不會武功為什么要找我當(dāng)圣女?”

  “你的問題太多了?!痹茐m微微皺眉,不勝其煩道。

  “那我問你...”葉婉眼里閃過一絲狡黠,問道:“在暗月教里,教主大還是殿主大?”

  這是個(gè)什么問題?云塵有些無奈,回答道:“自然是以教主為尊?!?p>  “那下一任教主的人選是誰?”葉婉又問。

  “是你?!?p>  “既然如此,那么云殿主是否應(yīng)該尊敬一下未來的教主?”葉婉瞇眼笑道。

  “怎么?”云塵輕笑著看向葉婉,略帶譏諷道:“你莫非想拿未來教主的名頭來壓我?”

  “不敢,只是想請教你幾個(gè)問題。”葉婉搖搖頭,自己在這云塵面前可謂是弱小如蟻,可不會傻到以為頂著一個(gè)名號就能讓她俯首聽命。

  “你想問什么?”云塵被她擾了心境已無心打坐,只得妥協(xié)道。

  “暗月教里有多少人?”

  “我月殿弟子共七千余人,其余兩殿我并不知曉,不過內(nèi)殿弟子主責(zé)教中內(nèi)務(wù),人數(shù)想必不會太多,而暗殿外門弟子數(shù)量極其龐雜,遍布各地,人數(shù)未知。”也許是葉婉剛剛的那句話隱隱提醒了云塵,此刻云塵神色雖然依舊冷淡,不過卻已經(jīng)沒有了不耐煩,知無不言的回答道。

  葉婉暗自咂舌,僅僅一個(gè)月殿便有七千多人,云塵執(zhí)掌的月殿想必就是楚云歌所說的月門,據(jù)他所言,月殿之中盡是習(xí)武之人,七千多的武林高手這是什么概念?葉婉光是想想都覺得恐怖,何況還有隱藏在各地的暗殿弟子,難怪暗月教的勢力已經(jīng)到了能夠威脅各國皇帝的地步。

  “月殿里像你這樣的高手有多少?”云塵執(zhí)掌月殿武功高強(qiáng),手下還有七千習(xí)武弟子,若是云塵有了異心,這所謂的教主只怕也就是個(gè)傀儡而已。

  云塵傲然一笑,道:“普天之下,能與我一戰(zhàn)者,屈指可數(shù)?!?p>  難怪敢孤身一人來明國抓我,原來是個(gè)絕頂高手,葉婉清幽嘆息。

  “還有一個(gè)問題,請你告訴我,我母親到底是怎么死的?”

  “與本教無關(guān)?!?p>  看到葉婉神色狐疑似乎有些不相信,云塵淡淡笑道:“你似乎對本教有很深的誤解,你母親的死確實(shí)與本教無關(guān),具體死因我并不清楚,等你回到教中可以問問教主。”

  以云塵的性子想必也不屑于說謊欺騙自己,看來應(yīng)該是自己誤會了,自己之所以對暗月教有那么深的抗拒和仇視,很大程度上是因?yàn)樽约簯岩砂翟陆虤⒘四赣H。

  說起母親蕭月,雖然是這具肉身的親身母親,但是與前世的葉婉并無瓜葛,自己連她的樣子都不知道,更談不上有感情,只是每每想起她,葉婉心里總有一絲奇異的傷感,也許是血濃于水的天性,也有可能是因?yàn)榍笆赖娜~婉是個(gè)孤兒,曾經(jīng)數(shù)不清的日日夜夜里都無比渴望著母愛。

  那邊蘇憐兒已經(jīng)返回來了,手里提著一只野兔還摘了一些野果,午時(shí)還千嬌百媚的蘇憐兒,現(xiàn)在便像是個(gè)山村野夫一般,拾了些枯柴生了火堆,隨后拿著小刀在溪邊將野兔剝皮清洗,那原本撩動琴弦的嬌嫩手指此時(shí)沾滿了鮮血,葉婉一時(shí)實(shí)在難以接受。

  將野兔清洗完后架在了火堆上,過了一會肉香四處飄散,葉婉撕了一小塊放入嘴里,雖然烤的外焦里嫩香味撲鼻,但畢竟沒有絲毫的調(diào)料,吃在嘴里沒有任何的味道,葉婉嘗了一下便坐在一旁吃幾個(gè)野果充饑。

  看葉婉僅僅只是嘗了一口便去吃野果了,蘇憐兒臉色羞愧,嚅嚅弱弱道:“都怪憐兒手藝太差了,不合圣女胃口。”

  以前落落大方的蘇憐兒如今變得有些畏畏縮縮,也不知道是因?yàn)槲窇炙龓煾冈茐m,還是自己這個(gè)圣女?

  葉婉暗自嘆息,與云塵聊了一會知道了一些事情,對蘇憐兒已經(jīng)沒有了太多的怨念,于是搖搖頭道:“不怪你,你手藝很好,是我喜歡吃野果。”

  蘇憐兒神色一喜,顯然沒想到葉婉還會對她有好臉色,這時(shí)小蘿嚶嚀一聲醒了過來,坐起身第一件事便是四處張望尋找葉婉,待看到葉婉安然無恙這才放下了心,葉婉看的心中一暖,這小蘿莉似乎只要待在自己身邊,其他的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幾人吃完以后就地歇息,葉婉本想趁著半夜云塵睡去以后拉著小蘿偷偷逃跑,等看到云塵閉目盤膝以后便打消了這個(gè)念頭,鬼知道這女人會不會睡覺的,萬一逃跑被抓住了,雖然她不會傷害自己,可若是一怒之下把小蘿殺了,那自己真是沒處哭了,這樣一想,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的挨著小蘿躺在草地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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