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趙越越,拜見衛(wèi)大人”趙越越見此人身著深緋色的官服,胸前繡著一朵與自己一樣大的小花,可看顏色的深度擺明就比自己官大,于是急忙面露一副慈眉笑意急忙彎腰行禮道。
趙越越雖然心里清楚,是個官都不應該跟這樣的官場煞星打交道,可他卻不一樣,他心里清楚,這樣的人才是自己最應該巴結(jié)的對象。
衛(wèi)青陽微微一愣,見趙越越如此態(tài)度,心中好感倍增,隨即雙手虛扶道:
“趙大人無需多禮,其實論官職衛(wèi)某也只比趙大人高上虛級而已,趙大人如此青年俊杰,實乃難得啊。”
衛(wèi)青陽心中甚是歡喜,這個趙越越與其他人不一樣,別人見了自己都跟躲瘟神似得,可他卻偏偏對自己恭敬有佳。
心中自然受用,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在朝廷中確實有些尷尬。
畢竟自己的職位且不說僅僅只有正七品,御史臺中的同僚們對自己也是看不上眼,他比誰都想交些朋友。
特別又是自己這樣敏感的職位,得罪人那是如家常便飯一樣,畢竟能入朝為官的他也不傻,也得為自己謀后路不是。
趙越越直起身,面帶笑意說道:
“大人哪里的話,尊卑有序,下官不敢越禮。大人前來赴宴可有伴?”
“說來慚愧,衛(wèi)某雖喜結(jié)同僚,奈何官職低微,且礙于朝堂中的職位。這...”
衛(wèi)青陽說完,用手抹了一把下巴的絡腮胡,一副威稟稟的大漢此刻竟然有些局促起來,面色憋的一陣微紅。
趙越越看在眼中,也不點透急忙打斷說道:“巧了,下官也正是一人前來,若是大人不棄,可否待會同桌飲上一杯?”
趙越越何等心思,這等難得的機會自然要把握住。
話說回來,趙越越巴結(jié)衛(wèi)青陽也確實有他的道理,雖說御史臺那是專門彈劾官員,律朝堂,揚皇權(quán)的煞星。
可趙越越偏偏反其道而行,衛(wèi)青陽確實身份尷尬,可往往越是這種人,就越是能幫自己一把呢,也未可知啊!
“衛(wèi)某剛見趙大人與胡大人同來...這...”
衛(wèi)青陽面露難色,話未說完便停了下來。
“其實下官也只是第一天上任,與胡大人只是上下級之分,高上下官五個品級,若是真在一起也不自在不是。”
趙越越自然知曉衛(wèi)青陽心中糾結(jié),好不容易有個能結(jié)交同僚的機會,可又不敢搶戶部尚書的眼前人,畢竟人家一塊來的關系不好你信嗎?
“如此,多謝趙大人了,待會定然把酒暢談一番?!?p> 衛(wèi)青陽見趙越越如此了然自己心中所想,此刻雙眼冒著光,就差上前一把把趙越越抱住了,這是什么?知音啊。
就在此時,人群里開始變得躁動起來,商賈們集體面朝街道遠處而立神色仰慕,而官員這邊也皆是一副肅然而立。
趙越越察覺眾人的表現(xiàn),也扭頭跟著看去。
只見遠處一頂碩大的深黃色珠頂幔紗轎椅徐徐而來,前后八個身材壯碩的大漢抬著,八人竟然面不紅氣不喘,當真厲害。
而走在轎椅最前首的一個家丁,舉著高高的朱紅色木牌,面色一臉倨傲,牌子上寫著一個金色大字‘林’。
再看轎椅兩側(cè),則是跟著不下百數(shù)十個丫鬟奴才,好不氣派。
“衛(wèi)大人,這是誰?如此做派,身份不一般啊”
趙越越扭著頭有些疑惑的問向身邊的衛(wèi)青陽。
“嗯,是林家的人,應該是林家的掌闊林天傲,歷年來皆是如此。”
衛(wèi)青陽面色如常,輕聲在趙越越耳邊說道。
“林家?掌闊?是什么?”趙越越仿佛自言自語般輕聲喃喃道。
“噢,林家乃是長安城中第一大商賈,說他林家也真是厲害,喏你看,遠處那邊的瓊樓群就是他們家的。至于掌闊就是林家的三大當家之一。”
衛(wèi)青陽雙眼有些貪婪,眼神直勾勾的徐徐解釋了起來。
“這么厲害?”
“我說的那只是林家家院,林家可不止呢,嘿嘿,他們林家主要是做走商,但凡大唐地界都有林家身影。大到商鹽,小到食材,富可敵國也不為過啊”
衛(wèi)青陽此時雙眼虛了起來,語氣甚是傾慕。
趙越越聽著,面色雖然如常,可心中早已驚濤洶涌起來,不由暗暗思岑道:
‘嘖嘖,這林家原來這么牛掰,光是那瓊樓群就足以買上一個縣了。哎喲,人比人氣死人啊,話說還有三個當家的,這得多大財勢啊?!?p> 不多時轎椅緩緩停在了鄭府門外,此時人群皆是望著轎椅,無一人出聲,場面竟然變得異常安靜。
隨著一聲中氣十足的報門聲打破了這樣的安靜。
“林家,三當家林天傲拜會...”
話音剛落,就聽‘吱呀’一聲,朱紅色的鄭府大門徐徐大開。
門內(nèi)行出十數(shù)人,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著一身錦衣華服,步態(tài)四平八穩(wěn)。
面上英氣十足,嘴角掛著一抹笑意,雖然笑著可給人甚是威嚴的感覺。
身側(cè)跟著一名中年美婦人,再往后則是兩男一女。距離太遠看不真切。趙越越也沒去細看。
“林二當家,鄭某未曾遠迎,還望勿怪啊,哈哈哈”
為首的中男子,朗聲說著,語氣不卑不亢,像是與多年老友相見時的寒暄般。
趙越越暗自咋舌,心中想著‘我靠,堂堂戶部尚書聽見別人來了,還親自出門迎接已是難得,竟然還帶著家小。嘖嘖嘖,這個面子怕也不是誰都能有的。這個林天傲當真了不得啊?!?p> 趙越越正想著,面前的轎椅被前面四個大漢微微一壓,從中走出一個身著紫衣錦袍的青年男子。
此人長發(fā)盤在頭頂,一根朗宇釵堪堪挽住黑發(fā)。橢圓的臉蛋上潔白的像一張白紙,高挺的鼻梁顯得此人英氣勃發(fā)。
特別是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眼,更顯得此人深沉讓人看不透徹一般。他的錦袍沒有雜色,純凈如他的面色。
年齡倒是與趙越越一般無二,這一幕倒是驚得趙越越一陣無語。若說這人是個女子趙越越都不會有半分懷疑。
林天傲站直身子,微微抖了一下身后的錦袍。隨即抬頭望向鄭昭陽,嘴角微動一陣細小的聲音傳出,若不細聽還真聽不真切。
“鄭伯父,如此厚愛與我,已是難得,怎提什么遠迎一說?不知伯父伯母與思兒妹妹都可安好?”
趙越越雙眼如炬,緊緊盯著林天傲,他的聲音雖然小可是卻很有說服力,不容質(zhì)疑般的霸氣。陰而不焗,陽而不愈。
此人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