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從沒在京城看過這等人物,她心下吃驚,面色卻漸漸冷了下來,她對著這男子警告道:“你若就此離開,我可以對剛才的事既往不咎?!?p> 那白袍男子回道:“剛才有發(fā)生過什么事嗎?”
顧安道:“你以為你劃破的是不要緊的女子嗎?她可是正正經經的大臣之女,傷及朝臣家眷一樣罪不可??!我是給公子一個活的機會?!?p> 那白袍人衣衫在雪地里吹的聳動,伸手將一縷被吹散的披發(fā)攏在耳邊,手里的劍卻緩緩的指向了對面的顧安。
他看了紛紛落下的雪花良久才道:“呵,我以為你會說剛才強搶男兒是你們不對,可是看來啊你一點改過的心都沒有,你覺得世上男兒皆可輕薄是也不是?若是如此那我還猶豫什么……”
話畢白袍公子手持利劍直沖沖的向顧安那處滑去,驚人劍氣不減反增,人未到,劍氣已然將顧安眼前發(fā)絲斬斷,顧安這一次真真感覺到生命迅速流失的緊迫感,她看了看懷中紅衣人的臉,不甘心的一咬牙,抱著人的手臂突然將紅衣人向前拋去。下一瞬趁著對面人反應不急,遁入茫茫雪地中。
白袍人急轉手腕將劍收回,用另一只手將這紅袍人穩(wěn)穩(wěn)接入懷中。
待他向面前人一看,雙眼訝異,口中忍不住呼道:“是你?!”
可是等了片刻這女子的眼睛始終緊緊閉著,他忍不住湊近去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她早已經熟睡,不知此身何地。
他先是將女子托抱于手臂中,可是將將走了十步腳下一滑,卻是一下摔倒在雪地中,地上的雪不比剛才已經快有鞋底厚了。
他心下思襯片刻,向街道深處一望,忙起身再次將女子反手背上身,小心向前躍了幾步后又是噗通一聲,茫茫然的雪地中白衣公子被那華麗繁復的紅色衣袍壓的趴在地上。
他心下突然一股怒氣上來,等反應過來時,自己的一只手已經似是氣憤的在女子背后狠狠的拍了一下,他驚覺失儀,那女子眉毛動了動,那雙又黑又直的眉峰僅僅是向上彎曲了一瞬,便又很快的放下。
他嘆了口氣,對著女子道:“你啊怎么這么重呢,哎……”
說罷像是認命般的再次扶起女子,將女子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摸索著向前走去。
雪越下越大,他一邊扶持這鳳白熾,一邊又仔仔細細的打量她。
她身量卻是女人少見的不高,五官平整,不粗狂,跟她溫吞的性子一樣,靜謐柔和,可是那雙眼睛睜開時,整張臉突然就煥然一新,多了生氣,多了點不知名的堅持。此時她閉著眼,滿頭的烏絲散在臉側,襯得臉越加的白。
說她容貌普通的公子大約是按照鳳國女子尚武的樣貌來說,可是若是單單評論樣貌的話,恐怕有不少小公子都自愧不如呢。
前方隱約傳來人聲,白袍男子一看原來是王府到了,三王爺府被建筑在這條鳳國最有名的街道中間,出門就隨手召喚馬車。最好的美食,最醇正的酒,最受歡迎的美人都在這條道上。
王府被裝點的極為華貴,門為朱漆,守門獅是當今皇上命令制造宮內鳳凰的老工匠做的,皇上仁慈,因身邊僅留了鳳三王,便把對其余姊妹的念想都放到了這鳳三王爺身上。衣飾穿度都依著宮里的來,如此即使這王女文不成,武不就,可還依舊熾熱如天上繁星。
他心內暗笑,這王女得虧他今天走的慢了些,遇上這檔子事情,若不是他攔下那顧家女,怕是今晚鳳白熾又多了些女寵的愛好?;始业哪樏娑家獊G盡了。
到了大門緊閉的王府,他將鳳白熾扶靠在門前的紅柱上,又去敲了敲門。
轉過身來,隨意一瞥竟是驚得白了臉色,只見這王女身子歪斜靠著的時候,那只玄色錦囊被雪地的白色襯得極為顯眼。
那繡花草的針法極為熟悉,就是出自他手,他氣自己竟然掉下這極為私密的東西,俯跪下來一只手顫顫的向女子腰間伸去。
身后門突然被人掀開,眨眼的功夫男子已經躍至門前屋檐上,原來是聽見他敲門的門童打著燈籠來開門,嘴里還大喊了幾句詢問來人,可是此時誰會回他呢。
待他走近鳳白熾身邊的時候,一個披頭散發(fā)的紅袍人歪在自己面前當時就嚇得這小童大驚,對著燈籠一照,看見是自家小主子,便又驚又喜的忙轉頭朝院內喊人。
不一會兒就見來了幾個穿著侍衛(wèi)服的女人一人抬著一邊把這王女給抬進了院。
男子立在屋頂遲遲沒動,府內便是幾隊交叉巡邏的侍衛(wèi),見沒有下手機會,那道白袍身影腳尖一點瓦片,幾個起縱間便于這雪夜?jié)u漸消失了。
試君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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