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堂對
翌日,華文軒到丞相府見曹丕,曹丕正被各方來的軍情攪的一頭怒火,正在摔東西。
郭嘉看到華文軒過來,忙伸手悄悄地擺了擺手。華文軒一看曹丕正在罵人,湊到郭嘉身邊悄悄問道:“奉孝公,這是怎得了?子桓公子為何發(fā)這么大脾氣?”
郭嘉看了一眼曹丕,低頭輕聲說道:“今日一早開始各州告急的文書便絡(luò)繹不絕,高干自壺關(guān)西進威脅河內(nèi),曹彰公子投書求援,曹丕公子已喚汝南李典領(lǐng)兵去了。青州臧霸來書說袁譚領(lǐng)兵十萬之眾自北海南下,已兵抵瑯琊國,勢大難阻,也是求援,曹丕公子令陳登自廣陵北進與臧霸互為犄角,恪守東門?!?p> 華文軒頓了一下,“如此安排甚好?。繛楹伟l(fā)這么大火?”
“還沒說完呢!”郭嘉冷笑道:“宛城軍報,襄陽劉表今日有所異動,似有北上之意,西涼馬氏打著為馬騰報仇的旗號兵鋒直抵潼關(guān),諸事繁雜已經(jīng)讓子桓公子夠頭疼的了,方才兗州送來袁家檄文,將曹家先祖怒罵個遍,偏這傳令之人愚鈍,子桓公子頭疼不想親閱,讓念卻不知察言觀色,竟是全全本本念下來了,這才惹火了子桓公子?!?p> 華文軒不由一笑,這檄文本該是罵曹操,這下輪到曹丕造這份罪了。昨夜與徐庶等人研習(xí)戰(zhàn)局至深夜,今日堂對,華文軒已是自信滿滿。
“可是河北陳琳的手筆?”華文軒問道。
郭嘉一愣,莞爾一笑,“文軒公子果然未卜先知,確是陳琳手筆,雖盡是誅心之言,不過文采飛揚難掩其才??!”
那邊曹丕大喊一聲“滾!”,罵走了那個不開竅的傳令人,氣鼓鼓地一屁股坐在榻上。
華文軒見曹丕看向這邊,忙拱手施禮。
曹丕一臉嗔怒,慢慢梳理一下情緒說道:“文軒可知現(xiàn)在情形?”
“奉孝公方才已經(jīng)告訴文軒了,”華文軒忙應(yīng)聲道:“從局勢上看確實是四面楚歌.......”
“從局勢上看?”曹丕詫異了一下,問道:“文軒這話,似有應(yīng)對之策?”
郭嘉與一眾大臣齊齊看向華文軒,了解他的人自然覺得華文軒必是又有先見之明,并不熟悉他的幾位臉上露出了不屑的冷笑。
華文軒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除了幾副生面孔,大多都是老熟人了,也就清了清嗓子,沉吟了一下說道:“荊州劉景升坐而論道、立意自守毫無四方之志,袁紹南下邀以共進,文軒以為此人必瞻前顧后、猶豫難斷,不足為慮也!”
曹丕微微一笑,指著眾大臣中的一人說道:“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此乃荊州從事韓嵩,劉表狐疑不定,特命來許探底的!”
華文軒看著韓嵩笑道:“劉表坐擁荊襄十萬之眾,處四戰(zhàn)之地而不為動,偏信后妻寵溺幼子,庸才也!韓從事你說呢?”
韓嵩也是一笑,“想不到許都人才濟濟,嵩慚愧?。 表n嵩看向曹丕,拱了拱手,“這位公子竟連劉荊州私密之事都已知曉,真是奇人?。 ?p> 曹丕笑而不語,一臉的得意之色。
“西涼馬超志大才疏一介武夫,麾下各部矛盾重重,便是韓遂此時也難容他獨大,而且西涼至中原糧道甚遠,此番出兵想必乃是詳攻,意在關(guān)中而已!”華文軒分析的頭頭是道,眾大臣中早有一人擊掌而出,華文軒看去卻不認得。
郭嘉見華文軒不識,便介紹道:“此乃東武亭侯鐘繇,此番來許交割司隸校尉事宜,子桓公子意升太傅留許都.....”
“不可!”華文軒一激動,話剛出口才發(fā)覺自己冒失了,忙朝著曹丕拱了拱手,“以文軒意見,西抗馬超分化其眾,還需元常公坐鎮(zhèn)長安!”
鐘繇一愣,回首看了一下曹丕,驚問道:“這位文軒公子與老夫應(yīng)該是初次見面,何以知道在下表字?”
郭嘉笑道:“文軒公子乃方外之人,有未卜先知之能,元常公莫怪!”
曹丕微笑著看向華文軒,“你說西拒馬超必得鐘繇前往?旁人如何?”
華文軒眼球一轉(zhuǎn),心中已是著急,這歷史上是得靠鐘繇坐鎮(zhèn)才保得西境無視,但若是我一力擔(dān)保,萬一出什么岔子,便是我來背鍋嘍!
華文軒轉(zhuǎn)念一想,賈詡也逃向西涼了,這天下走勢早已混亂,萬一力薦鐘繇還是不行,不如隨了曹丕安排,就算真出了問題也尋不到我頭上!
想到這,華文軒拱了拱手,“文軒只是按圖索驥,選賢任能還是子桓公子高明!”相處日久,華文軒已是摸清了曹丕的性格,高傲不桀,自視甚高,總覺得自己比曹操還牛,這樣一捧,多半曹丕會自己挑人的。
果然如華文軒所料,曹丕點了曹洪鎮(zhèn)守長安,華文軒暗暗一笑,心中想著:這曹丕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馬超勢大,把自己最討厭的叔叔曹洪扔那么遠,守住了皆大歡喜,守不住便是彌天大罪。反正華文軒心中仍是按歷史走向認為西方無事,也并不多言。
曹丕看著華文軒,臉上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華文軒隱約感覺曹丕如今明里暗里的無論何事總想要證明自己比華文軒強一點,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曹丕站起身,似乎因兩路威脅解除,心情忽然高漲了許多,“那依文軒意,河北袁紹如今三路來襲,你可有破敵良策?”
華文軒看了看郭嘉,試圖尋找一點意見,郭嘉微微一笑,示意華文軒自行發(fā)揮。
這郭嘉難道毫無對策?還是故意深藏不露?華文軒抿了抿嘴唇。
“袁紹三路南下,文軒以為,乃是想左右齊進,東西夾攻?!比A文軒轉(zhuǎn)身走向廳上的沙盤,遙指著河北方向,“并州高干南下河內(nèi),乃是一路幌子,黑山張燕尚嘯聚數(shù)萬于山林,邊塞羌狄仍不時犯邊,只需一多謀之士輔佐,曹彰公子必定可以守下河內(nèi)!”
華文軒又指向青州方向,“此處袁譚坐擁十萬之眾南犯青州,實為兇險,非良策則臧霸難敵!臧霸敗,則青徐盡失,許都東門大開,退無可退,戰(zhàn)則必敗!”
郭嘉眉頭一皺,輕言道:“所言甚是,旁路謀劃奉孝皆與文軒不謀而合,唯有此處關(guān)緊奉孝不能決,文軒可有破解之法?”
華文軒看了一眼曹丕,笑道:“辦法倒有一個,只不過亦非十拿九穩(wěn)之策!”
曹丕聽聞華文軒分析各路對策,確實和郭嘉之前所說相差不多,心中已是服了,說道這關(guān)鍵處,哪里還等得了華文軒賣關(guān)子,忙問道:“文軒但講無妨!”
華文軒微微一笑,“詐降!”
眾人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