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楚門的世界-我殺人了
仿佛被王石榴的怒火給嚇著了,耳麥中傳來的聲音不再嬉皮笑臉,反饋無比及時。
“稽查三部1號就位!”
“稽查六部2號就位!”
……
“稽查外協(xié)30號就位!”
“于大姑奶奶,你千萬別亂跑了,你是不是人,是不是本地人就老老實實地展現(xiàn)給我們看看吧!”
王石榴暫時松了一口氣,破天荒地祈禱著于小魚的活動范圍千萬不要超過17號街區(qū),就算他們稽查部無限供應人力物力,短短一夜時間,能覆蓋外世界17個街區(qū)已經(jīng)是令人難以想象的工作效率了!
王石榴突然想起了什么,聲音冷硬的像快硌人的石頭:“3號街區(qū)負責人李紅纓!”
耳麥中傳來反饋:“到!”
王石榴咬著牙:“讓你們部最英俊的和最漂亮的出手,嗎的,把那對穿著黑色羽絨服的情侶給我拆散!拆不散你明天就把離婚證交出來!”
“是!保證完成任務!額……”
“有意見?!”
“報告領導!沒有意見!只是社會調(diào)查科科員李紅纓26歲,未婚,交不出離婚證!”
“滾!”
“是!”
王石榴的這個決定可以說是完全宣泄個人怒火了,但稽查一部的大佬們卻紛紛露出滿意之色,都給了王石榴一個贊賞有加的目光。
可不是嗎?對外稽查部只要出手了,人力物力的消耗絕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任何對計劃的破壞都不可能不付出代價的。
更何況這是個聚焦了最高大佬層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目光的計劃——《楚門的世界》!
……
清晨的空氣很好,吸進去涼絲絲的,晨光和微風都是溫柔的,于小魚飛掠著,感受著這一切,心里又是歡喜又是滿足。
片刻后,于小魚在一個街邊墻頭停下了,墻頭上有一顆小嫩芽,綠綠的,晨光從嫩芽單薄的葉片中透出,好像透明一樣。
小嫩芽在這個初見的世界里探頭探腦,迎風點頭哈腰,好像在感謝這一切。
于小魚瞧著喜愛不已,左右瞅了瞅,身前的行人剛過去,身后直到轉(zhuǎn)彎處都沒有行人,至于主路上行駛的車輛,大家都不在一條線上。
“嗨?!?p> 于小魚對著小嫩芽輕輕揮揮手,顛了顛腳尖,小心翼翼一個鷂子翻身,半空中伸出小舌頭輕輕舔了舔近乎透明的芽葉兒。
落地后,于小魚仰著臉看著迎風晃動的小嫩芽呵呵傻笑。
“那個誰,干什么呢?”
“施工重地,不得進入!”
甲黑壯把手里的包子放到飯缸里,一邊喊著一邊向于小魚走去。
于小魚一愣,轉(zhuǎn)身望去,身后是一臺大型挖掘機和一棟正在施工中的大樓,一個頭戴黃色安全帽的男人正向她走來,身上的工服浸染的油污油污的,面龐黝黑,身高體壯。
大約是清晨,還不到施工的點,只有這一個人,應該是兼辦了保安的差事。
于小魚瞧著面色不善的大漢,莫名一慫,然而——神圣宇宙騎士,領華夏神州新生代霸道總裁于小魚,亦風暴之子雷電之母太陽之王邪惡之懼緋紅之眼十二宮之友,遇事絕不慫之開山大族長東方常在大人在此!
東方常在大人眼睛一瞇,負手而立。
“小伙子,你是在說本尊嗎?”
于小魚壓粗著嗓子,話音未落,人已出現(xiàn)在甲黑壯的左手方向。
“對,就是……咦,人呢?”
“小伙子,本尊在此?!?p> 甲黑壯循聲望向于小魚,揉了揉眼睛。
“小伙子,迷眼了?本尊心情好,給你擋下?!?p> 東方常在大人背負雙手,放慢速度,一步二十米,在甲黑壯面前繞了一個扇形,走到了他的右手邊。
“你!你?。 ?p> 甲黑壯瞪大了眼睛,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難道你想知道本尊姓甚名誰?你想知道就說嘛?你不說本尊怎么知道你想要知道呢?你說了本尊就知道你想要知道了,那本尊就告訴你了,聽好了,只告訴你一個人喲。江湖中人叫本尊巫行云,哦不,是東方常在,其實呢,本尊叫于自在,于小魚的于,大自在清凈天女的自在?!?p> 甲黑壯一臉迷茫,下意識地問道:“大自在清凈天女?那是什么東西?”
于小魚眉頭一跳:“大自在清凈天女不是東西。”
一步跳到黃黃的挖掘機前,探手試了試分量,小手一抬:“喏,這個才是東西?!?p> 于小魚舉起挖掘機,走幾步,轟隆一聲,放到甲黑壯右手邊十來米處,然后拍了拍手:“用這個給你擋風不錯,喂,你干啥?別跑呀。你帽子掉了,喂喂——”
于小魚摸了摸挖掘機,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撿起掉在地上的安全帽放到挖掘機上,瞅了瞅自己離墻頭的距離,大約五十米左右。
鷂子翻身!
撲通!
……
于小魚看著被壓倒的人,臉色慘白。
“大哥,大哥,你別有事啊,你動一動啊,你不要嚇我好不好,嗚嗚,你那么壯,我真不是故意的。”
于小魚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于小魚渾然沒察覺到警車為什么來的那么快。
殺人了!
我殺人了!
“哇——”
于小魚在手銬帶上的那一刻,內(nèi)心的惶惑,對未來的絕望,對家人的愧疚,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好像一間狹小陰暗不見天日的牢房將她的心緊緊箍住,不能動彈,不能喘息,憂懼交加之下,于小魚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痛哭出聲。
凄慘的哭聲簡直是見者傷心,聽者流淚,被隨即趕到的急救車抬上擔架蓋上白布的尸體似乎抖了一下。
警車的到來早已驚動了路人,大片大片的圍觀者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被帶走的于小魚不由大是惋惜,那青春四溢與人無害的的面龐似乎就要在牢房里度過余生,慢慢變得呆滯失去光澤,最后長出皺紋。
“唉!作孽啊!”
不知誰發(fā)出了一聲嘆息,仿佛傳染病一般迅速擴散,圍觀人群的嘆息聲此起彼伏連成一片,整條街區(qū)似乎都籠罩上了一層令人悲傷的哀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