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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帝尊

第五十四章 丁佩劫囚

偷天帝尊 天行抗抗 3055 2019-01-01 09:05:00

  翌日清晨,初陽高照,張鵬將手中長劍擦拭完畢,走到捕衙門口,所有人都整裝待發(fā)。

  “夏捕頭,這一路趕往府衙,要經過兩個彝郡,全靠你押路了!”張鵬笑著說。

  “莫要取笑,以你張捕頭的武藝,整個云南府境內有幾個江湖朋友敢不禮讓三分!”夏瑞抱拳客氣道。

  “其他漢人聚居的郡縣,自然有我手中長劍問路,只是我手中長劍卻不會講彝語。”

  “我手中的彝刀卻會講漢話!”夏瑞有些生氣地說道。

  “大哥,莫要玩笑打趣了,這一路半月的路程,恐怕還得趕路疾行??!”張峻說道。

  張鵬點頭應允不再打趣,仔細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一行三十七人,除了張鵬和夏瑞兩名藍衣捕快,還有六名紫衣捕快,剩下二十八名青衣捕快和捕役,剩下一人便是李元青。

  將案件上報府衙之后,似這等重案命案就必須將疑犯押至府衙監(jiān)禁,張鵬與夏瑞此行親自押運李元青。

  “出發(fā)!”張鵬一聲令下,隊伍浩浩蕩蕩出發(fā)。

  三十七人三十六騎,李元青鐵鏈枷鎖捆縛在囚車之內,囚車是一匹青牛來拉,囚車行在隊中中央,前面領頭兩人并馬前行,正是張鵬與夏瑞;囚車周圍都是捕快捕役,呈四周圍攏之勢,最后兩名捕役扛旗押路,左面紅色大旗迎風招展,上書大黑體:捕;右面朱紅色大旗,上書:回避。

  往南而行,一天趕路下來,正好出了南廣郡,到了宜良郡邊境,這里是宜良郡與南廣郡交界之地,人煙稀少,又是漢彝隔絕之地,便是官道上夜晚也少有人行。不過張鵬所帶的隊伍便不一樣,不論白天黑夜都是官道,只要官差走到哪里那里就是官道。

  “嘎,嘎,嘎”夜梟叫得人心驚,若是膽小的人絕聽不得這寂靜的深林傳來幽冥一般的鳥叫。

  這夜黑得徹底,火把也要燃盡了,一路換著火把行走實在累人。終于在一處峽谷內找到一處人家,是一家彝人。彝人熱情好客是出了名的,可是這家彝人偏不好客。

  哪怕是同為彝人的夏瑞去了,也沒有敲開柴門,這讓彝人夏瑞大為光火,卻也無可奈何,總不至于拔刀相向,那又顧慮到了同為彝人是不能拔刀相向的。

  一行人,只得繼續(xù)抹黑前行。

  前行片刻,只聽得身后的彝人家里傳來幾聲慘叫。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張鵬和夏瑞,勒緊馬韁,迅速調轉馬頭。

  飛身下馬,夏瑞一腳踹開柴門,奔進房間,房間里橫躺著兩具尸首,看打扮就是彝人家庭里的男女主人。

  張鵬右手食指與中指并攏,輕按在死者男主人的脖頸動脈處,果然沒有跳動的跡象。

  張鵬失望地搖頭說道:“一刀斃命?!?p>  兩名死者皆是被人從身后一刀劃破喉嚨,鮮血還是熱的,汩汩往外冒,兇手下手速度極快極狠,死者沒有任何的掙扎和痛苦,瞳孔擴大死前受到驚嚇,說明兇手早已埋伏在房里,死者知曉卻不敢聲張。

  “追!”張鵬最先反應過來,提著手中長劍跨步追了出去。

  “你往東、南兩個方位,我追西、北兩個方位,一個時辰之內返回原地,若有情況燃放信號箭!”張鵬聲音還在,人卻早已飛出五、六丈之外。

  剩余三十四名捕快捕役駕著囚車,就在彝人家房屋旁邊扎寨,等待著張鵬和夏瑞二人。

  李元青在囚車里一動不動,早已身心疲憊,若與死之間還有距離,便只剩呼吸,連心也死了。

  周圍捕役三五成群坐著,或是打盹,或是閑聊,囚車周圍僅有四個捕役帶刀警戒。

  一個鬼魅的身形,一身黑衣幾個起落,便將四個捕役輕輕放到,同樣的手段,同樣的刀法,正是先前殺害兩個彝人男女的兇手。

  只一刀便輕輕砍開了囚車的鐵鎖,李元青只是輕輕抬起眼皮,根本無關生死。

  “元青,起來跟我走。”

  熟悉的聲音!溫婉中帶著剛毅。

  李元青輕輕坐立起來,“師姐,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元青的大師姐丁佩。

  “有人劫囚車!快放信號箭!”其中一個紫衣捕快率先反應過來,迅速地喊道。

  “聒噪!”只聽得淡淡地一聲怒罵,應聲倒地一名青衣捕快,一名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從樹上猛然掠下,一劍劈倒了一名青衣捕快,如此大力的劍法威力驚人。

  “師父!”李元青險些驚呼出聲,黑衣人正是李元青的師傅大力鐵劍趙克明。但李元青身體早已衰弱至極,根本無力動彈。

  “快,背上元青離開這里,等那兩個藍衣捕快回來就走不了了!”趙克明迎上兩名紫衣捕快的鋼刀,展開殊死搏斗。

  “嗖!”一響過后,漆黑的夜空燃起了美麗的焰火,赤紅焰火頃刻間便消散了。

  丁佩伸手鉆進囚車,伸手去扶李元青,卻被李元青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推開了丁佩的手。

  “你們快走,別管我!”

  “你不走,還要等死?告示上寫明了斬議決!”丁佩又急又怒。

  “你們能來我很高興,但我真的不能走,我的雙親還在捕衙里關押著,我不想讓二老流落江湖,而我若是逃走了這一生便是亡命江湖,誰來照顧我的雙親,我也不想背負殺害無辜兇手之名生活一輩子!”李元青說著說著竟嗚咽了起來,摸著額頭拼命地擠壓著雙眼,生怕會流下悔恨的淚水。

  “你先逃出來,我們再去救伯父伯母啊!”丁佩勸道。

  “是啊,不要猶豫了元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趙克明打退了兩個紫衣捕快,迅速過來幫忙攙扶李元青。

  “都不用走了!”

  一襲藍衣,在林中竄出,若驚鴻一般,正是張鵬看見信號箭火速趕回來。

  “大膽狂徒,官家在此!濫殺無辜,你可知死罪!”張鵬似在宣布刑罰一般。

  “你又怎知是我等殺人?”丁佩說道。

  “哦,居然是女悍匪,倒是少見!”張鵬也是驚訝。

  “我等親眼所見,看守囚車四個捕役兄弟被你所殺!”一個青衣捕快指證道。

  “那四個捕役倒是我親手所殺,那兩個彝人卻不是我殺的!”丁佩辯駁道。

  張鵬一聽死了四個看守捕役,怒火中燒,憤怒地道:“彝人是不是你所殺,已經不重要了,打殺官差罪加一等,已經夠你死十次了!”

  “反正你們這些朝廷鷹犬喜歡辦些冤假錯案,又怎會在乎多兩條人命在我手上!”丁佩嘲諷道。

  “不錯,張喬松又怎會是李元青所殺,和睦幾十年的鄰里又怎會殺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你們亦可疑案當斬,那先前這彝人死在房中,你與另外一個藍衣捕快最先進入房中,你倆是不是也是殺人疑兇,是否也可以疑案先斬呢?”趙克明笑著問道。

  “閣下就是為了如此戲言幾句,便枉殺了這一對彝人夫婦?”張鵬早已斷定這彝人夫婦是眼前黑衣人所為,因為眼前的黑衣人手中的兵器與彝人夫婦的傷口完全匹對。

  “不錯,那彝人夫婦是我所殺,我就是要告訴你們,不是所有的疑案都當先斬!”趙克明絲毫不懼。

  “狂徒,草菅人命,納命來!”張鵬拔出手中長劍,直刺趙克明而去。

  “速速帶走元青!”趙克明交待一句,便提劍迎上。

  “走吧,我?guī)阕?,江湖這么大,我們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再回來接伯父伯母?!倍∨逖肭蟮?。

  “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任何人,我只是個市井小民,我有父母在,我不想要那漂泊的江湖?!崩钤鄵u頭決絕地說道。

  “你都死了,還能有什么?”丁佩憤怒地吼道。

  “死了,至少能換雙親后半生不受連累,而于我也算是種解脫吧,反正也累了!”李元青身心疲憊,此刻一副求死之心,更好似一灘爛泥。

  “你怎的就變了,一個窮小子在山上學藝之時,無論如何辛苦,你總想著出人頭地,無論怎樣的屈辱,你總想著奮發(fā)圖強,我從小就是個孤兒,總想著學你一樣堅強,不被人打倒,如今你怎的就變成了懦夫!”丁佩眼眸含淚,說到情動之處竟讓皓齒咬破了紅唇。

  李元青閉上雙眼,往昔歷歷在目,可又能怎樣呢?斗不過鐘寶的權勢,屈從于鐘鳴做了個家奴;比不過趙麟的天賦,有了名師卻也只學成半吊子;一個窮小子,卻心心念念一個富貴人家的千金大小姐;想要入世,卻落得被這世俗所戕害;人生末路,莫過于此!

  “你滾吧!我是個廢物,莫要管我,若此番赴死,也算世上少了個多余之物!”李元青轉過身去,斜靠著囚籠,不再理會丁佩。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就是想走也不行了!更何況想帶走我手中的囚犯?!?p>  粗獷的聲音從林中遠遠傳來,夏瑞從林中挾風雷之勢奔襲而來。沒有絲毫的技巧和身形,夏瑞的輕身功夫純粹的就是速度和力量的集合,一眼就能看穿的速度,但就是震驚于這樣的速度與力量兼具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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