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
如果他看不出來,我了了這樁麻煩,也算是我為他積德行善了,九成新的物件兒,干嘛非要換新的!
我將西服給他擺在桌子上,他低頭一瞥,然后,閉了閉眼,淡淡一笑,那笑啊,就跟化開了似的,好看極了。
這會兒站得近了,便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夾雜著煙草的味道。
我頭一次聞到這樣的味道,爸爸不抽煙,身邊的人,沒有抽煙的。
“陸小姐,我要新的?!彼粗业难劬?,一字一頓。
“這就是新的?!蔽冶犞劬φf瞎話,“你不要看都沒有看就否認(rèn)了它的價值。”
“只有上衣?”他問。
“我只是弄臟了你的上衣?!边@一點我就理直氣壯了。
“呵?!彼ζ饋砗苎?,偏偏隔幾句話,就要笑一次,仿佛是見著了什么好笑的物件兒,“RC專賣店什么時候做起慈善來了,僅有兩套的新款竟也舍得拆分了賣?!?p> 腦子一懵,對哦,這個問題,我怎么就沒有想到!
難道這樣,就被他拆穿了!
不是說,只有女人才會對購物什么的感興趣?
這一個位高權(quán)重的公司老總,怎么就這么……變態(tài)!
對,變態(tài),他一定是變態(tài)。
面對變態(tài),還是這么一個雞賊的變態(tài),我的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白,謊言被拆穿,簡直不要太尷尬。
最關(guān)鍵的是,我現(xiàn)在面臨巨額賠款!
十六萬啊!
所以,為了十六萬,我咬牙,忍了一忍,便軟下姿態(tài)道:“項先生,您也知道那是RC新款,十六萬啊,十六萬對您來說,不過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數(shù)字,可對我一個貧苦百姓來說,簡直是天價了!”
“你說這些,想要證明什么?!弊儜B(tài)不為所動。
“是,那天的事,是有我的錯?!蔽夷椭宰咏o他分析,“可是,您就這么突然出現(xiàn),叫別人猝不及防的,是不是也有那么一點不合適?”
空氣突然靜穆。
他歪了歪腦袋看著我,眸中似笑非笑,“這么說來,還是我的錯了?”
“說是誰的錯,那就嚴(yán)重了?!蔽倚Φ溃安贿^是個意外,那就,你我各退一步,不就皆大歡喜了?”
“陸小姐是這種態(tài)度,那我們就沒有必要談了?!?p> 他這是松口了?
“那,我走了?!蔽宜上滦膩韯傄鲩T,卻聽得身后,某人的聲音幽幽傳來,“小孩子做錯了事,應(yīng)該去和家長交涉。”
你知道我家長是誰?
我心中冷笑,變態(tài),老娘還了你一件兒,就算是盡了心思了,是你太過分,姑娘我懶得陪你玩兒。
誰知他緊跟一句:“市長治家不嚴(yán)啊?!?p> ……
到了這會兒,我就明白了。
這家伙為了這一件兒衣服,竟然還專門去調(diào)查我了!
怎么!真怕我賴賬?
我氣憤難平,卻只得忍了下來,回頭假笑,“別啊,有話好好說。”
這事兒不能鬧到家里面。
爸爸一定會很生氣的。
“您想怎樣?”假笑了問。
他的眼睛在發(fā)光,邪魅的光,一直在我身上流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