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很多人嗎?”
江流兒也有些于心不忍。
劍十三呵呵的笑了笑,他嘆了口氣,把頭上的鐵斗笠給取下來,撣了撣上面的雪,眉頭皺起來,臉色猙獰著。
“死的人很多,但是那些野人死的更多,這里我們還會回來的。你們是要走嗎?趕緊走吧,他們攻不破我們新的家,就會在這個世界四處尋找可以殺掉的人。”
江流兒點點頭,問道:
“那你看到過一個老鏢局的鏢頭帶著一個少女嗎?”
劍十三的表情幾乎在瞬間就變了,變得極其厭煩,憤恨,討厭。
他像是對那兩個人有什么誤解,或者說那兩個人跟他有什么仇恨一樣。
“沒有,但是這樣的人很多,不缺那兩個。你們要是想走,就帶著你們湊齊的東西,到附近最高的山上去,會有人來接你們的?!?p> 劍十三沒有多說什么話,他來這里似乎就是為了給楊云傳個話,估計昨天他們?nèi)ヂ穹菐讉€首領(lǐng)也是楊云的父親指示他們做的,看起來楊云的父親到底還是很關(guān)心他的。
“禿子,不急了。那個劍十三說了他看到了,你媳婦和你老岳父都沒事。那個地方現(xiàn)在趨于穩(wěn)定,比我們這里安全,至少你不用擔心她跟我們在一起隨時都會被殺掉了。”
江流兒站在上面說道,謝挽似乎有些恍惚,心不在焉的樣子是江流兒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
“哦哦,好的好的,那我們趕緊走吧??斐鋈グ伞!?p> 謝挽催促到,江流兒點點頭。楊云和江冕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他們都是習武之人,耳力自然要比身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的謝挽要好很多,江流兒和劍十三說的話他們自然也可以聽得到。這樣的騙局總有些誘拐良家婦女下水的味道,總有些不對勁。
“愣著干嘛,把那畜牲抬上來,咱們還要趕路,趁現(xiàn)在雪小了些。”
江流兒快速的奔往東城,拿回來了一顆頭顱和一桿鐵槍。一路上都是殘垣斷壁,像是敗國的殘土。
回來時候他們已經(jīng)那那個蠻人首領(lǐng)給抬了出來,楊云打趣道:
“這畜牲倒是比昨天清瘦了不少,不也才一天沒喂食嗎?”
江流兒把頭顱遞給謝挽,這些東西里面唯一他能拿的就是這個了,江流兒本以為謝挽會直接扔掉,嚇得大叫。
但是謝挽接過來的時候很從容,放了兩天的爛頭已經(jīng)開始有些臭了,但是謝挽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是幾天前的了,血液都凝固了?!?p> 江流兒暗地里面贊嘆了一番,他不知道謝挽經(jīng)歷了什么,但若果真的只是和他自己說的那樣的話,那謝挽算是做出了改變。
“去這附近最高的山,楊云帶路,你拿著這一柄鐵槍,我累了跟你換班,江冕累了你跟他換。”
眾人都點頭,這次的速度并沒有那么快,因為有一個體力不良的謝挽,所以只是緩慢地爬著。江流兒初步估計東城外面這樣一座最高的山他們這樣的速度至少要爬半天。這還是初步估計,要是半路上還歇息幾次,那就要一整天的路了。
且不說歇息不歇息,這一整天的路就夠謝挽受的了,可是這個時候又沒有人能騰得出來手背他,真的是跟煩人的事情。
謝挽的速度騰得一下就快了起來,像是兔子一樣跑的,從西城到東城跑的竟然要比江流兒他們還要稍微快一些,比起來跑的最快的楊云也是不遑多讓。
“喂喂,禿子你怎么跑得那么快?!?p> 謝挽似乎有心事,沒有理江流兒,只是一個勁的悶著頭往前跑,知道了方向之后就沒有停過,江流兒看到這樣就也全速跑了起來,看著謝挽悶著頭跑,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們站在山巔,僅僅用了大半個時辰,他們把湊齊的三樣東西放在自己的面前,期盼著奇跡的來臨。
于是奇跡就這樣來了,一道暖黃色的光從地下直射上來,像是地面出現(xiàn)了仙跡,那蠻人首領(lǐng)和武器頭顱都被籠罩在里面,幾乎是幾秒鐘之后就變得羽化飛升了一般消失不見。
接著便出現(xiàn)一道黑洞,江流兒心里一震,這黑洞和自己腦海里面那個一模一樣。上一次死了之后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似乎是自己的心里面,也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和現(xiàn)在眼前這個簡直是如出一轍。
“難道說他們是一伙的?”
江流兒心里面疑惑道。黑洞里面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接著就走出來幾個身披甲胄的將士,手里都拿著極長的戈戟,臉上的頭盔把整個臉都蓋住,上面生滿了鐵銹,似乎是和久遠的血跡融合在一起,變得赤紅而猙獰。
為首的一人腰配金刀,滿身的黃金血甲,頭頂上面都是黑鐵鑲嵌著黑寶石。
“是你們需要離開魂界?”
為首的一人說話道,眾人被威勢震撼,只是機械的點點頭,那為首的一人嗯了一聲,便轉(zhuǎn)身往黑洞里面走去。
招了招手便示意他們四人跟過來,江流兒帶著頭就走了上去,進去了黑洞之后就感覺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自己變的越來越輕,到最后干脆就直接飄了起來。
上一次來的時候似乎也是這樣的感覺,但是自己是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感覺到的。這一次卻是實打?qū)嵉闹雷约禾幱谑裁礃拥臓顟B(tài)。
一直到四個人都進來完畢之后,江流兒想要讓四個人拉在一起,但是發(fā)現(xiàn)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只能跟著移動的方向四處飄動。
無意間撞在那一隊衛(wèi)兵身上,卻發(fā)現(xiàn)他們像高山一樣巍然不動,靜靜的佇立在原地,江流兒撞在他的身上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江流兒感覺到自己的頭越來越暈,還伴隨著強烈的窒息感,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樣,沒一小會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逐漸的就失去了意識。
“這幾個人有個人不一樣?!?p> 黑暗中一個鐵甲森嚴的衛(wèi)兵說道。
“有什么不一樣?都是棋子。”
黑暗中另一個聲音響起來,就再也沒有聲音,寂靜無聲的像是真正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