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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煙云記

20 大纛歸來

三國煙云記 木酒杯 2116 2019-03-24 14:32:57

  紅日高升,烏鴉食飽已經(jīng)散去。隆隆的鼓聲中,數(shù)千仲氏軍正在舍死忘生的推著沖車、抬著云梯向著潁陰東面城墻攻去。城墻上的矢如雨下,雨點打在盾牌上,當(dāng)即被彈開,更有許多雨點打在士卒身上,被打中的士卒當(dāng)即慘叫一聲,歪倒在地。立在護城河下的仲氏軍弓弩手,也在一刻不停的向著城墻發(fā)箭,壓制著敵人的火力。

  “你們看,他們的箭矢好像不夠了!”董承的兒子董銘指著遠(yuǎn)處說道,“今日只有那兩面棱墻在射箭!”

  董承瞇眼看去,果然如董銘所說,往日里,只要在弓弩的射程范圍呢,不管是哪面棱墻,都會不斷的向仲氏軍射出箭矢,給仲氏軍造成極大的殺傷,但今天一開始,卻只有正面的兩面棱墻在發(fā)射弩矢了。

  “紀(jì)將軍,你怎么看?”

  紀(jì)靈沉吟了一會兒,“調(diào)派一曲兵力,同時進攻北面城墻!夏侯淵是不是缺箭,試一試就知道了!”

  “好,讓董銘帶人去!”

  夏侯淵與楊修立在城樓上,望著仲氏軍中鼓號長鳴,不一會兒,兩千多人開拔出來,陣中推著沖車等攻城器具,向著北面城墻繞去。

  “他們發(fā)現(xiàn)了。”楊修說道,“想不到這么快?!?p>  城中的箭矢的確不夠了。雖然夏侯淵與任峻拼命在準(zhǔn)備各種軍械,但一旦開戰(zhàn),箭矢的損耗速度還是超過了預(yù)計,因為這個夏侯淵的這個預(yù)計,是對一般城池的攻防情況作出的估計,但是潁陰城現(xiàn)在并不是一般城池,而是采用曹昂設(shè)計的棱堡。曹昂設(shè)計的這種棱堡,在實戰(zhàn)中的確極大的提高了城池的防御能力,但是,相應(yīng)的,這種防御能力需要非常非常多的箭矢來支撐,這種棱堡每日消耗的箭矢量幾乎是普通城池的三倍,連日來殘酷的攻防讓箭矢的消耗更加迅速。如今潁陰保衛(wèi)戰(zhàn)已近十日,城中原來儲備足夠三十日用的箭矢,已消耗過半,如果再按照之前的那種防御方法,只怕箭矢儲備會在五日內(nèi)消耗完畢,到了那時候,守城沒有遠(yuǎn)程火力,就只能肉搏拼殺了。

  “遲早都會發(fā)現(xiàn)的,”夏侯淵眉頭擰在一起,看著快速向北面城墻接近的仲氏軍,心中不斷盤算著應(yīng)對方略,“這才是到了較勁的時候了?!?p>  當(dāng)北面城墻開始接敵的時候,北面城墻比東面城墻更為保守,仲氏軍一直推進到了護城河時,城墻和正對面的棱墻上才爆出急速的箭雨,推進中的仲氏軍頓時倒下二十多人。

  二十多人的傷亡并沒有讓紀(jì)靈董承放在心上,兩人看到北面城墻的應(yīng)對,互相看看,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喜色。

  仲氏軍中軍鼓連聲,紀(jì)靈又派出兩個曲五千人的兵力加入攻城。這一次,幾輛沖車終于沖到的城墻之下,七八架云梯也搭上了城墻,各曲中先登部隊已開始沿著云梯向上攀登。不一會兒,幾架云梯上被放下滾木,數(shù)百斤重的滾木跳躍著碾過攀登的步卒,將云梯壓得吱吱呀呀直響,兩架云梯受不住重壓,突然在中間斷裂,滾木隨即重重落在地上,向前滾去,將十幾個來不及躲避的仲氏軍卒沖倒,又碾壓過去,最終“噗通”一聲落入護城河中。立在護城河外的仲氏軍弓弩手趁著城墻上守軍探出身子扔滾木的時機,向上不斷射出箭雨,不斷有曹軍士卒中箭,從城墻上摔落下來,或是向后倒去。

  戰(zhàn)事到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進入白熱化。雙方軍士舍死忘生的進行的沖殺,城墻到護城河短短的空間上,攻守雙方的羽箭形成重重的簾幕,不斷的分割著生和死的空間。云梯一架接一架的靠在城墻上,又一架接一架的被滾木或者夜叉檑打斷打翻;一隊隊的步卒沖上云梯,又一個個的被沖翻下來;城墻下累積的尸體漸漸又鋪了一層。終于,一個仲氏軍軍侯大吼一聲,沖上了潁陰城墻。

  “好!太好了!”紀(jì)靈興奮的拍著大腿,“再調(diào)兩個曲上去!再調(diào)兩個曲上去!”

  董承也是激動萬分,“傳令下去,先登者,賞黃金十兩!先登的百人,各賞黃金一兩!”

  仲氏軍中十?dāng)?shù)騎飛馬奔出,大聲的向著前方廝殺的士卒們傳達命令:“董將軍令,先登者,賞黃金十兩!先登的百人,各賞黃金一兩!”

  在十?dāng)?shù)騎的吶喊聲中,那個軍侯被一刀劈中,落下城墻,跟在軍侯身后沖上去的幾個士卒,也紛紛被砍倒在地,兩條推桿過來,將云梯推出城墻,正在攀爬的士卒跟著摔落在城墻下。

  重賞之下,又已看到了破城的希望,仲氏軍士氣大振,暴喝著向城墻攀去。十幾輛沖車在貓在城墻下,用斧頭鑿子等等破墻工具,也在不斷的挖鑿著水泥加固后的城墻。仲氏軍陣中旋即又奔出數(shù)千人,分成兩波人浪,向著東、北兩面城墻沖擊而去。

  “嗚……嗚……”

  正當(dāng)兩軍你死我活的浴血廝殺之時,潠水西岸傳來陣陣號角長鳴。一桿高牙大纛首先出現(xiàn)在地平面上,那面大纛旗桿上有著不少的刀劈斧削的痕跡,旗幟也顯得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滄桑似的,布滿大大小小許多創(chuàng)痕,也有著許多的煙熏火燎的痕跡。大纛越來越近,血紅的戰(zhàn)旗上,一個巨大的“曹”字烈烈招展,逐漸升出了地平面,即使相隔著一條潠水,正在廝殺的兩軍將士也看的非常清晰。大纛之下,風(fēng)虎云龍,數(shù)千紅衣黑甲的騎兵躍出地平面,迅疾的向著潁陰飛馳而來。

  “是援軍!”城墻上的曹軍士卒高聲呼喊。

  “是援軍!”

  “援軍來了!”

  “擂鼓!”夏侯淵望著那面熟悉的大纛,胸中莫名的有股壯懷激烈的情感,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忽然回來了。但是熟悉的大纛回來了,曾經(jīng)站在大纛下帶領(lǐng)著他們征戰(zhàn)天下的那個男人,卻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

  “擂鼓!擂鼓!擂鼓!”夏侯淵望著大纛,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大纛一旁,還有一面同樣飽經(jīng)滄桑的旗幟,上面黑色的“車騎將軍”四個大字在陽光下烈烈飛舞。

  兩面大纛之下,曹昂帶著虎豹騎,停在潠水西岸,一股百戰(zhàn)精銳所特有的殺氣,橫過潠水,直逼向潠水東岸的仲氏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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