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真人看著他表現(xiàn)的如此為難,倒有些詫異。這小神君現(xiàn)在雖說修為深厚,可也不過是沒了勢力的落魄神君,曾經(jīng)的輝煌都已如過眼云煙,不復(fù)再來。
他這樣做,即便是有些私心,可也實打?qū)嵉氖窃趲退?,遂耐心勸說道:“南辰神君莫非是有為難之處,老神知道你心系著那片異界神土,可眼下鳳氏傳人已經(jīng)不在,御神之術(shù)也隨之失傳,憑著南辰神君一己之力很難再齊聚六族人心呀,神君不該留戀于過往,需當重振神威,在這九洲萬澤之中再建功德?!?p> “上尊所言甚是”,慕南辰附和道:“上尊為小神考慮的如此周全,小神不敢駁了上尊好意,只是小神有個心愿還望上尊可以成全。”
“南辰神君請講?!?p> 慕南辰如實答道:“小神當初在斬殺海底獸王時,獲得了他的宗神之力,曾允諾過他要護翼龍族子嗣周全,下界神軍想要清剿蠱雕族并無不可,只希望不要斬盡殺絕?!?p> “這個?”,紫薇真人眉頭緊緊的蹙到一起,顯得有些為難,“如今魔武七部九族都已歸附,那百余頭圣靈神獸也已銷聲匿跡,正是剿滅蠱雕族的大好時候,切不能錯過如此良機,神君這個心愿只怕是有些難以實現(xiàn)?!?p> “翼龍族與皇族確實有些仇怨,可他們大勢已去,并不能威脅到皇族?!?p> 慕南辰知道憑著這位老上尊的威信,只要他愿意促成此事,那就有很大的希望。并且能夠擾亂下界的也并不在于蠱雕族,而是往生海中的那百頭兇獸,所以心底也有了自己的如意算盤:“若是皇族眾神愿意給翼龍族各部一條活路的話,小神愿意再度冒險斬殺圣靈神獸,為整個下界迎來永久的太平?!?p> “哦?南辰神君此話當真?”
紫薇真人同韶離都是一臉驚詫,表現(xiàn)的難以置信。
“當真?!?p> 慕南辰信誓旦旦道。
他雖不清楚現(xiàn)在到底還剩幾層把握,可至少自己實力還在圣靈之上,無論如何都要盡力一試。至于其中的奧秘,他自然不能向這師徒二人提起。
“既然如此,那蠱雕族確實算不得多大的威脅”,紫薇真人面上現(xiàn)出溫暖慈祥的笑意,愜意道:“只要這次蠱雕族人不在下界大軍接管魔武族各部時出來興風(fēng)作浪,老神愿請神帝開恩,赦免整個翼龍族?!?p> “多謝上尊?!?p> 慕南辰頓覺欣慰,如此一來,他也可以不負獸王,不負素心了。
“神君不必客氣,不知神君何時能夠斬殺兇獸?”
“半年之內(nèi)?!?p> “浮生之地遼闊無比,神君想要尋到那百頭畜生怕也需要不少時間,老神便與神君以半年為期,半年之后,待你斬殺兇獸后,老神與你一同去面見洲長?!?p> 慕南辰淺淺的點了點頭,半年之后凌瑤想來也該修成屬于自己的神身,到時候再去浮生之地心里就能放心多了。
......
出了紫薇仙山,師徒二人朝著渡靈島緩緩行去。
周梓歆方才聽了師父與紫薇真人的對話,心里充滿好奇,雖說長了不少見識,可也猶如聽天書一樣,甚是不解,疑惑滿滿的問道:“師父,你與上尊口中所說的異界神土那是在何處呀?”
“這三重天外有著許許多多的奇異大陸,那里住著很多的仙人,他們才是這宙宇間真正的主人”,慕南辰看她表現(xiàn)的如此新奇,想來也該同她講些神界的趣事,說不定能夠促發(fā)她的興致,更加篤定的修煉:“為師生活過的那片神土,很遠很遠,不過卻是最美麗的地方?!?p> 周梓歆茫然的仰望著蒼穹,充滿敬畏的感嘆道:“原來這天比我想象的還要大?!?p> “不錯,我們所處的這片下界,只不過是宙宇間的冰山一角,九洲萬澤中最低級的存在”,慕南辰凝望著她,一臉期許道:“所以你要好生修煉,等到你踏入仙道,你就會了解的更多?!?p> “師父,我會努力的”,周梓歆目光中透著堅定,卻又隱隱的藏著些憂慮:“師父,那接下來你是否要去尋找那些兇獸?”
“不,我們回去,時機成熟它們自然會現(xiàn)身的”,慕南辰詭異的笑了笑,讓人完全看不透。
“師父,徒兒不明白,你為何要如此袒護蠱雕族,他們是你的朋友嗎?我也曾聽說過往生海中住著許多面目猙獰的兇獸,它們都是海神豢養(yǎng)的,師父為救師叔丟了那么多的修為,果真能夠?qū)⑺鼈償貧???p> “其實蠱雕族人便是你們凡人口中所說的海神,為師也不知道能否斬殺兇獸,可為師答應(yīng)過別人,就不能失信,這是我們立足的根本?!?p> 周梓歆恍然大悟,只是天上的神仙們都要剿滅海神,想來海神該是十惡的罪徒,師父卻要冒險去袒護他們,難免有些疑惑,不安道:“師父,徒兒不想你去冒這個險,徒兒害怕再失去你,紫薇上尊如此器重師父,徒兒覺得你不該同他討這筆交易。師父曾經(jīng)也說過,我們修仙之人拜的都是天上的神仙,既然是天上的神仙,他們要誅殺海神,總歸是不會有錯的,師父斬殺兇獸本就太過兇險,若是再因蠱雕族之事惹惱他們,實在不是件好事?!?p> “交易?”
慕南辰審慎的點了點頭,這確實是樁交易。
只不過斬殺兇獸本就是勢在必行之事,若是能靠此賣給皇族一個人情,可謂是一箭雙雕之舉。
聽過周梓歆的這番話,他倒是有些刮目相看,苦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懂得識時務(wù)了許多,為師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可神族間的恩怨呀,你現(xiàn)在還不明白,并非能用簡單的善惡標準來衡量,上尊既然答應(yīng)了為師,那么只要為師斬殺了兇獸,他也不好食言?!?p> “對于這些大是大非的道理,徒兒自然沒有師父那般通透,徒兒一個柔弱凡胎,也管不了這些,但徒兒現(xiàn)在沒了母親,沒了家,只剩下師父了,徒兒希望師父可以好好的”,周梓歆直言道,神情看上去也顯得憂傷了許多。
“傻丫頭”,慕南辰溫柔的瞄了眼她,被她這幾句話深深觸動,寬慰道:“你還有父親和兄長,還有很多的親人,慕媤那丫頭上次只不過是一時激憤,才說出了那番話,她會原諒你的?!?p> “我才不稀罕,誰要她原諒”,周梓歆倔強的撇了撇嘴,表現(xiàn)的漠不關(guān)心。
慕南辰知道這個時候不宜再去牽動她們姐妹間的傷痛,好在如今她們兩各有各的道路要走,并不會有太多交集,他暫時無需過多操心。
在這仙山昏睡了幾日,也不知周慕媤那丫頭如何了,想來褚清風(fēng)仍是沒有踏足過月華宮。
這樣想著,他便準備將周梓歆安頓好,早些去那宮中當值。
而步夫人說過蚩狂那家伙只是被秋娘打成了重傷,并未徹底鏟除。那家伙如今除了南關(guān)城的蘇府怕是也沒有別的容身之處,蠱雕族的主君季炎恐怕是不會將這么大一個禍害藏在身邊的。
慕南辰隱隱的感覺到那家伙早晚還會回來的,所以他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小心戒備,守護好自己要守護的人,不讓她們像練衣那樣再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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