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君在何處?”
素心見幾人默默不答,又提高嗓音大聲喊道。
“炎、炎、炎君,請、請、請怕是請不來了,只、只、只能給女君抬來了?!?p> 那居中的掌君哆嗦著艱難答道。
望著她手中虎虎生威的破龍戟,真害怕這冷冰冰的女人一不小心就將那長戟刺到了自己身上。
果然,素心的火氣即刻提到了嗓子眼,揮著破龍戟直指說話之人,嚇得那掌君褲子濕了一大片:“女、女君饒命,這并非我所為啊,這、這、這是御隆干的?!?p> 旁邊的另一位掌君也趕緊小心翼翼的解釋道:“是啊,女君,炎君本就沒剩多少元氣,在永生宮他掙扎之時又受了御隆一掌,到如今都昏迷不醒,御隆怕女君來滋事,在皇族援軍沒趕來之前,不讓我等將此事告知女君。”
素心本來就已經(jīng)鐵青的臉此時變得更加難堪,正要揮動破龍戟去斬殺面前這伙人時,慕南辰眼疾手快,趕緊將她攔了下來,苦口婆心得勸道:“女君,你不可再濫殺無辜了,想想不落城的族人們吧?!?p> “你走開”,此刻的素心根本已不將慕南辰放在眼里,沖著他大喊道:“你若不閃開,我連你一起殺。”
“我不會讓你再殺一人?!?p> 慕南辰話語剛畢,便見素心手中破龍戟揮出的光芒朝著自己奔襲而來。
“這還真的是說話算話啊。”
他心里一急,使出一道術(shù)法抵抗住那撞擊過來的力量,又連連后退數(shù)步。
這妮子瘋了,真的瘋了,“還不趕緊去將炎君抬上來。”
他怒目圓睜,沖著那群目瞪口呆的家伙大喝一聲。
“多謝神君,多謝神君,我等這便去抬炎君過來。”
慕南辰見那幾人匆忙而去,一邊招架著素心連連而來的攻勢,一邊耐心勸說道:“女君,炎君只是昏迷不醒,并無性命之憂,你何須如此大動干戈,御隆已被你斬殺,莫不成你想滅掉整個魔武族?!?p> 他實在想不通素心此舉是在泄私憤,還是別有所圖。
就算她恨透了魔武族,今日在這里血濺四方,也斬不盡魔武族上百萬子民,這無疑是在給整個翼龍族樹立仇敵。
眼下,各大掌君都表達了歸附之心,對于素心來說,實在是個很好的臺階。
他不希望事情愈演愈烈,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滅掉整個魔武族又如何?”,素心緊繃著臉,憤怒道:“屠錚清尊跟隨我多年,不幸慘死在他們手中,炎君本就沒多少元氣,被他們折磨至此,我要他們?yōu)橥厘P和炎君殉葬?!?p> 慕南辰終是沒了好語氣,聲音也變得急切起來:“屠錚清尊已死,可那不落城還有數(shù)萬族人,難道你想讓整個翼龍族為你陪葬嗎?”
素心眉梢猛地一顫,慕南辰看得真切,語氣頓時緩和不少,和聲細語道:“女君,炎君帶領(lǐng)大軍襲擊皇族欽使,落此下場怪不得任何人,皇族只追究他一人之過,已經(jīng)格外開恩了,你私自將他從永夜之地帶回,這本就是不可饒恕的事情,今日你又怒斬御隆和部落掌君,他們可都已經(jīng)歸順皇族了,你這是在挑戰(zhàn)皇族萬尊的底線呀?!?p> 素心想是被他這番言語所感,頓時醒悟了不少,手中的破龍戟緩緩的收了起來。
慕南辰見狀,總算是松了口氣,靠近她身邊,溫聲道:“我從前認識的素心可不是這樣子,那個為了神族大義,敢于違逆炎君,對抗蚩狂,將我從那不落城的水牢之中放出,事事都會想著翼龍族的子民?!?p> 素心的眼角不覺翻出幾滴晶瑩的淚珠來,這讓他看在眼里好生心疼。
他明白眼前的這個女子看似堅強無比,實則內(nèi)心也不過是個需要人關(guān)心疼愛的小女人罷了。
身為龍帝后裔,顛沛流離,藏在那暗無天日的不落城,寄身于部落分支已是不幸;而進不能收復(fù)失地一雪前恥,退又不能保衛(wèi)族人,更是心酸。
想想這些,慕南辰深感自責(zé)。
當(dāng)初斬殺獸王,這妮子哭的就已是昏天暗地,如今又沒了屠錚和季炎,關(guān)愛她的人一個個離去,怎不讓人心傷。
他忽然覺得方才說話的口氣實在是重了些,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方帕來,遞到她手上。
素心抽泣著擦拭著溢出的淚滴,默默不語。
看著她手中的那塊方帕,慕南辰觸動不已,不由得便想起了慕媤,方帕的主人。
那,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他還記得當(dāng)初這塊手帕是慕媤用來包裹發(fā)釵的,自己藏在懷中,這么久的時間一直未曾拿出過。
這兩個女人,都或多或少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使得她們的命運變得截然不同。
慕媤的命運如果說是他無法去駕馭的,那么素心,他絕對是可以想辦法彌補的。
既然斬殺了獸王,讓整個翼龍族失去了屏障,他就只能來成為這道屏障了。
素心眼角的淚水剛被擦去,那幾位掌君便讓人抬著季炎急急忙忙的奔了過來。
慕南辰看到季炎的樣子,當(dāng)時整張臉都綠了下來。
他們口中所說的昏迷和自己想象的可截然不同。
季炎被封在寒棺之中,一臉安詳,看上去早已沒了生機。
“女、女君,需要開棺嗎?”
素心的淚水又是禁不住流了出來,撲倒在那寒棺之上,沒有一絲言語,任憑著眼淚不斷滴落而下。
“這是用浮生之地的千年寒冰打造的冰棺,專門用來保存仙體的,季炎君雖然元神盡散,但仙體絕對不會腐化的?!?p> 那先前被嚇得尿了褲子的掌君趕緊殷勤的向她解釋道。
素心憤怒站起身來,猛地一巴掌抽在那掌君臉上,顯得怒不可遏。可慕南辰方才說過的那番話,又在提醒她不可再造殺孽。
拳頭咯吱咯吱響了半天,她終于重新俯下身去,嗓音顫抖著道:“開棺?!?p> “這、這、這......”
那掌君驚慌失措的將目光望向慕南辰。
慕南辰知道這家伙是害怕素心,連忙道:“女君讓你開棺,你有何為難,還不照做?”
一群人都低著頭,支支吾吾的。
那挨了記耳光的掌君此刻倒是勇氣足了些,唏噓道:“炎君仙身多日前就已消散,御隆當(dāng)時渡了絲靈力在炎君身上,這才保住炎君仙身不化,若就這樣開棺,恐怕......”
慕南辰氣的都想再煽這家伙一記耳光,一臉無奈的瞪了眼他,害怕素心會一不小心劈了他,趕緊道:“你這蠢材,還不快滾?!?p> 而素心倒是沒有同他想的一樣,隔著那寒棺開始源源不斷的向季炎傳輸著靈力。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