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跟云葳無關,我說的是事實。你是天之驕女,易國最尊貴的公主,我們早就該劃清界限了。”
耿荀一臉的認真,絲毫不像在開玩笑。
顧明梔哀求般的還想抱他的胳膊:
“耿荀哥哥……”
耿荀卻只是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的名字。明梔。從今以后,我自當遵守下官的規(guī)矩?!?p> 說罷,耿荀頭也不回的往宮里走去。
留下顧明梔一個人站在原地,呆呆的不知該怎么辦。
晚宴開始,虞貴妃和皇后分坐在皇上的兩側,阿那齊則坐在上座。
對面陪坐的便是太子夫婦、凌王夫婦,隨后才是段朝煜夫婦。
聶云葳和聶昭蘊目光相撞時,兩個人臉上都沒什么表情。
卻讓段朝煜很緊張。
“阿那齊以一杯薄酒,恭祝易國國泰民安,恭祝皇上龍體康??!”
阿那齊端起酒杯起身,仰頭一飲而盡。
皇上隨后也飲下一杯。
樂伎奏樂,歌舞表演開始。
阿那齊贊嘆不已:“早就聽聞易國歌舞不凡,今日一見,名不虛傳?!?p> 顧明梔坐在皇后身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耿荀。
誰知耿荀壓根不看她,只是自顧自的飲酒,與旁邊的官員相談甚歡。
虞貴妃瞥了顧明梔一眼,輕笑著說:
“二王子這么一說,本宮還真是好奇,不知在金塞國眼中,我易國女子如何?”
阿那齊笑得坦蕩:“易國女子,溫婉賢淑,母后說……”
“嘩啦”一聲,顧明梔面前的琉璃碗摔落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皇上眉頭一皺:
“明梔,放肆!這是宮宴,你做什么呢?”
顧明梔仗著父皇一向溺愛她,冷哼一聲,把臉轉到一邊。
皇上微慍:“朕真是把你寵壞了!擾了大家的興致,快來向二王子請罪。”
皇后拉拉她的衣袖:“你父皇真的生氣了,快去?!?p> 顧明梔不情愿的挪到阿那齊面前:
“明梔唐突,二王子恕罪?!?p> 阿那齊有些走神,霍爾低聲喚他,他才反應過來:
“公主客氣,無妨。”
虞貴妃見阿那齊魂不守舍的樣子,心下了然:
“二王子剛剛說我們宮里舞姬不錯,殊不知這四公主的舞才是易國一絕呢。”
皇后一聽這虞貴妃便不安好心,怨憤的目光盡數(shù)投射過來,虞貴妃笑得更加得意了。
皇上因為剛剛顧明梔魯莽,有些不好意思,現(xiàn)在經(jīng)虞貴妃提醒,連忙接話:
“明梔啊,你去準備一下,一舞給二王子賠罪。”
顧明梔心里煩悶,偏偏父皇還叫她跳舞。反正這會兒她看耿荀,越看越氣,索性一口答應下來,退下去換衣服。
聶云葳有些詫異,顧明梔可是皇后嫡出的公主,皇上鮮少叫她在宮宴上跳舞。
她剛剛一直盯著耿荀看,聶云葳心里覺得不對勁。
段朝煜正在給聶云葳夾菜,聽見她低聲詢問:
“皇上這是何意?”
段朝煜心里很清楚:“金塞國二王子這次出使,是為了求親。我看,皇上八成是想選顧明梔去和親?!?p> 顧明梔很快換好了衣服。
大殿之上,她舞的靈動而又炫目,阿那齊的眼睛都挪不開了。
一舞罷,阿那齊站起來驚嘆:
“不愧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用你們中原話說,當真是此舞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阿那齊不枉此行??!”
虞貴妃看皇后的嘴唇都快咬出血了,還覺得這把火燒的不夠旺:
“二王子此番來我易國求親,還真是求對了!”
皇后忍無可忍:“皇上,御膳房的八品螃蟹好了,這可是宮廷珍品,該請二王子好好嘗一嘗?!?p> 皇上淡淡的看了皇后一眼,沒再多說。
文武百官都向阿那齊敬酒,阿那齊一一回敬。
很快,他便覺得不勝酒力。
虞貴妃眼眸一轉,對扶著阿那齊的霍爾說:
“二王子這是醉了吧?扶他下去休息吧。離這里最近的就是錦華殿了,就去那兒吧?!?p> 虞貴妃喚了身旁的侍女帶霍爾和阿那齊去錦華殿。
虞貴妃目送阿那齊離去,回過頭來看了聶昭蘊一眼。
顧明宸不知母妃在跟這個女人打什么啞迷。
“王爺,臣妾有些喝多了,想出去吹吹風,醒醒酒?!?p> 顧明宸喝下杯中的酒,轉頭跟自己的弟弟顧明宣說話,好像根本沒聽見聶昭蘊說話。
聶昭蘊便走出大殿。
俏梅跟在她身后,經(jīng)過段朝煜夫婦的坐席時,伸手捏了捏紫竹的手。
紫竹驚愕,待她們走后將手中的紙條塞給聶云葳:
“剛剛俏梅塞給奴婢的?!?p> 段朝煜在跟太子說話,聶云葳側身擋住別人的目光,打開紙條:
以你母真相,謀一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