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6543趟列車第十一號硬臥車廂與第十號硬座車廂連接處廁所門口。
“哦!主意是你出的,既然如此,那你看我老嗎?”
隨著一個清冷的女子的聲音響起,廁所門口附近這一片地方安靜了下來。
此時張大虎心里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松了一口氣,這口鍋可算是甩出去了,就是不知道懷義哥能不能接住。
薛五剛、田二猛和牛四喜紛紛在心里給李懷義捏了一把冷汗,這哥仨是想看李懷義和張大虎的熱鬧,他們才不想看李懷義和那個女子的熱鬧。
張大虎如釋重負(fù)的呼了一口氣,這一細(xì)微的小動作被李懷義看到了李懷義皺了皺眉,兩眼一瞇,就要側(cè)身子向張大虎身后看去。
還不等李懷義側(cè)完身子看過去,只見張大虎側(cè)了一下身子擋住了李懷義的視線。
李懷義看著張大虎,從張大虎的眼睛中,李懷義看出了張大虎要表達(dá)的意思,那就是“點子很硬,你自求多福吧!”
這一下子,李懷義眉毛皺的更厲害了,仿佛就要擰在了一塊一樣。
眼看李懷義好像重視起來了,既然已經(jīng)明白自己要傳達(dá)的意思了,張大虎就把擋住李懷義視線的身子側(cè)了回去。
在張大虎側(cè)回身子的同時,李懷義也把身子側(cè)了回去,然后只見他深吸幾口氣之后,把眉頭舒展開了,恢復(fù)成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看著這一幕的張大虎、薛五剛、牛四喜和田二猛四人不由得心中暗嘆:“懷義哥果然不一般!一會兒我們可得好好看看,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的李懷義緩步向前走去,轉(zhuǎn)過張大虎的身邊向前看去。
這一眼看過去,饒是李懷義此時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可是古井無波的眼中卻泛起了一絲絲漣漪,心中已經(jīng)是驚濤駭浪,差點就心神不守,破了功。
李懷義馬上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的那一絲漣漪已經(jīng)消失,又恢復(fù)成了古井無波的樣子,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云淡風(fēng)輕。
順著李懷義平靜的目光向前看去,只見前方一妙齡女子,身著一身紅色皮衣,直發(fā)披肩,明眸皓齒,吹彈可破的俏臉上卻是那么的完美無瑕,此時側(cè)著凹凸有致的身子跪坐在地上,就如同一條美人魚一樣。
這眼前的一切就如同一件藝術(shù)品一樣,真的很美,外圍的幾個小伙子估計都沒看見,不然的話,魂兒肯定會被勾走的,就像最里層那幾個眼睛直勾勾的小伙子一樣,這也難怪如同老僧一樣的李懷義也差點著了道,破了功。
李懷義看了一眼站在廁所門前的武三彪,向他投去了關(guān)切的目光,從武三彪的眼中李懷義感受到了“我還好”,然后李懷義就收回了看向武三彪的目光。
李懷義和武三彪的眼神交流,那個女子盡收眼底,一絲狡黠從她的眼底深處拂過。
“你說,我老嗎?”
那個女子紅唇輕起,一句冰冷的話語傳了出來。
隨著這句話的傳出,邊上幾個圍觀的小伙子唰的一下就把憤怒的目光投向了李懷義,拳頭也都捏得嘎巴嘎巴直響,大有一種一言不合就捶死你的架勢。
“果然是個妖孽,還是禍國殃民的那個級別的,這傻彪子咋就惹到這種妖孽了,我也真是服了!這家伙搞不好還得把我搭進(jìn)去?!?p> 看著周圍的幾個小伙子,又看了看前方這個女子,李懷義心中叫苦不迭,心中暗暗想道。
“這也難怪彪子不管人家無論怎么罵,就是除了道歉還道歉,其余的一句話也不說,更別提跟人家動手了,哪怕是說錯一句話,不用人家女的動手,后邊那幾個小伙子估計就過來把他給滅了?!?p> 李懷義正在盤算著“怎么辦,剛才那個問題該怎么回答,好像怎么答都不對,一種答法估計是立馬會挨揍,另一種答法估計就是挨揍稍晚一會,難道就沒有不挨揍的答法嗎?”
李懷義想了一圈也沒想出來啥好辦法,就在這時。
“你個窮酸鬼,你不會是個聾子吧,剛才問你話呢,沒聽見嗎!”
那個女子冰冷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只不過這次就有點難聽了。
李懷義聽到這句話,也不再想怎么辦了,張開嘴就要還回去......
“這位美女,實在是對不起了,我這個朋友他不光是聾子,他還是個啞巴,有什么你還是沖我來吧?!?p> 武三彪搶在李懷義說話之前先說道。
李懷義皺了皺眉,就把嘴閉上了,他在心里想了想,暗道:“或許彪子這么做是對的,因為跟女人就沒法講道理,不光如此,你還打不得罵不得,尤其是稍微有點姿色的,更是這樣,護(hù)花使者那是煩不勝煩?!?p> 后邊的張大虎、田二猛、牛四喜和薛五剛四人想了想,感覺這樣也好,甚至他們有一種錯覺,或許他們幾個根本就不需要進(jìn)來。
既然如此,李懷義心想:“彪子說他李懷義是聾子,是啞巴,那他李懷義干脆就當(dāng)個聾啞人吧,這么一來的話,那這哥幾個進(jìn)來感覺完全沒有必要?!?p> 可是李懷義想當(dāng)一個聾啞人,有人不想讓他當(dāng)。
“哦!原來是個聾啞人呀,怕不是裝的吧,你個軟蛋玩意,咋就這么慫呢,你摸摸你褲襠里那玩意還在不在,是個爺們不!”
只見那個女人烈焰紅唇一開,嘴巴就像機關(guān)槍一樣,一點磕巴都不帶打的,一連串的難聽話就出來了。
李懷義聽著這些話,目露兇光,兩手攥拳,額頭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直響,就在李懷義要暴起的時候,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只手不僅僅是拍在了李懷義的肩膀上,也把后邊的張大虎、田二猛、牛四喜和薛五剛四人給安撫住了。
這四人聽著李懷義挨罵,怕李懷義沖上去跟人家打起來,他們也都準(zhǔn)備好了,正在靜觀其變。
這只手,原來是武三彪走了過來,感受著這只手上傳來的力道,李懷義心里一驚,暗道:“力氣這么大!既然他這么強,那怎么會怕那幾個干巴瘦的小伙子,難道真的像那個老大爺所說,是另有原因吧?!?p> 于是李懷義就壓下心中的火氣,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寬天地寬,如同老僧入定一樣的跟個沒事人似的站在那里,仿佛剛才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在他身上一樣。
看著李懷義這么快就壓下了火氣,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武三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松開了放在李懷義肩膀上的手。
“這位漂亮的女士,跟一個聾啞人置氣,你這是何苦呢,你都罵了這么長時間了,難道還不解氣嗎?”
武三彪背對著李懷義幾人,看著那個女子,話說完的時候,微不可查的瞇了一下左眼。
“唉,既然某些人那么想當(dāng)王八,那我也無話可說?!?p> 那個女子看到了武三彪瞇了一下眼,就嘆了口氣,說完之后,也微不可查的瞇了一下左眼。
此時這個女子心中暗道了一聲:“可惜,剛才那小子竟然真的忍住了,不然我不介意讓他知道一下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你大人有大量,我替我兄弟給你賠個不是,同時也為我剛才的行為給你道歉,希望你能夠原諒。”
說著,武三彪鞠了一躬,但是他低頭的時候,嘴角分明流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fù)的笑容。
“行了,罵也罵過了,現(xiàn)在我心情不錯,挨罵那么長時間都不惱,你脾氣不錯,你過來扶我起來吧?!?p> 那個女子看著武三彪,嘴角也流落出一絲如釋重負(fù),心中暗道:“這幾個人主意雖然不怎么樣,時間稍長了點,不過最終還是進(jìn)來了,唉,腿都跪麻了,還以為任務(wù)完不成了,這么一來的話,那個出主意的小子倒是可以原諒?!?p> “你說的是我嗎?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怎么說我從你嘴里說出來也是一個‘臭窮酸’呀?!?p> 戲還是要演全套的,武三彪猶豫著說了出來。
“哦!你是不樂意了,你可別給臉不要臉,趕緊過來扶我起來!”
那個女子眼睛一瞇,厲喝道。
武三彪眼看如此便急急忙忙的走過去,扶住那個女子的一條手臂,身子擋住了一側(cè)。
那個女子起身的時候,興許是坐跪的時間有點長,朝武三彪懷里微微靠了一下,立馬就推開了武三彪,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武三彪的臉上,嘴上怒道:“臭流氓!給我撒開,滾一邊去!”
本來周圍看著武三彪過去把美女扶起來的那幾個小伙子眼中都要噴火了,那個羨慕嫉妒恨,此時看到這一幕,這幾個小伙子心里那個解氣。
武三彪摸著右手袖口里多出來的紙條,此時心中暗道:“果然是滴水不漏,戲還是要演全套的,這一巴掌夠瓷實?!?p> 到了此時,李懷義才看到原來那個女人穿的是高跟鞋,只不過現(xiàn)在是一只腳的跟斷了。
只見那個女人站起來之后,一手扶墻,脫下斷了跟的鞋之后,又把另一只腳上沒有斷跟的鞋也脫了,赤著腳站在地上。
李懷義看著赤著腳,高挑的站在那里的女子,她秀美的雙腳,腳趾甲上涂著的火紅色的指甲油,咽了一口吐沫,暗道:“妖孽呀!”
不光李懷義是這樣,周圍的幾個小伙子紛紛的露出了豬哥的表情。
薛五剛卻是動了動鼻子,眉頭稍稍皺起,無意之間,像是嗅到了什么一樣,眼底深處浮現(xiàn)出了一絲疑惑。
張大虎下意識的喃喃道:“要是能討她做老婆,那我死也值了!”
李懷義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就要去捂住張大虎的嘴,可是還是晚了,張大虎的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
那個女人顯然是聽到了,看著張大虎和李懷義,眼睛一瞇,嘴角露出了一絲邪魅的微笑,似是不經(jīng)意摸了一下右手袖口里的東西,什么也沒說,扭頭走了。
這個女人竟然沒有暴走,這一點令李懷義有點詫異。
可是隨后李懷義發(fā)現(xiàn),隨著這個女子的離開,周圍竟然有幾個人也隨著離開了,雖然他們很隱蔽,但是火車走廊本來就不寬,有心觀察還是能發(fā)現(xiàn)的。
其實李懷義并不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很不一般,否則的話,他就不會有那么多疑惑了。
看著那個女子離開,田二猛臉頰微微一動,緊繃的神經(jīng)徹底的放松了下來,心中暗道:“所幸平安無事,還不錯!”
自始至終乘警都沒有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