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禾的話讓岳華章啞口無言,岳明遠的隱隱作笑更是讓岳華章心生羞惱。
他何嘗不知道獻王就是一個十足十的王八蛋?
可人家到底是王爺,他能將他怎么辦?
再者說了,你若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進宮,又哪里能讓獻王利用?
“放肆!”
理不直氣也要壯,岳華章隨即就反駁道:“你若不是這身裝扮,又何至于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懂嗎?”岳青禾可不是一個輕易就能被唬住的人,“獻王他就是要針對你針對我們岳家,我一進宮就是被他的人騙進了壽陽宮,不信你問春喜?!?p> “是,小姐說得句句屬實,沒有一句欺瞞……”
早就被嚇得不知所措的春喜不等岳華章問話,馬上回答道。
“好,這件事……我暫且不與你計較……”岳華章只得暫時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岳青禾心里有了那么一絲得意,怎么樣?我說得沒錯吧?
有理走遍天下,無理你就不能給我亂用家法!
可是,這件事雖說是岳青禾占了理,但也不能讓岳華章無法收場啊!
尤其是看著岳青禾這一身的男裝他就來氣,他岳華章就是沒有孫子,也不需要這么一個假孫子。
“春喜,你是怎么照看小姐的?進宮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讓小姐穿這么不倫不類的男裝?”
“是,都是春喜的錯,春喜甘愿受罰。”春喜無一字狡辯,俯身叩頭道。
“好,既然你認錯,就自己去領(lǐng)二十個板子……”
岳青禾一聽,這就很過分了,怎么還打人上癮了?
再者說了,這件事本來就與春喜無關(guān),她可不是一個會讓他人替她受過的人。
岳青禾正欲開口替春喜說話,不料卻被岳明遠搶了先。
“說你窩里橫你還要坐實怎么著?這又關(guān)一個丫頭什么事?春喜,去十姨娘院子通知一聲,就說我晚飯想吃小炒肉……”
“是!”春喜知道大爺是有心讓她脫身,應(yīng)下后就起身退出去了。
這下,岳青禾可就有些傻眼了,剛才岳老頭兒要對她動家法的時候,怎么沒瞧見她爹有什么反應(yīng)啊?
一個丫頭竟然能讓她如此護著,這到底誰才是親生閨女?
岳華章連連吃癟,何況這丫鬟小廝都看著呢,這讓他一張老臉往哪兒放?
以前有個兒子給他處處添堵也就算了,畢竟這么多年府里上下也都習(xí)慣了,可這又來一個不把他當回事的,難不成這以后他要受他們父女兩人的氣?
真是越想越氣,突然,岳華章被氣得一口老血噴出老遠……
岳明遠終于有了一絲緊張之色,他也是沒想到他爹有一天會被氣到吐血。
他這馬上吩咐人請大夫,而岳華章卻是喊人道:“來人,馬上請媒婆,將這個孽障……趕緊……趕緊給我打發(fā)出去……”
“……”岳青禾懵逼了,她……她剛認祖歸宗,這就要被打發(fā)了?
直接將她掃地出門不是更好?
第二日上午,岳青禾在自己的院子里焦急地走來走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時不時地對著門口張望。
終于等到春喜急匆匆地從門口跑進來,岳青禾快速地迎過去疾聲問道:“怎么樣怎么樣?”
“老太爺用了早飯已經(jīng)能坐起來說話了……”春喜回答得有些氣喘吁吁。
“我不是問你這個,那個媒婆呢?怎么說的?”岳青禾更加的著急了。
“媒婆剛送走,小姐的親事已經(jīng)定下了,老太爺連婚約都寫了,下個月……也就是八月初六,秦家上門娶親……”
春喜直接將這件事當喜事匯報給了岳青禾。
可岳青禾一聽就急了。
“下個月?他怎么不讓人家明天就把我娶走?”
岳青禾轉(zhuǎn)回身便往屋里跑,只想趕緊收拾東西,自行滾出去都比這樣稀里糊涂地被嫁出去來的痛快,誰知道是不是把她給賣了……
春喜趕緊跟上,她還以為自家小姐是受不得家里規(guī)矩眾多,想趕緊出嫁才說出這樣的話,還不忘趕緊在后邊規(guī)勸。
“小姐,也就一個多月快得很,您稍微守著點規(guī)矩,老太爺都不會再說什么的,等秦家把您接過去了,您就自由了,他們畢竟是商賈(gǔ),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的……”
“這不是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事兒?!痹狼嗪桃贿呍诖采蠑傞_一個包袱一邊說道,一言不合就將要她嫁人這就不行,她才十四歲,她還是個孩子,她經(jīng)歷過文明的二十一世紀,所以,這一條她拒絕。
岳青禾開始往包袱里裝她的衣服,還有一些首飾之類的,反正值錢的她能裝就裝,從此一個人流浪江湖,還是需要多一些東西傍身的。
“小姐,小姐你……你這是干什么?你不會是現(xiàn)在就要投奔秦家了吧?”
春喜都看傻了,心說,秦家再是沒規(guī)矩的平頭百姓,也不可能接受跑上門的新娘子??!
岳青禾一聽春喜這話,也是無語搖頭。
“我投奔什么秦家?我知道他們秦家是什么人???我這是要跑路,這長平侯府的大小姐我不當了,誰愛當誰當,還嫡孫小姐?我呸,簡直一點兒人權(quán)都沒有……”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該裝的都裝了,岳青禾將包袱系好,直接背上就準備拜拜了。
“小姐,你這是要……離家出走?”春喜這會兒才明白過來,忙攔到岳青禾身前,“可是,老太爺剛才發(fā)話了,從今天起您哪里也不準去,前院兒都不能去,更不要說出門了……”
“什么?”
這個岳老頭簡直……欺人太甚,老娘就是翻墻也要脫離苦海。
岳青禾氣呼呼地又放下了東西,如今的形式看來她要從長計議了,這個春喜肯定是她爹的人,恐怕是靠不住的。
岳青禾不發(fā)一言起身就往外走,她要先將這長平侯府的周圍情況摸清楚,尤其是哪處圍墻適合翻墻,這次不能打無準備之仗。
可讓岳青禾沒想到的是,下午事情就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獻王那個妖艷賤貨竟然在皇上面前挑唆,一道圣旨送到了長平侯府,感念長平侯嫡孫岳青禾流落在外十幾年,特賜予縣男爵位。
既然是長平侯府的嫡孫,那她還嫁什么人?真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岳青禾自然是心滿意足了,竟然還白賺了一個縣男爵位。
可岳華章又是一口老血噴出,便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