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緊張的不行,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凝眉斂目,定定看著白皮鬼。
她在很嚴(yán)肅的思考,如果她現(xiàn)在被白皮鬼吃掉的話,那么死了之后,會不會被再吃一次?
想想就不能忍!
正在氣氛緊急之際,青鬼突然從樓下沖了上來。
“你怎么還在這?。 彼苌蟻?,又氣又怒。
直接干脆的繞過白皮鬼,一把抓住林惜的手就往樓下跑。
林惜:“……”
白皮鬼:“??”
你個小小的青鬼,也特么敢無視我?
想當(dāng)年我在世間呼風(fēng)喚雨的時候,你們青鬼還只能趴在各大廟祠神像的腳底,任千神踩萬鬼踏。
就這樣的地位,也敢到他白皮鬼跟前撒野,簡直不知所謂!
“吼!”三竅臉張開血盆大口,大吼一聲如妖獸,整個石房都震動了起來。
“快,下樓。”青鬼把林惜往前一推,大義稟然的擋在了林惜身后。
這本該是感天動地的情景。
奈何他丑。
丑就算了,還把林惜摔了個狗吃屎。
身體卡在樓梯口邊上,下下不去,起起不來。
林惜想艸他祖宗。
青鬼回頭,看到林惜還趴在地上沒走,感動的都快哭了:“你怎么還沒走,是因?yàn)閾?dān)心我嗎?好感動。”
林惜:“……”
白皮鬼肚皮上的三竅臉,突然張大嘴巴,速度極快的伸出一條黑舌頭,直向林惜卷去。
青鬼神色一斂,凝眉豎目,雙手結(jié)印,右手凌空一斬。
便見一道白光飛過,斬在那條黑舌頭上。
“滋”一聲響。
咦?菜下油鍋了?
林惜茫然的抬頭看去,便看見一條黑色如長蟲的東西正滋滋冒著煙,飛快的往后縮,瞬間縮回到了三竅臉嘴里。
即使緊緊閉上了嘴巴,但那黑煙還是源源不斷的從三竅臉嘴里裊裊冒出來。
三竅臉哭唧唧,發(fā)出嚶嚶嚶的哭聲。
白皮鬼被青鬼這一擊,直接打懵了。
倒不是因?yàn)橛卸嗵郏聦?shí)上,這只三竅鬼臉只是寄生,他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他震驚的是,一只小小的青鬼都有如此強(qiáng)悍的法力。
不過是被困在地獄幾百年而已,他就已經(jīng)與鬼界社會如此脫節(jié)了嗎?
鬼界里的民眾,實(shí)力已經(jīng)這么強(qiáng)了嗎?
他記得以前,像這種青鬼,他一手可以打飛十個的!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青鬼連忙轉(zhuǎn)身,扛起林惜就跑。
邊跑邊絮叨:“雖然我很感激你遇危不棄的仗義,可是剛剛那種情況很明顯你留下來只會成為我的負(fù)擔(dān),你就不能自私一下,自己先跑嗎?他一會又得追上來,你我都不是他的對手,為了不給我增加負(fù)擔(dān),一會咱倆分開走知道嗎?”
林惜:“……”
什么叫“為了不給他增加負(fù)擔(dān)一會分開走!”
神經(jīng)病??!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和他一起走好嗎!
白皮鬼低頭,看著肚皮中的滾滾濃煙,聽著那嚶嚶嚶的哭聲,心痛到無法呼吸。
“安安,你怎么樣?你不要緊吧?”
“安安,你要是死了,我怎么辦?你振作一點(diǎn)啊安安!”
“安安,你是不是死了?死透了沒有?”
“安安,既然你死都死了,不介意我把你吃掉吧?你等會,我去拿點(diǎn)醬料,保證讓你死的體面?!?p> 安安:“……?。 ?p> ⊙?⊙??!
欺負(fù)我不會說話是不是!
我沒耳朵不是你沒耳朵,你那兩只大耳朵子是用來干嘛的,聽不見我在嚶嚶嚶嗎?
安安好驚恐,當(dāng)初在地獄就不該輕信了他的甜言蜜語。
所以男人的話不能信!
男鬼的話更不能信!
過河拆橋兔死狗烹什么的,白皮鬼不懂,他只知道安安的小舌頭被青鬼燒傷了。
壞了,不能用了。
晚上不能嘿嘿嘿了。
留之無用,只能吃掉了!
青鬼和林惜來到一樓的時候,頓時止步。
青鬼倒是淡定,他剛才就是因?yàn)樵谝粯谴舨幌氯チ?,才跑上二樓把林惜帶下來的?p> 畢竟林惜是個生人,肉香皮嫩,比青鬼那身松垮的軀殼吸引鬼。
青鬼伸手捂臉,悄悄瞇瞇的往林惜身后挪了挪。
林惜簡直驚呆了。
屋里屋外,站滿了密密麻麻的惡鬼,說是鬼山鬼海都不為過。
剛才還在這兒嘰嘰喳喳的倒霉鬼小分隊們,已經(jīng)變成了地上的一堆散骨。
連個肉丁都沒剩下。
林惜和青鬼成了幸存的兩只。
不過看這情況,估計也活不長。難怪剛才他們逃跑的時候,白皮鬼沒有追下來。
眾鬼們一見到林惜,渾濁的雙眼都亮了。
鬼群開始興奮的騷動起來,“桀桀”的沙啞怪笑聲不絕于耳。
自從來到地獄,就再沒有吃過人,他們饞的都要自挖墳?zāi)钩宰约毫耍?p> 林惜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偏偏在這時,樓上又傳來一聲慘叫。
叫聲之尖厲,幾乎能把人的耳膜震碎。
叫聲之悲慘,讓聞?wù)呷缌窒錅I。
眾鬼一聽這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動都不敢動一下了。
鬼主又用餐了,連自己身上的寄生寵都不放過,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