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風(fēng)和巫馬彪就這樣坐在龜背上搖晃著,不管龜殼晃動得多么劇烈,都沒有從龜背上掉下來。
雖是看著兩人都在晃動,但細看還是能看得出來差距,白如風(fēng)的底盤因為有靈氣輔助,自然是穩(wěn)如泰山,而他身旁的巫馬彪?yún)s是根本無法坐穩(wěn),偶爾還能看到屁股懸空,如果不是白如風(fēng)死死地抓著他的衣服,他早就滑下去了。
沒走多久,白如風(fēng)便看到前面多了幾個個晃動的龜殼。
“難怪突然加速了,原來是自己掉隊了?!卑兹顼L(fēng)在心里嘀咕道,手指死死地嵌在巫馬彪的衣服里,不敢放松一點點。
前方的一只龜停了下來,回頭問道:“你平時不是挺快的嗎?今天咋掉隊這么遠?”
“嘿嘿,撿到個寶貝,同時還交了兩個新朋友。”白如風(fēng)身下的龜回答道。
前方的那只龜看起來并沒有很意外,似乎早已習(xí)慣,道:“又是新朋友啊,靠譜嗎?別到時候又拖咱們后腿啊?!?p> “不會,我跟你說,就我背上,矮的這位,已經(jīng)是開血鏡的強者了?!?p> “哦?”那只龜終于是露出了詫異的目光。
它打量起龜殼上端坐著的兩位,又道:“這兩位看起來氣質(zhì)倒是不凡,但就是有一點不好。”
白如風(fēng)笑了,道:“哪點不好?”
那龜?shù)溃骸斑@個世界上,只有人類才會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p> 白如風(fēng)還是笑著,說道:“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人類才會遮遮掩掩,但凡有點地位的,都有好幾張臉,你根本不知道哪一張臉才是他的真面目。”
“切,神神叨叨?!蹦驱斂雌饋聿⒉环?。
白如風(fēng)也并沒有生氣,因為那只龜?shù)穆曇袈犉饋硪膊贿^是個十來歲的小孩的聲音,白如風(fēng)在內(nèi)心直接將其當(dāng)成了:小孩子沒見過世面。
似乎是聽到了白如風(fēng)的這話,前方最大的那個龜殼停止了晃動,然后其身旁的另外兩個龜殼也停止了晃動。
“不錯,這位小友說得很有道理?!币坏廊崦赖呐晱哪:凝敋び白又袀鱽?。
整個洞內(nèi)安靜了兩秒后,那道聲音又再度響起:“既是開血鏡的強者,想來不但不會拖我們的后腿,反而我們還要依仗小友了?!?p> “??!謝謝娘!”白如風(fēng)腳下的這只龜激動地喊道。
“好了,走吧?!蹦桥曈值溃f完,便看到那最大的龜殼又開始晃動了。
“切?!蹦侵徽f白如風(fēng)神叨叨的龜也不好再說什么了,縱然心頭有再大的不滿,也只得暫時作罷,轉(zhuǎn)身離去。
而白如風(fēng)坐下的這只龜卻并沒有立即走,等到前面的龜都走遠了,他才邁出了步子。
“真是不好意思啊,讓你見笑了。我叫龜辰,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如風(fēng)用手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番道:“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wù),必須要先完成了,才能將自己的名字告知于天下?!?p> “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嗎?”龜辰道。
白如風(fēng)道:“對于我來說,并不算大事,但對于某些人來說,或許算得上驚天動地吧?!?p> “真是的,搞得神神秘秘的,那你身邊的這個人呢?他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說?!饼敵接謫柕?。
當(dāng)龜辰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白如風(fēng)也不說話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在沒有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一向不擅長說謊的,但他也并不想讓這群野獸知道,他身旁的這個家伙是個人類。
在不了解對方是否討厭人類的時候,還是什么話都別說的好。
龜辰見白如風(fēng)不回答,也不再問了,只是安安靜靜地穿過一道道要命的陣法。
白如風(fēng)看著這些宏偉的建筑,雖然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棱角都已被磨得圓滑,但它們還氣勢猶在。
這些體型龐大的野獸們,在這些建筑面前,看來是那么的渺小。
白如風(fēng)只想著,噬魂亡龍族還在時,這個地方,怕也是成了權(quán)力的象征。
但現(xiàn)在這個地方,卻猶如一個永無寧日的地獄,到處彌漫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不論是前面還是后面,都能看到野獸的尸體。
火陣留下的火焰,在盡情地吞噬著未能成功過陣的野獸,不論它們的體型或大或小,不論它們?nèi)绾螔暝?,都最終變成了一灘焦土。
白如風(fēng)非常慶幸,自己是遇到了一個好朋友,不然那躺在地上被燒死的,就是他。
而他們也在那些絕望的目光中,走向勝利的彼岸。
其實他們也并不是特別幸運,在龜辰穿過一道劍陣時,白如風(fēng)的肩膀便被一道劍給刺傷了,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他是為了保護巫馬彪不受傷害,才用自己的身體去抵擋,這一擋,才知道,劍上還有劇毒,正在侵蝕著他的骨頭。
“??!??!”
疼痛使得白如風(fēng)不斷地哀嚎著,看起來很慘。
但在那些將死之人的眼中,卻依然是幸運的,至少,他還沒有死。
這撕心裂肺地哀嚎讓龜辰也很擔(dān)心,他想問問情況如何,但他不能分神,他必須集中注意力繼續(xù)穿陣,不然那些死去的野獸中,也會多他一個。
白如風(fēng)雖然受了傷,但還是倔強地用著手中的劍去抵擋那些突如其來的機關(guān),也無暇搭理巫馬彪對他的問候,因為他也必須集中注意力,若是稍微一松神,巫馬彪很可能就沒了性命。
他自然是不怕死的,甚至還格外的想死,偶爾還幫助龜辰抵擋了致命傷,他可以說已經(jīng)遍體鱗傷了,但系統(tǒng)卻偏偏不發(fā)出恭喜他死亡的提示音,他也非常的無奈。
卻是讓周圍同樣穿過陣法的野獸對他刮目相看,這家伙是什么族的?速度如此靈敏不說,還能承受這么多的攻擊。
當(dāng)然,最讓他們重視的原因,便是白如風(fēng)身上所流出來的黑色的血液。
這其中,便有一道眼神最為凌厲,他盯著白如風(fēng),似乎想看穿他的一切,但他的眼睛,卻連白如風(fēng)蒙著面的輕紗都無法穿過。
“咱們族里,還有別的人來嗎?”
開口的只是一只巨型兔子,但這只兔子看起來卻不是一般的兔子,它的毛不長,所以能看清它身體的輪廓,能看清他身體上肌肉的輪廓。
如此壯碩而發(fā)達的肌肉,白如風(fēng)只在最強壯的獅子身上看到過,那只兔子的頭也正如獅子一般兇狠,脖子一圈也有同獅子一樣的鬢毛。
之所以讓白如風(fēng)看出來,這家伙是兔子,不是獅子,是因為那一對又長又有神的大耳朵,那絕對是兔子的耳朵。
除此之外,還有它的聲音,白如風(fēng)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聲音。
“回稟兔俊長老,此次任務(wù)再無別人?!蓖每∩砗蟮牧硪恢煌米踊卮鸬?。
兔俊虛瞇了一下眼,盯著白如風(fēng)的目光就像看著自己的獵物,道:“那么,那只王八背上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