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安得知程悅心沒把他當孫女婿那樣對待時,心下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又生出憤憤不平之意。
咱也算金寧優(yōu)秀青年了,怎么著就配不上程紫菀了。
但一想到遠在米國的唐韻,他啥心思也沒了,嗯,本來也沒起什么心思。
“程爺,你海外的錢來路正不正?能回來嗎?”,隋安最終還是心動了,不付利息的錢,不要白不要啊,至于以后的分紅,賺了錢那是應(yīng)當分的,但真要虧損了,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那就看你怎么看了!”,程悅生寬慰地笑了。
幾十年前,華夏有過一段動蕩的歲月,那時程悅生也如浮萍一般到處游蕩,但他卻頗有浮財,因此逢低吸納了不少古董文玩,其中不乏蒙塵的珍品。
這些古董文玩通過一些歸國華僑帶到了海外,并匯集存放于著名的中立國瑞世的銀行當中。
按現(xiàn)在的行情,這些古董文玩已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已是他近30年打下基業(yè)價值的五六倍。
就憑這些古董,都能讓程紫菀一輩子衣食無憂。
程悅生認為一個人光花錢不賺錢是不行,還得有生財之道,這樣才能長久。
他之所以找上隋安,就是覺得隋安能賺錢,能賺大錢,是一棵能為程紫菀遮風擋雨的大樹。
所以他準備把古董文玩折價,換取隋安紅石集團的股份,準確的說,是持有VPHONE手機權(quán)益的華越公司的股份。
“你把那些古董給我?!”,隋安不敢置信地問道:“就這么換股份,萬一虧光了,你可別怪我!”
“虧光了,我能怎么辦呢?”,程悅生幽默地說道:“我總不能從棺材里跳出來,掐你的肚子,叫你還錢吧?”
“好像我占大便宜了!”,隋安摸著下巴道:“你那些古董值多少錢?想換多少股份?”
“應(yīng)該能折成30億華元吧!”,程悅生想了一下,說了一個他自己都說不準的數(shù)字。
30億?!這能換多少股份啊?隋安搖頭道:“把我現(xiàn)在所有的企業(yè)都賣掉,可能還不值你的零頭。股份全給你,那可不行!”
“股份你隨便定吧!”,程悅生不在乎地道:“反正還有一些現(xiàn)金留給阿菀,這些虧光了,也沒太大關(guān)系!”
“不是吧,這么大方?!”,隋安驚訝地道:“給你千分之一的股份,你也拿30億來換?”
“換!”,程悅生斬釘截鐵地道:“萬分之一也行!”
“……”,隋安這回被架在半空了,不可能白拿30億,卻給那么少的股份的,除非他黑心把這30億給吞下去但絕不拉出來。
30億???隋安想想就有點激動,有了這30億,還做什么實業(yè),還做什么手機呢,直接拿去存銀行買理財,靠著吃利息,他一年都能環(huán)游世界一次了。
但這錢也不是那么好拿的,以程悅生老謀深算的性子,說不定有什么反制措施早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
程悅心一直留心觀察著隋安的表情變化,他也是在賭隋安的人品,拿30億考驗隋安的人性,他也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
“我回來找人評估一下你那些古董!”,隋安說道:“如果值30億,我給你20%的股份!”
“你就這么看輕你自己的產(chǎn)業(yè)前景?”,程悅生眉頭一皺,臉上的表情很不滿。
“看輕?為什么這么說?”
“30億,拿20%的股份,150億市值,會不會估低了?”
“做投資的,不是花越少的錢,拿越多的股份嗎?”
“你至少得按千億來算,不然那里顯得出我眼光高!”
“……”,隋安終于確定,這程悅生要么是被海風吹傻了,要么就是步入老年癡呆了,說的目標比隋安預計的還要高上一大截。
“好吧,你這樣說,我最多給你3%的股份!”,隋安說了話后,自己的心肝都在打顫,自己是真黑呀!
“行,一言為定!”
“呵呵,回去擬個合同給你!”
“不用,我相信你!”
“……”
隋安看著程悅生高高舉起的左手,腦袋非常懵,三十億,什么合同都不用簽,這也太假了吧,難道后面有個巨坑等著他?!
程悅生晃了晃手,“來,三擊掌!”
隋安明白了,這是擊掌為誓呢!但程悅生就這么相信他不會誆他?
“啪、啪、啪!”
為了錢,為了VPHONE,隋安與程悅生重重地三擊掌,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海上傳出去很遠很遠。
“那個……”,隋安擊完掌,才神情古怪地說道:“那個,剛才忘記給你一個風險提示了!”
“什么?”
“做實業(yè)有風險,投資須謹慎!”
“哈哈,像我這七老八十的人了,謹慎個屁!”
“雖然不立書面合約,但天在看、地在看……嗯,看不到地,海在看吧,海天為證,我會竭盡全力不讓你虧損的!”
“好!”,程悅生從隋安手里拿過釣魚竿,“魚上鉤了,讓我來!”
還真是,魚線突然一崩直,帶著魚竿都彎下了腰,遠處海面翻波,似有一條大魚在下面翻騰。
程悅生腳下生根,穩(wěn)穩(wěn)地站著,與海里的大魚較著勁,時而放長一些魚線,時而又緊拉魚線回盤,這樣一放一收,交替了好十幾次。
眼看就要把大魚釣出水面時,魚竿突然“啪”地一聲斷了,大魚溜走了!
“哎!”,程悅生恨恨地把還剩半截的魚竿扔進海里。
“程爺,隨手扔垃圾是不對的!”,隋安振振有詞地道:“愛護海洋,人人有責!”
“……”,程悅生看著隋安,如看傻子一樣,“還有什么,繼續(xù)說!”
“釣魚有風險,要提前做準備!”,隋安笑嘻嘻地說道:“就跟投資一樣,別魚沒釣著,把魚竿折了!”
程悅生不想再看到隋安暗含諷刺的笑臉,就發(fā)了一個信號,讓游艇把橡皮艇拉了回去。
回到游艇上,隋安眼尖地發(fā)現(xiàn),程量的嘴角腫了一塊,而林靖宇的左眼似乎有點發(fā)青,像是打了一架。
隋安低聲問道:“誰贏了!”
“平手!”,林靖宇語氣郁悶地道。
隋安看向易茗,易茗微不可察地點點頭,看來確實是打成平手。
程悅生回到游艇后,又變成了和藹可親的小老頭,招呼著隋安吃吃喝喝,談天論地,還硬拉著隋安下了一個小時的象棋,才把隋安等人送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