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靜兒怎么會這樣?!我先抱靜兒出來!”影一怎么也沒能想到,今天應該是老皇帝給北辰靜解毒的第七七四十九天,靜兒的毒按理來說今天應該徹底解了,可是此時的北辰靜卻安安靜靜的躺在之前種植血蓮的池子里,全身蒼白無色,重點是靜兒被埋在水里根本沒用呼吸!
影一想跳進水里把北辰靜撈出來,影一不相信,靜兒怎么可能沒有呼吸!一定是因為在水中的原因!
“等一下!”
夙離攔住幾乎要瘋狂的影一,這水好像有問題,在夙離的攔截之下影一也冷靜了下來,司徒浩也發(fā)現(xiàn)了些微不對勁的地方。
三個人站在水邊仔細觀察北辰靜,只見北辰靜通體蒼白嘴唇微張沉在水底,乍一看之下就像是在水中溺死的人一樣,但是仔細觀看之下,池子里的水都在通過靜兒的皮膚流入靜兒的身體之中,同時也從靜兒的身體里帶出些許渾濁的東西出來。
“這是你們大翰皇室的地宮,你可知這泉水有何獨到之處?”夙離心中隱隱有一點猜想,但是需要進一步的證實。
“這泉水原本用來種植血蓮的,后被我和靜兒一起采了。”
“那就對了!靜兒這是有救了!”夙離大喜!
這次去南疆,夙離找到了解冰毒的方法,那就是伐筋洗髓,重鑄筋骨,其中要用到的就是能夠洗凈一切渾濁的圣水,能夠解百毒的血蓮,能夠吸附百毒的血蟾蜍。
“你說的話到底什么意思?”司徒浩十分著急。
“你說血蓮被你們得了,可還在手里?還有血蟾蜍?”
“都有,我派人去拿!”自己之前還嫌棄北辰靜怎么連干枯的血蓮化去的蟾蜍皮都要收集,沒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還好后來靜兒又把這兩樣東西交給自己保管。
“現(xiàn)在圣水正在洗凈靜兒的身軀,再配上血蓮給靜兒解毒,血蟾蜍給靜兒吸附毒素,如今就差至親之人的血液給靜兒換血了?!?p> 夙離的話給了司徒浩和影一希望,欣喜之后兩人反應過來,靜兒雙親亡故,哪里還有至親之人?
“用朕的血!”
只見南宮鈺在祁鈺的陪同之下一起來了地宮。祁鈺聽到自己的皇上居然說要用自己的血大吃一驚。
“皇上萬萬不可,你肩負一國重擔,怎么能輕易損傷龍體,況且你非郡主的至親之人,用您的血也不合適呀!”
“我與阿姐是雙生子,用我的血再合適不過?!?p> 一聲阿姐驚呆場內(nèi)眾人,皇上是南宮家的獨子,靜兒是北辰王和戰(zhàn)越所生的私生子,難道傳言有誤?
“我與阿姐都是北辰冥與戰(zhàn)越所生,而先皇其實是我的養(yǎng)父。以前為了防止羅生門的加害報復,一直都宣稱母親的孩子只有姐姐一個,這么多年來姐姐不知道為我擋了多少明槍暗箭,如今我的帝位已穩(wěn),羅生門已經(jīng)覆滅,該輪到我為姐姐做出貢獻的時候了?!?p> 姐姐,我已經(jīng)鏟除了丞相,也恢復了你的身份,以后就換我來保護你,我將傾一國之力成為你最堅強的后盾!
接下來的日子,夙離日夜為北辰靜解毒,南宮鈺每日為北辰靜輸送血液,司徒連在外處理朝廷事宜,祁鈺回了天元軍營里治軍,雖然天元的軍隊沒有撤離大翰境內(nèi),但是兩兵相對相安無事,兩國的官員和百姓都不明白這詭異的一幕到底是何原因,這一切只有當事人才知道,因為兩國的風云人物都心系在一個人身上,只要靜兒能夠蘇醒,一切家國權利之爭都不重要。
景嵐也被夙離撿回了一條命,但是因為傷了身體本元,景嵐的一頭黑發(fā)已經(jīng)變成了一頭如雪的白發(fā)了,而且此生再也無法習武,景嵐倒也不在意,只要能救回靜兒,一頭白發(fā)終生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
時間一天天過去,北辰靜體內(nèi)的毒素已經(jīng)被清楚干凈,也再不需要南宮鈺輸送血液,可是北辰靜依然不能醒來。
大翰也不能長期無主,聽說司徒連和司徒浩又打架了,打架之后第二日司徒連宣布擇日登基,而司徒浩在百姓的眼里依然是被先帝冤枉殺害的皇子。
天元的兵馬也耽擱不起了,南宮鈺帶著軍隊班師回朝,奪來的十座城池中,其中五座當成新皇的登基賀禮無償送給新皇,另五座城池當作無雙郡主的封地,無雙郡主大婚之時加封北辰王,同時授予封地,而無雙郡主的夫主,就是大翰空降的逍遙侯爺。
一切都被安排妥當,就等睡著的人兒醒來了,可是九九八十一天過去了,北辰靜依然沒有蘇醒,沒有呼吸,沒有脈搏,肚子還一天天大了起來,夙離也不知為何會這樣,司徒浩再也按耐不住,和影一、景嵐、夙離一起去找老皇帝問情況了。
獄中的老皇帝被關了三個多月依然不見沮喪,即使失了帝位,可只要北辰靜不蘇醒,自己就沒有輸不是么?
“你到底對靜兒做了什么?為什么她還不蘇醒?!”影一已經(jīng)被磨沒了所有的耐心。
“我說過!這個世上只有我才能讓北辰靜蘇醒!你們求我??!哈哈哈哈!”廢帝張狂無比。
“你有什么條件?”司徒浩很清楚地知道廢帝等的就是這么一天。
“放我自由!”
“不可能!”司徒浩很清楚地知道,放廢帝自由無異于放虎歸山,以后就會是諾大一個隱患,即使北辰靜在這里也絕對不會同意釋放好不容易抓住的仇人。
“你想想是北辰靜的生死重要還是我的自由重要吧!我有的是時間等你做決定,可是你的靜兒等不等地起就不一定了!”廢帝勝券在握。
四個人陷入了沉默,該如何抉擇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夙離率先開口:“你要怎么救北辰靜?”
“那得我去看了她的情況才能做決定,畢竟時間過去那么久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哪個程度了……”
“不如讓他先去看看?”如果能夠從廢帝的口中探出自己的救治哪里出了問題,那么也許不用廢帝出手自己也能救治靜兒。
其他三人同意,反正廢帝也逃不走,先讓她去看看也無妨。
自從北辰靜再也不需要圣水的洗滌之后,夙離就把靜兒挪到了房間里方便照顧,日夜看護北辰靜的人就是茉清。
四個人帶著廢帝前往北辰靜的房間里,為了防止廢帝下黑手,影一只讓廢帝遠遠地看著。
廢帝仰天大笑:“真是天助我也!”突然廢帝的聲音戛然而止,一道黑影從廢帝的身上直擊床上的北辰靜,廢帝頓時身體化成黑灰,一切歸于平靜。
這番變故嚇番了場內(nèi)眾人,夙離連忙去檢查北辰靜的身體,一切如舊。
可是廢帝不會無緣無故地就消亡了,尤其是他去世前說的話,一個不安的想法隱隱埋在眾人心中。
自這天以后,北辰靜漸漸有了呼吸也有了脈搏,同時也有了表情,在北辰靜昏迷的時候,時不時會出現(xiàn)掙扎、痛苦、猙獰的表情,嚇地周圍的人心驚膽戰(zhàn),不安日漸蔓延。
如果靜兒蘇醒的時候不再是靜兒,那該如何自處?
通過北辰靜的脈搏夙離也探查出來了,靜兒的肚子里已經(jīng)孕育了一個小生命,已經(jīng)有五個多月了,可是司徒浩和影一卻高興不起來,不知道靜兒能不能承受住一個新生命的誕生。
四個月后,北辰靜的情況急轉直下,痛苦地全身顫抖,夙離覺得該是孩子要出生了,四個大男人都沒有接生的經(jīng)驗,接生婆也沒有給昏迷不醒的人接生的經(jīng)驗,所有人都只能干著急。
三天三夜之后,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到來,眾人都沒時間理會這個初來乍到新生命,只關系北辰靜的狀態(tài)如何?
隨著嬰兒的啼哭,昏迷大半年的人兒終于喲喲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