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一,午夜剛過,李魚強忍著睡意給江瀟雅發(fā)去了祝福短信:“親愛的丫丫,現(xiàn)在是十二點整,祝你生日快樂!”
兩地相隔的無奈呀,他不知道還有什么方法能送上自己的關(guān)心還有思念,只是希望心上人,能在睡夢中第一個收到他的生日祝福。
快到小年了,媽媽已經(jīng)開始在家里置備年貨,買了牛羊肉,炸肉丸子,做燒肉,收拾各種魚,連走親訪友串門拜年的瓜果點心也備了許多。
李魚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長大了,小時候寒假里最大的盼頭就是過年。盼望著有各種各樣的糖吃,盼望著買一掛又一掛的鞭炮,盼望著頓頓大魚大肉,盼望著穿花花綠綠的新衣服,盼望著父母親戚們給的壓歲錢,盼望著去看街上點著的大旺火,盼望著圍觀熱鬧非凡的花車表演,盼望著約上一堆人圍坐在一起打牌貼紙條。
現(xiàn)在的他,對這一切都毫無期待。他只是一邊埋怨X大的寒假太長,一邊心里默默數(shù)著日子。過得真慢,過得真他媽慢,離車票上返程的日子還有28天。
媽媽督促李魚上街逛逛,畢竟要過年了,多少買些新衣服。媽媽本來是要親自帶他逛街的,李魚好說歹說的才勸住,他有自己的小九九。
手里拿著媽媽給的這一千塊買衣服的錢,再加上奶奶前幾天悄悄給的一千塊零花錢。李魚的心里老踏實了,窮了一個多月,可算是有些庫存了。
奶奶今年的退休工資又長了不少,老太太花錢的地方不多,找著機會就偷偷給李魚和他堂弟塞錢。李魚很有一種甜蜜的煩惱。要吧,都這么大人了不太好意思,不要吧,又管不了自己的手。
李魚百無聊賴地在商場里閑逛了一番,看得上眼的都太貴,便宜的還比不上李魚身上穿的。李魚應(yīng)付著買了一件百十來塊錢的連帽衫,又花三塊錢買了雙紅襪子。過年嘛,總得紅紅火火添些喜氣,這就算給老娘交代了。
剩下的錢先攢著,回學(xué)校再說,他腦海里還回味著早上起來手機上收到的江瀟雅的回信,好幾百個字。他認識的丫丫是個不太善于表達的人,但是滿篇的激動、驚喜、思念,他卻能深深地體會到。
回學(xué)校之后給丫丫補一次浪漫的燭光晚餐,或是買一件漂亮的衣服做為禮物,都是不錯的主意。李魚總覺得自己攢的私房錢不夠用,他得想辦法創(chuàng)點收。
市圖書館就在不遠,李魚買完衣服就信步來到圖書館坐坐。這座圖書館有些年頭了,破落的門廳,發(fā)黃的墻壁,書架角落掛滿的塵網(wǎng),還有那些一臉橫肉,態(tài)度惡劣的管理員,都擋不住李魚來這兒的熱情。
大概有十多年了吧,小的時候來看連環(huán)畫,長大一些了就看各種小說。三叔有這兒的借書證,那時候李魚看不完的書,還可以借回家去看。
這古舊的三層大廳,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座位李魚都很熟悉。窗臺上的盆栽也換了好幾茬,以前是吊蘭,現(xiàn)在變成了渾身是刺的仙人掌。
李魚在書架上翻出一本杰克﹒凱魯亞克的《在路上》,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靜靜地讀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手機突然震動了,李魚一看是李藝桐,隨手掛了電話,然后發(fā)過去一條短信:“我在圖書館呢,不好接電話!”
“老白,你出來吧,找你有事!”李藝桐很快回了信息。
李魚把讀到的那頁小小地折了一角,放回書架原位,輕輕走出了圖書館,給李藝桐撥過去電話。
“喂,老白,大過年的還去圖書館用功?。俊?p> “沒地方可去,瞎溜達唄!”李魚用腳踢了一下路中央的一個易拉罐,空空的罐子滾啊滾地,滾到了路邊的垃圾桶前。李魚再上前雙腳一夾,縱身一躍,易拉罐乖乖的一頭栽進了該去的地方。
“中午來金錢豹,請你吃頓大餐,我和雨瑤兩大美女作陪,怎么樣?”李藝桐呵呵笑著。
“哎呀,真是美飛了,我馬上就去!”李魚咽了口唾沫,兩百多一位的自助餐,還沒吃過呢,幸虧自己早上只喝了點豆?jié){。
“那你快點過來啊,我們在大廳等你!”李藝桐說完掛了電話。
李魚看了看通話時長,一分零十八秒,又被移動占了便宜。
李魚打車到了餐廳的時候,兩位女生已經(jīng)等了一會兒了。李魚之前沒注意,秦雨瑤的個子好高啊,得有一米七以上了。兩個女孩今天穿的都是毛絨絨的外套,李藝桐的是白色的,秦雨瑤穿的那件顏色稍暗。
“不好意思啊,讓你們久等了,出租車師傅是個新手,開的慢!”李魚笑著打了個招呼。
“沒事兒,一塊兒進去吧!”李藝桐招了招手,牽著秦雨瑤的手先走了進去,李魚一邊跟著,一邊好奇地四處打量著。
果然上檔次,各種海鮮一應(yīng)俱全,連冰激凌都是哈根達斯的,確實格外好吃。
李魚忙著跑腿兒撿東西,桌子上很快就堆了滿滿一大片盤子。李藝桐端起杯子說道:“老白,謝謝你幫忙,我的網(wǎng)頁設(shè)計打了95分呢!”
“嗨,小意思,你其實用不著為我這么破費!”李魚不好意思的舉杯,然后抿了一口傳說中的進口啤酒:“說真的,我長這么大,頭一次替人完成作業(yè),內(nèi)心老激動了!”
“看著沒有,我們家老白就是謙虛!”李藝桐笑著扭頭對秦雨瑤說道。
秦雨瑤眼睛一亮,用紙巾擦了下嘴角,說道:“老白,我也這么叫你了,沒意見吧?”
李魚笑著搖了搖頭,又給嘴里塞了一塊兒蟹肉。
“聽桐桐說你會滑冰?”秦雨瑤看著李魚狂野的吃相,微微笑了笑。
“稍會一點,我們那邊的學(xué)校啊,冰上課可是必修課,誰都得學(xué)!”李魚又灌了口德國黑啤,苦苦的,比雪花,青島,哈啤之類的都苦,不好喝!
“那我們下午去滑雪場滑雪怎么樣,你教教我,桐桐請你吃飯,我請你們滑雪!”秦雨瑤的態(tài)度有幾分高傲,帶著一點不容置疑的感覺。
“無功不受祿啊,再說滑雪我也不會,怎么教你??!”李魚連連擺手。
“去吧,老白,我也想去玩兒!”李藝桐的眼神可憐兮兮,撒著嬌對李魚說道。
“那要不把霍東,孫海洋他們也叫上吧,人多了也有意思。而且霍東以前滑過,有基礎(chǔ)!”李魚試探地問秦雨瑤。
“行,你想叫誰都行,我請客!”秦雨瑤無所謂的說道。
“可可正好課補完了,我把可可也帶上,給他們創(chuàng)造點機會?!崩钏囃┖呛堑男χ?。
“我就說嘛,剛才一進門就看你倆穿的跟熊瞎子似的,原來是早有準備啊!”李魚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聽人說滑雪場這幾天還可冷呢,就多穿了點。這衣服還是我和桐桐高二時候一起買的呢,以前不敢穿!”秦雨瑤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著。
“那倒也是,山上畢竟不像城里面,肯定會冷的!”
“你打電話吧,告訴他們一會兒咱們市委門口集合,我開車了。”秦雨瑤干脆利落地布置任務(wù),桌上的美食倒是沒怎么動。
“不急不急,咱們先吃飽飯,可不能浪費糧食啊!”李魚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七分飽了,他打算先去趟廁所,回來之后估計還能在餐桌上有一番大作為。
下午兩點,六個人準時聚在了一起。秦雨瑤開著一輛巨大的越野車,內(nèi)飾豪華,大家伙兒都坐進去,空間還綽綽有余。
李魚很想問問秦雨瑤是什么時候?qū)W會的開車,有沒有駕照,可是又忍住了。兩個人的世界天差地遠,他不想被人暗自笑話。
孫海洋坐在駕駛座的后面,一路上不住口地贊嘆:“嘖嘖,到底是英菲尼迪啊,到底是全尺寸啊,這真皮,跟坐船似的!”
霍東不耐煩地罵道:“瞅你那賤樣兒,雨瑤,這孫子再這么叨叨你就停車,我一腳給他踹下去!”
“我夸夸怎么啦,人家雨瑤還沒說話呢,哪輪的上你!”孫海洋沖秦雨瑤討好地笑笑,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這破車是我爸司機開的,要不是為出來玩兒,我才不開呢!”秦雨瑤從后視鏡瞥了一眼,李魚正呆呆地望著窗外。她努了努嘴,沒好氣地說道。
“那我以后就去給你爸開車!”孫海洋嘿嘿一笑。
………
滑雪場人不太多,李魚他們一行人在前廳穿戴好設(shè)備后,背著滑雪板順著一個不甚寬敞地門廳,陸續(xù)走了進去。
眼前豁然開朗,依山勢而建的雪道足有上百米。山腳下坡度平緩,到了中間位置陡然聳起,一些高手們從山坡頂端呼嘯而下,在開闊處來個帥氣的空中轉(zhuǎn)體,李魚望的悠然神往。
雪道一邊是一條索道,三三兩兩的人們伸手抓著扶手徐徐而上,更多的人在坡腳下小心奕奕的練習(xí)著,生怕不小心摔個大跟頭。
一些小朋友們坐著橡皮閥,呼呼喝喝往下出溜,雙腳撐地帶起一路雪花,遠遠望去煞是熱鬧。
李魚仔細地幫李藝桐和秦雨瑤將滑雪板固定在滑雪靴上,剛要招呼后面的霍東他們,幾個陌生的身影快速的滑了過來。
“請問兩位美女需要教練嗎?我們一對一教學(xué),保證一小時學(xué)會!”其中一個男的扎個小辮,娘里娘氣地問道。
秦雨瑤有些厭惡地搖搖頭,眼睛看著遠方。李藝桐用雙手把滑雪杖使勁兒地插在身前的雪地里,不快地說道:“不需要,嚇人道怪的,會滑雪了不起啊,差點兒撞著我!”
“美女,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是專業(yè)的滑雪教練,都有證書的。你們要是不跟著我們學(xué),一下午啥都玩不好!”另一個男的長著絡(luò)腮胡,小小的眼睛里藏著很多欲望。
“不需要!”秦雨瑤沒多說話。
“幾位讓個地方吧,我們自個兒學(xué)著玩兒就成了,要是待會兒需要你們再說!”李魚客客氣氣地說道。
“待會兒人多了,我們可就沒時間了!”絡(luò)腮胡子真是自我感覺良好。
“我們無所謂啊!”李魚裝模作樣地攤了攤手,李藝桐和秦雨瑤都“噗嗤”笑出了聲。
“怎么回事???”霍東和孫海洋全副武裝地滑了過來,后面還跟著分外吃力的可可。
“沒事,遇著幾個熱心的教練!”李魚的目光向絡(luò)腮胡子還有小辮子他們掃了掃。小辮子狠狠地瞪了李魚一眼,然后幾個人快速的滑走了。
“討厭!”秦雨瑤朝他們走的方向,投了個白眼。
“不是,兩位大小姐,你們不會是穿著貂兒來滑雪吧?”孫海洋夸張地張大了嘴,指著李藝桐和秦雨瑤大喊道。
“保暖就行唄,怎么啦?”李藝桐滿不在乎地問道。
“得,算我沒問,咱們滑雪去唄!”孫海洋彎腰擺了個請的姿勢??墒撬麍A圓的肚子實在有些礙眼,不光不夠紳士,反而增添了幾分滑稽。
“老白,走,咱們上最高處去!”霍東早就饑渴難耐,他的字典里就沒有“怕”這個字。
李魚還記得小時候一起溜旱冰,動作還沒學(xué)全呢,霍東就敢撒著歡兒狂奔。摔跤什么的根本不要緊,恐懼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別,先適應(yīng)適應(yīng),你也注意點,太高了危險,咱們在底下先練練?!崩铘~一邊說,一邊扶著李藝桐她們,找到了一塊兒坡度比較緩的空地。
“那你們先練著,我先上去爽一把!”霍東哈哈笑著滑開了,看的出他不是吹牛,以前肯定滑過雪。
“那海洋咱們先一起練吧,速度慢一點!”李魚招呼道。孫海洋樂哈哈地點著頭,只要有美女在旁邊,攆都攆不走丫的。
李魚在前面示范了一下基本的動作,這玩藝兒和滑冰差不多,再結(jié)合上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滑雪比賽的畫面,李魚很快就掌握了精髓。
李藝桐和秦雨瑤還有可可三個女孩,艱難地撐著滑雪杖,慢慢地挪動著。偶爾摔上一小跤,但是畢竟裘皮護體,也不怎么疼??煽蓪W(xué)的最快,掌握了基本步驟之后,她就興沖沖地去索道那兒看她東哥的表演去了。
秦雨瑤學(xué)的慢一些,李魚來來回回扶著她滑了好幾遍,可是只要李魚一松手,她就會尖叫著,一頭栽倒在雪堆里,那毛茸茸的大衣上不一會兒就掛了一層厚厚的雪。秦雨瑤賭氣不滑了,李魚只好無奈地幫她拍打掉身上的積雪,又招呼一旁的孫海洋過來好好伺候著。
李藝桐已經(jīng)能滑很長一段距離了,李魚滑過去和她比賽。只用兩成實力,兩人堪堪滑成平手,李藝桐樂的大呼小叫。
李魚心里也熱乎乎的,認識這個女孩兒已經(jīng)好幾年了,她一直咋咋呼呼,沒心沒肺,仿佛還不曾長大。
“老白,雨瑤一直向我打聽你的事情,我看八成對你有點意思。”李藝桐拍了拍手套上的雪,神秘兮兮地在李魚耳邊說道。
“那你沒告訴她我有對象啦?”李魚笑著問。
“人家沒明著問我什么,我說多了反而不好?!崩钏囃╊D了頓,接著說道:“再說了,你大學(xué)那個女朋友,你又真正了解多少,雨瑤也未必不合適你!”
“你自己還沒著落呢,倒替別人瞎操心?!崩铘~揚了揚眉毛。
“我說真的呢,雨瑤家里可就兩個女孩,你倆要好上了對你好處多著呢!”李藝桐仿佛在熱心地為她大侄子的將來做著打算。
李魚心里暗想,你家還就你一個女孩呢。他從手套里套出右手,揉了揉李藝桐的腦袋:“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如果沒有你,我和秦雨瑤這種大小姐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何必異想天開呢!”
“切,我覺得你挺好呀,絕對能配得上她,有什么不敢想的!”李藝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熟歸熟,你要再這么亂牽紅線,我可是要躲著你了!”李魚的表情嚴肅了幾分。
“好好,不說了。你啊,就是太理想主義!”李藝桐癟了癟嘴,不再說話。沒過五秒鐘,她又憋不住了:“哎,老白,你說咱們這兒以前怎么沒有滑雪場呢,要不然啊我早就學(xué)會了…”
夜幕降臨了,滑雪場上高大的照明燈,在皚皚白雪的反射下將整個場地照的亮如白晝。李魚他們撤下了滑雪板,在休息大廳門口的欄桿前斜靠著,大家都累的夠嗆,孫海洋更是呼呼直喘。
霍東回來的最晚,他最后一次從雪坡上沖下,嘴里大聲呼喊著,踩著滑板一溜煙兒地向著李魚他們休息的地方直沖而來。
快到門口的時候,霍東雙腳斜著一擰,堪堪停住。李魚放心地拍了拍胸口,真怕這小子直接沖到人堆里面來。
李魚撩起棉簾子大聲地招呼大家往里面走,不成想身后“啪嘰”傳來一聲巨響。李魚回頭一看,霍東已經(jīng)腦門朝后,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魱|進門沒顧得上脫掉滑雪板,瓷磚地面上有些濕滑,很容易摔跤。
“筒子,筒子…”李魚急忙上前,蹲下去想扶起他?;魱|閉著眼睛,牙關(guān)緊咬,身上紋絲不動。
“東哥,東哥,你別嚇我??!”可可輕輕地搖著霍東的手臂,她的聲音里已經(jīng)帶著哭腔。
李藝桐和孫海洋也圍了上來,雪場的工作人員聞訊也在往這邊走,門廳口很快就圍了一堆人。
李魚的手心全是汗,他強壓著心慌仔細觀察著。沒有外出血的痕跡,也沒有鈍器相撞,呼吸還在,估計沒有大的危險,這家伙八成是摔暈過去了。
李魚在霍東的人中穴上使勁兒掐著,還是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他在心里猶豫著,要不要給這家伙來個人工呼吸,思來想去應(yīng)該沒用。關(guān)鍵是他有點下不去嘴,自己本身是個半吊子,這么多人看著呢。
他一邊安頓大家不要隨便移動病人,一邊讓孫海洋打120急救電話,然后靜下心回想父親在門診常用的一些取穴手法。
他的手在霍東的水溝、內(nèi)關(guān)、合谷、中沖等幾個穴位上使勁兒地揉搓著,又找后勤大姐借來一根縫衣針,用打火機草草消了下毒,就在霍東的十個手指肚上,挨個兒放血。扎到第八個手指,霍東手上一動彈,低聲咳嗽了一聲之后幽幽轉(zhuǎn)醒。
“大家伙兒看啥呢?”霍東坐起來四處望望,不解地問。
“東哥,你真沒事兒了吧?”可可是真的哭了,臉上還有淺淺的淚痕。
“我能有什么事兒,就摔了個跟頭,沒事!”霍東掙扎著要站起來,李魚趕緊把他腳上的滑雪板給卸了下來。
“那120還叫不叫了?”孫海洋喜滋滋地問道。
“以咱們這兒醫(yī)院的效率,救護車估計還沒出醫(yī)院大門呢,你再打電話說一聲兒吧,省得白跑一趟!”李魚一面扶霍東起來,一面對孫海洋說道。
“霍東,要不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吧,萬一還有危險呢?”秦雨瑤不放心地問。
“沒事兒,放心吧,沒磕破,沒摔傷,就是走了個神兒,啥問題沒有。”霍東一邊咧著嘴,一邊安慰地拍了拍身旁扶著他的可可那個小腦袋瓜。
“老白,沒想到你還懂急救?”秦雨瑤一臉好奇地看著李魚。
“我爸就是個中醫(yī),多少看過一些。我不知道能不能弄醒他,但是我確定當(dāng)時不能隨便亂動。”李魚小聲解釋了一下,又扭頭看向李藝桐:“你是不知道,我心里其實可慌了,差點兒就要給這家伙做人工呼吸了!”
“哈哈…”幾個女生聽了笑的前仰后合,霍東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李魚,還緊張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嘴。
“看什么看,你以為老子愿意啊,一世清白,差點毀在你手里!”李魚笑著在霍東的背上重重一擊。
回到家里,李魚和江瀟雅通了很長時間的電話,還講了霍東昏迷的驚險故事,自然也不免為自己吹噓了一番。
除了李藝桐,別的女孩他沒有提。人的一生總會遇到一些人,走的近了,難免互生好感。有的人會多幾分算計,有的人也會在心底保有一分純真,他相信自己,也相信他和丫丫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