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節(jié) 好還是不好
迪瑞克說的話漢克沒有放在心上。
一是，確實迪瑞克這個問題在漢克看來，真不如后院那兩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帶來的麻煩大。
二是，那天晚上漢克看了威廉的那個徒弟的情況，被墮欲之花侵蝕了很多年，結(jié)果也是理智也挺健全，人性也沒泯滅。頂上天了就是在某一些方面有點偏執(zhí)，如對死掉的愛人的留戀，再比如對未知的探索欲。這些東西，如果如果不打上墮欲之花的標簽，怎么看怎么都是正面情緒吧？如果迪瑞克因為墮欲之花“墮落”，他這對身邊人的感情，再被墮欲之花強化一波的話，好像也沒什么吧？最多就是想要變強，給自己以前的家人復仇，或者完成多利克的“夢想”。思來想去，也不像能成為滅世大魔頭的苗頭。再說了，威廉的那個徒弟比迪瑞克天才吧？有更好的師資吧？有更廣闊的視野吧？一個那么強大的施法者，被引誘后也就是被吊打的樣子……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迪瑞克變不變，和他有多大關系？又帶來不了什么麻煩，就是有所變化，以“漢克”的身份來說也就是小麻煩。所以……漢克才會在和迪瑞克聊天的時候，隨意的以打趣結(jié)尾。
‘再說了，安妮都沒把他的問題放在心上。所以問題大也大不了~’
漢克心里想著這個小問題，面對的確實一個迫在眉睫的大問題——暴雨沒停，他在大廳里無聊的回憶著消磨時間時。也就在大約凌晨4，5點的時候，簌簌的滲水聲，就從小樓大廳的一角傳來。
漢克拿著抹布堵上那條漏水的縫隙后不一會，簌簌的滲水聲又傳進了他的耳朵。而這一次是三處……
打開窗戶，漢克迎著劈頭蓋臉的風雨，就著毫無月色和星光的……夜色，看到了窗外如同小溪的路面……漢克伸出舌頭舔了舔唇邊的雨水。
“懷念我家那幾十層高的房子了……”
外面的情況，對于漢克來說真就是束手無策。
貧民區(qū)似乎沒有下水道系統(tǒng)，也沒有成體系的泄洪系統(tǒng)，更沒有市政系統(tǒng)。
像外面這情況，就是以麗娜的說法，她能挖一條排水渠出來，都沒多大用。除非她能挖一掉排水河，而且還得一直挖到連通一條沒有溢出來的河流才行。
“不知道安妮和爾琪斯會不會操控土地？給小樓地基來個整體拔高？”
漢克沒有理會劈頭蓋臉的雨水，就一手撐著下巴迎接著雨水洗臉……洗面具。
‘估計不行，安妮的職業(yè)看上去不像，爾琪斯……就更不像了?！?p> 背后的大廳只有一盞前臺的油燈搖曳著橘黃色的火焰。窗外則是一片黑暗的地獄景象。
倒塌的腐朽的建筑，傾盆的暴雨，流淌著的混雜著各種雜物的泥水，還有時不時漢克能敏銳捕捉到的臨死慘叫。
‘無家可歸，無家可歸。來到這里的時候我一直害怕得要死，恐懼得要死，也對無家可歸這幾個字來了個好幾個月的深切體會。本來一直還自怨自艾，怨天尤人，恨天不公?！?p> 漢克看到數(shù)十米外一棟半倒塌的高層建筑上縱躍而過的三四個不知道是種族的身影，和他們或提，或扛，或背著肢體——確實是肢體，反正不是整個的。
‘強者在總是能找到出路……和食物。弱者總是在成為食物，或者成為更弱者的強者。沒有法律這種東西的世界，無家可歸這四個字也算不上太壞?！?p> “最少能說這四個字的說明還沒死?！?p> 漢克看了一眼街對面緩緩消失的身影，搖了搖頭關上窗戶。一邊抖著身上的水，一邊回到了柜臺前，拿起一些用來擦拭用的抹布。漢克順著聽到的滲水聲的位置找了過去。
一連堵了5處后，總算告一段了。
漢克繞著一層各個房間仔細看了一遍，聽了一邊。確定沒有滲水后，漢克又無聊的回到了前臺，懶散的坐在凳子上，伸手拿過前臺上的兩顆玩物核桃無聊的把玩起來。
‘別人小說里的主角感覺每天都過得有聲有色，轟轟烈烈。我這個真人穿越后，怎么就這么無……呸！當我什么都沒說。就這么無聊就好，天天都這么無聊最好?！?p> 心里差點立了flag的漢克很快就把旗子斬斷。
漢克覺得不用睡覺的后遺癥出現(xiàn)了，就是有太多的時間會閑下來。一閑下來，腦子里的有的沒的就全都翻涌出來。文化點叫傷春悲秋，粗造一點就是吃飽了撐的瞎J2亂想一通。
‘能不是瞎想嗎？這兒連本書都沒有，更別提電視劇，電影，之類的可以用來消磨時間。即使是古代沒有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是有成天成天的工作要忙，夜晚也有夜晚活動不是么。我能有啥事兒做？學武沒耐心，學魔法連精神力是個啥都不知道。再說，即使是學武，以“漢克”的身體，到底能不能在肉體上因?qū)W武而加強都是個問題。
就像爾琪斯所說，她們從被創(chuàng)造出來，就是那樣。一直到現(xiàn)在……只會慢慢腐……老去?！皾h克”這身體，幾千年來，不知道被“漢克”弄成什么樣子了。反正想要用這具幾千年的身體，再靠著做做俯臥撐，舉舉杠鈴來加強，簡直就是個笑話?！?p> 漢克一邊瞎j2亂想著，自己和自己對著話。手上卻放下了玩物核桃，脫掉了手上的濕潤的手套……漢克的那幾雙手套都沒太好的防水效果來著。最少防水效果是不如他穿的外套，里衣和靴子。
脫掉手套后，漢克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他的錢包。
‘大喬也是，我那錢包壞成那樣了，她都沒說給我買個新的?，F(xiàn)在好了吧，這個……這個錢包是哪個女人送我的來著？劉月？羅莉？好像是她們兩個的其中一個？那天喝太多了，3個人也太激烈了。忘記是誰送的了。你說你給我買個新的，我不就帶著一起過來了嗎？’
漢克心里不知道是用什么心情在吐槽著，打開這個應該蠻貴的鱷魚皮錢包，那張全家福在昏暗的油燈的照耀下看得并不清楚。當然這里是指正常人類的眼睛看不清楚。
漢克隔著一層塑料膜撫摸著照片上大喬微笑的臉。
‘嘖……雖然捏了一模一樣的臉。但是麗娜怎么也笑不出你這樣好看。雖然那天拍照的時候你還在生我氣……’
‘唉，來了幾個月了。這小兔崽子和小公主的生日都已經(jīng)過了吧？’
‘不知道兩個老爸和兩個老媽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
‘記得我出事前，干女兒才說她似乎有個男人在追求她。她還讓大喬給她把把關……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總覺得干女兒和我不對付，這么多年了，我掏心掏肺的對她好。
我和她媽媽真的沒啥啊……真是愁。還是小的時候沒抓住機會，早知道她一天這么皮，小時候就該找個機會狠狠的揍她一頓。’
漢克深思想到這里的時候，突然右手在大腿上一拍，恍然大悟狀：
‘我說怎么總想收拾索菲婭??！索菲婭這性格不就是她的翻版嗎！嘖……可惜，干女兒比索菲婭難對付多了，揍是不能揍的，吵架我也不太能吵過她。誰讓她一吵不過我，就眼淚花一閃看著我，那樣子……我……’
漢克腦子里閃過一張記憶深處的面孔，嘆了口氣：
“唉……”
嘆完氣后，漢克突然掛起嘲諷的笑臉：
‘哈哈……老天爺把我丟到這里來，也算是對我不錯了啊。讓地球少了一個人渣，還沒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