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籃球？”董風看著張曉初，有點懵逼。
“可以嗎？”張曉初問。
“可以倒是可以。”董風緩緩點頭：“就是......有點突然。”
董風的訓練營，報名的時候是不限性別的。而且給女學員規(guī)定了一套和男學員不一樣的選拔標準。
然而就算如此，經(jīng)過兩輪海選之后，所有報名參加的女生就已經(jīng)全部被淘汰了......
董風本來已經(jīng)擬定好了針對十名男學員的培訓計劃，到時候只要特殊照顧一下周離就可以。但是張曉初也要加入，突然冒出兩個女學員，制定好的計劃就必須要修改，否則達不到最佳效果。
應該怎么修改呢......
短短的一瞬間董風想到了很多，張曉初也從他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些思慮，于是不說話，讓董風自己想。
“行，你加入吧。”董風下定了決心：“自備籃球，報名費五百，你跟周離一起練?！?p> “好。”張曉初很高興。
這時候董風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董風接起：“喂，儻儻？”
“我剛打完客場，帶周離回B市了，你說，怎么搞？”周儻問。
“先給她買個好球，再購置一套裝備，這我都不幫你弄。大年初六是第三輪選拔，你們跟我到現(xiàn)場去看?！倍L說：“你們在哪過年？”
“不知道。”周儻問：“你在哪過年？”
“我沒地方過年啊。”董風說。
“要不然你來跟我們湊一塊吧?！敝軆f：“我在主場附近有房子，我們?nèi)齻€人有家的感覺?！?p> “我比周離大十二歲，整整一輪呢?！倍L說：“還家的感覺，我能認她當媳婦嗎？”
“我可以要周離當媳婦啊。”周儻說。
“你他媽是人嗎？！”董風瞪起眼睛怒斥道。
“哈哈哈哈哈哈——”周儻狂笑，放下了電話。
“差不多了，走吧?！倍L也放下電話，對張曉初說。
“你沒有地方過年嗎？”張曉初剛才聽到了一些，眉眼中露出了擔憂：“你......”
“過年無非是吃頓餃子聽個響，對付一下也過來了?！倍L說：“走吧，別投了，明天你跟齊然就回老家了吧？”
“嗯......”張曉初愣了愣，也不好說什么：“對，明天我們就走了，那你有地方包餃子嗎？”
“我自己收拾自己，沒事?！倍L擺擺手：“大年初六A市的夏達爾球館，訓練營第三輪選拔。前兩輪只是海選，這一次就是正式選拔了。雖然你和齊然都免試通過，但還是去看看，畢竟里面說不定就有你們未來的隊友?！?p> “嗯好，我會去的?！睆垥猿觞c頭。
三人在箭頭球館的門口分開了。
齊然和張曉初回別墅收拾東西，董風則來到了B市郊區(qū)的一個二層小土樓。
這是他前兩天特意租的，就作為他在B市的據(jù)點了。
土樓的一層是個倉庫，二層才是住人的地方。而且一層二層之間沒有樓梯，樓梯在外面，要從樓梯爬上去開門。
董風進屋打開燈，屋里很整潔。但不是因為收拾的干凈而是因為沒什么東西......一個擺著茶桌和沙發(fā)的客廳，一個衛(wèi)生間，一個廚房一個臥室，就是這個屋子的全部。
但是客廳里有一臺液晶電視，這個是董風挑房子時特別要求的。他這個人用不著住的多舒服，但大屏幕電視一定要有，可以收看MGL的比賽。
董風原計劃是在這里過大年三十。但眼下要和周儻兄妹倆去過年，所以實際上這土樓也就住一個晚上。過完年他就回A市主持訓練營了。
董風也沒什么事情干，坐在沙發(fā)里發(fā)呆了一會，打開了系統(tǒng)面板。
“你趕緊給我把賬結(jié)了?！毕到y(tǒng)面板剛展開，董風劈頭就是一句。
“結(jié)賬？結(jié)什么賬??？”系統(tǒng)一臉懵。
“任務的賬啊，我前幾天不是做任務了嗎？”董風說：“就是率領替補，和野狼隊首發(fā)打?qū)官惖哪莻€。”
“那個你不是沒完成嗎？”系統(tǒng)困惑：“不但沒完成，連籃板都是刷出來的。”
“但是后面我已經(jīng)率領替補隊占上風了，是黃厲成突然出現(xiàn)，他要是晚來幾分鐘，我就徹徹底底把那幾個首發(fā)給虐爆了?！倍L十分真誠地說：“快點快點把賬結(jié)了?！?p> “你能不能要點臉？”系統(tǒng)有些崩潰。
“你說誰不要臉呢？！”董風怒了：“很明顯我都即將帶領球隊走向勝利了。我那么辛苦努力你不給個獎品說得過去嗎？”
“說得過去。”系統(tǒng)回答。
“天底下系統(tǒng)就沒你這么狠心的?！倍L指責道。
“........”系統(tǒng)無語。
“這樣吧，我做一點讓步?！倍L說：“獎勵的技能我就不要了。你讓我把那藍色品質(zhì)道具抽一個吧?！?p> “............”
“行了，我都不要技能了，光抽個道具，你還這個那個的。”董風說：“我不也上場出力了嘛，最起碼還完成了一個目標，快點給我一個！”
“好吧好吧。”系統(tǒng)勉強同意了：“只這次給你抽一個道具，下不為例啊?！?p> “放心吧，沒有下次?！倍L不耐煩了：“道具抽取，藍色品質(zhì)?！?p> 系統(tǒng)面板瞬間跳轉(zhuǎn)到了道具抽取界面。上面浮現(xiàn)出了一個破舊的籃球場，古老的木頭架上擺著一個藍色的箱子，上面還有編號。董風剛把注意力集中在藍色箱子上。1號箱子就“啪”地一聲掉到了木架下面，消失不見。
每有一個箱子掉下去，就會有一個新箱子浮現(xiàn)出來。直到董風喊了一聲“?！?，第75號箱子才沒有掉下去，而是嘎吱嘎吱地打開了。一個白色的護腕從里面漂浮著出現(xiàn)。
“卡爾·馬龍的護肘（藍色品質(zhì)）”
“道具效果：裝備該道具后，宿主獲得3%的靜態(tài)力量加成以及3%的爆發(fā)力加成，但速度會減弱4%。并且獲得【無情鐵肘】附加能力?！?p> 【無情鐵肘】：卡爾·馬龍是球場肘擊中的王者，所有其他人針對宿主的惡意肘擊動作傷害均會減弱30%。當宿主對其他球員進行肘擊時，會有50%幾率造成持續(xù)2分鐘的懵逼效果。”
“道具已儲存至系統(tǒng)空間，此為裝備型道具，宿主可以在比賽之前選擇是否裝備?！?p> 董風看著這個卡爾·馬龍的護肘漸漸遁入了系統(tǒng)空間，半天說不上話來。
“懵逼效果？”
“通俗來講，就是不知道自己要干啥的效果。”系統(tǒng)解釋道：“球員陷入懵逼效果時，他的智力會在相當程度上受到打擊，對于情況的判斷也會遭受不小的干擾?！?p> “也就是強行被降智了唄?！倍L說：“不過沒啥用啊。像我這種球風干凈的人......”
“我記得在15年常規(guī)賽你對戰(zhàn)沙暴的時候，好像肘過沙明昂吧?！毕到y(tǒng)不冷不熱地冒出一句。
“?。俊倍L愣了：“不，不對，那只是一個意外情況?！?p> “那2017年云豹隊的孟昀銘，是用后腦勺惡意撞擊你胳膊肘的唄？”系統(tǒng)繼續(xù)嘲諷道。
“咳。”董風咳嗽了一下：“哎呀，餃子有點咸?！?p> “你還沒吃上餃子呢?！毕到y(tǒng)冷冷地說。
“真是光想想都覺得咸哪。”董風捂著太陽穴：“你別跟我說話，我.....我緩一會，齁死我了........”
“夠了。”系統(tǒng)說：“你這個臟B?！?p> “沒辦法啊......”董風說：“你是不知道他們防守有多兇猛，那幾年為了限制我，防守都連抓帶撓的。有一次打機軸隊苗慧可防我，那給我兩條胳膊撓的，像剛跟小媳婦下床的老爺們一樣！我要不來個肘擊，這幫貨蹬鼻子上臉......”
“我知道?！毕到y(tǒng)說：“董風，我什么都知道。”
“.......”董風坐起身，和它對視著，不作聲了。
默默掏出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
夜色落下，董風抱著枕頭躺在沙發(fā)里，聽著解說的聲音。
“又是白若崖，后仰，好球??！”
“現(xiàn)在紅楓啊就已經(jīng)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不用犯規(guī)，甭犯規(guī)，一跳起來指不定扔哪去呢?！?p> “這個時候你還把左佐放在場上，那真就沒什么用.......”
“反擊！南皇星就是一個人追著對面全隊的屁股打?！?p> ....................................
“幾點了？”董風迷迷糊糊地睜眼，看著身邊的系統(tǒng)面板，系統(tǒng)面板還沒有關上，電視里轉(zhuǎn)播的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
“九點半了?！毕到y(tǒng)說：“聽見外面的鞭炮聲沒有？”
“聽見了，”董風關閉了電視：“都過個好年吧?！?p>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嗯？”董風站起身，踩上拖鞋跑過去：“誰這么晚了還找我？哎，張妹子！”
門開了，張曉初穿著棉服，帶著一個棉絨的棕色熊耳罩。捧著一大碗餃子，用塑料布裹著保溫：“給你送過年餃子來了?！?p> “哇塞——”董風驚喜地接過碗：“還有餃子哎。”
“一共17個，這是要喜的意思。”張曉初遞過一雙筷子：“過年開心。”
“嗯，這個好香啊?！倍L二話不說先吃了一個：“唔.......齊然呢？”
“他在這呢?！睆垥猿鯊囊贿叞妖R然拽了出來：“快，說新年快樂?！?p> 齊然瞪著董風，一言不發(fā)。兩人四目相對，過了好一陣，董風笑了。
“哎，哎。”董風擺擺手：“你能不能別總用那貝吉塔看孫悟空的眼神看著我？”
“有嗎？”齊然冷笑：“是你太自戀了吧，退役訓練師。”
“呵呵?！倍L笑著，夾給齊然一個餃子：“年輕人，路還很長?！?p> “走了。”齊然直接轉(zhuǎn)過頭，拽著張曉初走下了樓梯。
董風筷子夾著的餃子舉到半空，愣了半天，朝著一邊的系統(tǒng)面板舉了過去：“來，新年快樂?！?p> 餃子瞬間消失了。
“我艸！”董風驚得往后退了一步：“你.......你還真給吃了？！”
“居然是那女生親手包的哎?！毕到y(tǒng)說：“蕎麥面的，豬肉酸菜的，面搟得不錯啊.......”
董風走到廚房拿了瓶醋，吃掉了剩下的15個過年餃子。
.........................
第二天早上，B市，某公園野球場。
“疾步者居然不打新年大戰(zhàn)？”董風把籃球甩給周儻：“運氣不錯啊，儻儻?！?p> “球隊關注度一般唄，今年也不是奪冠大熱門?！敝軆拥角蜻\了一步，中投出手：“不打也好，以前都是周離自己和保姆過年，今年保姆也能回家了。李喆倒好，年紀大了膝蓋酸痛，早早就放假了?！?p> “疾步者這賽季有目標嗎？”董風問。
“《全職高手》看過沒有？”周儻說：“在保住聯(lián)盟席位的基礎上，爭奪總冠軍！雖然MGL聯(lián)盟墊底也不會淘汰，但是我覺得這口號不錯。”
“嘖嘖。”董風笑著搖搖頭，伸出手摘下了籃板，博班蹦跳運球到三分線外，轉(zhuǎn)過身將球朝著籃筐扔去。
“北區(qū)這邊，銅石隊，云豹隊，都是攔路虎?！敝軆瞄e聊的語氣說：“云豹隊的孟昀銘最近狀態(tài)不錯，上一場打眼鏡蛇剛拿下35分，大年初二我們就和他們直接對話?？蠢洗笤趺聪拗扑??！?p> “林天歌防守孟昀銘，效果一直還不錯吧?！倍L說：“小孟的打法主要是突投結(jié)合......遇上老林挺吃癟的?！?p> “但云豹內(nèi)線厲害啊?！敝軆f：“李喆缺陣，估計下一場得用章栩打中鋒，盡量保護籃板球......別被爆的太慘就行。外線我們倒是不擔心?！?p> 兩人說著說著，完成了上午的日常訓練，就打個車，往周儻的房子那邊去。
周儻這個家其實是最近兩年簽了大合同才搬的，以前要給他小妹看病花錢太多，條件一直不算太好。最近兩年病情算穩(wěn)住了，賺錢也多了不少。這才搬到了箭頭球館附近的一處高檔小區(qū)里。家里的擺設不錯，雖然遠稱不上奢華，但看的出來很殷實。
董風推門進去把行李放下，看見周離正穿著毛衣棉褲坐在陽臺上，纏著一頭臟辮，聚精會神地盯著一盆仙人掌。
“老妹，干嘛呢？”周儻換了鞋走過去：“仙人掌，看這玩意干嘛？”
周離抬起頭看著周儻，嘴唇顫動著，卻說不出來話。半天蹦出來一個字：“哥.......”
“嗯?！敝軆c頭，摸摸周離的腦袋：“保姆走了？”
過了很久，周離才點點頭。
“又他媽我沒回來就走?！敝軆R了一聲，坐到周離身邊：“看吧，看一會把藥吃了?！?p> 周離又不說話，伸手抓住了周儻。周儻動不了，只好坐在周離旁邊跟她一起看仙人掌。
董風坐在茶桌前嗑起了瓜子。
“哎我讓你嗑瓜子了嗎？”周儻說：“一粒五塊啊?！?p> “你家瓜子拿金坷垃當化肥嗎？”董風怒：“你咋不搶儲蓄所去呢？”
“你少吃點，那牌子的貴，我家就一袋。”周儻被周離抓著很無奈：“等我老妹松手，我上冰箱里給你取便宜的?！?p> “行那我不吃瓜子，我看電視行了吧？”董風打開電視：“我看新年大戰(zhàn)?！?p> “你看哪場？凌火隊打銅石隊？”
“凌火打銅石7點半開場，跟春晚搶收視率呢?！倍L說：“我看別的，現(xiàn)在要開始的是.......千湖隊，對戰(zhàn)鋼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