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嚇得不敢再動,好在,他果然也真的只是擁著她。
直到他的呼吸變得均勻,安璃才發(fā)現(xiàn)他又睡著了。
看來他真的是累了,看著疲憊的他,她的心莫名的一緊。
他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上,溫熱的帶著他特有的好聞的龍涎香味,她的手緊握住衣角,抑制著想幫他撫平眉間皺褶的沖動。
她將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理智告訴她,即使她留下了,她和他也不會再有關(guān)聯(lián),否則她只會再一次被他傷的體無完膚。
……
安璃原以為他們會舉著皇旗,被大宇的官員一路夾道歡迎的走到南境,誰知出了帝都城,她們就換了馬車,他和她也都換了身便裝。
李元治是帝都城得商賈朱五爺,安璃是他的隨從安三,身邊除了車夫和隨車的幾箱貨物便沒有其他,這是要微服私訪的節(jié)奏啊。
不過安璃知道,肯定不止他們?nèi)?,李元治的暗衛(wèi)就散布在四周,這其中也包括那個恨安璃入骨的簇戎。
安璃長這么大也就去北境找他的那次出過帝都城,而且還是一路被姜穎挾持了,還真沒看過帝都城以外的風土人情,這樣一路走走逛逛倒也愜意。
只是天公不作美,他們出城行了沒多久,便遇到暴雨,馬車也陷進了泥潭里。
車夫雖穿著蓑衣把馬車推出了泥濘,但雨太大了,馬根本趕不動。
最后三人只得就近找了家客棧。
那家客棧的小二居然認出了安璃:“公子,別來無恙啊!”
“……這么久了,小二哥還記得我。”
這原來這間客棧,便是那年安璃去北境時住過的客棧,只是安璃上次來的時候是冬天,四周蕭條一片,如今入夏了,草木繁盛,而且客棧也仿佛裝修過,門簾桌椅較之以前都變了樣,安璃一時之間居然沒有認出來。
“出手就一大錠銀子,又長的這么俊美的公子哥,小二在這店里這么久了,也就見過公子您一人?!?p> 小二殷勤的將他們引到座位上,問他們想吃點什么,末了又看了眼滿眼陰霾的李元治,提醒的對安璃道;“不過公子您這隨隨便便就露黃白之物的習慣,可要好好改改,莫讓歹人惦記上?!?p> 小二居然把李元治說成歹人,安璃抿嘴偷笑,瞟了眼李元治眼中的陰霾,倒是挺像的。
李元治狠狠的瞪了小二一眼:“哪來那么多廢話。”
那小二被李元治嚇的收了聲。
夏日里沒有什么胃口,他們只點了店里幾樣還算可口的涼菜,李元治要了酒,但是遲遲沒有見小二端上來。
倒是送來了幾個荷葉包和一盤荷葉盛出來的熏魚,安璃看著新鮮,剛想動筷,小二卻上前阻止了安璃:“魚肉要包裹一陣才能更好的吸收荷葉的清涼,公子您可以先喝酒再食魚肉?!?p> “酒?”
可他們桌上并沒有上酒水啊。
小二指了指他們手邊的兩個包裹的圓滾滾的荷葉,荷葉邊上還有個常常的簪子:“荷葉里的酒,用簪子疏通,就可以從荷葉莖中吸食美酒了?!?p> “乘興挈一壺,折荷以為盞?!?p> 安璃原以為作這首詩的人是為了對仗,原來真的有荷葉盞,倒是新鮮,安璃疏通了葉莖,淺嘗了口,比宮中解暑的梅子酒還要好喝;“清爽甘甜。”
李元治不容分說,拿過安璃手中的荷葉包,喝了起來,眼睛卻盯著她的嘴角道:“果然甘甜?!?p> 安璃聞言面上一紅,垂首去拿別的荷葉。
吃完飯,小二領著他們上二樓的上房。
只是那荷葉酒喝的時候甘甜爽口,喝完居然有些暈乎乎,小二見安璃有些踉蹌,伸手來扶安璃:“公子仔細樓梯……”
小二的手還沒有碰到安璃的衣襟,安璃整個人已經(jīng)被李元治圈進了懷里,他冷冷的看了小二一眼:“好好帶你的路?!?p> 小二被他看的渾身哆嗦,慌得上樓開了門:“兩間連著的上房,熱水都已經(jīng)打好了,兩位客官還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支會小二一聲便是?!?p> 李元治丟了一大錠銀子給小二。
“我就覺得這位公子您氣宇不凡……”
小二還在說,李元治冷冷的道:“下去?!?p> “哎哎,不打擾二位爺休息,小的這就走。”那小二看了看手上的銀子,又看了看李元治,連聲感謝著退下了樓。
安璃見小二走了,往李元治邊上的那間房走去,李元治卻一把拽住安璃:“你跟朕一間?!?p> 安璃詫異望向邊上的那間房,這里明明有兩個房間啊?
“那是薛大人的?!?p> 薛大人……
李元治不說安璃都忘了,他們一起的還有一個車夫,原來他不是什么車夫,他是大宇第一勇士薛新龍薛大人。
可是他去南境賑災為什么要帶薛新龍?
安璃還沒想明白,李元治已經(jīng)把她拽進了房間:“給朕寬衣,朕要沐浴?!?p> 安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入宮后便很少喝酒,酒量也小了許多的緣故,從喝完荷葉酒到現(xiàn)在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她的手剛觸碰到他的衣領,他便一把將她抓住,跟著她整個人便和他一起,跌進了盛滿溫水的大木桶中。
他的吻密密的落了下來,她知道她應該推開他。
可是放在他胸口的手,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他的吻不似之前那么蝕骨,反而溫柔的仿佛能將她融化,他邊吻她邊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璃兒,璃兒,璃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的緣故,她明知道他的眼底是一汪可以隨時將她吞噬殆盡的寒潭,手還是不自覺地攀上了他的脖子:“……元治?!?p> 他的呼吸一緊,落下的吻也重了起來。
跟著便帶著她攀上了高峰……
安璃醒來的時候,窗外天已經(jīng)放晴。
李元治似乎早就醒了,正用他哪雙好看的丹鳳眼盯著安璃,見安璃醒了勾了勾嘴角:“醒了?”
“醒了?!?p> 酒醒了,人也醒了。
窗外晨曦照在露珠上,斑斕的耀眼,一如面前的他一般耀眼的讓她不忍直視。
安璃也清楚的明白他,終究是她高攀不起的;“奴婢伺候陛下更衣?!?p> 李元治見安璃自稱奴婢,看她的眼眸暗了下來:“也該啟程了。”
李元治對昨夜的事情都只字不提,這本也是安璃想的,畢竟只是醉酒后的失誤,可是他昨夜在她耳邊輕聲喚著她的名字,無比溫柔的觸碰她的感覺,居然在酒醒后依舊久久揮之不去。
竇思默
你是我窮極一生 到不了的天堂 卻偏偏還是會奢望 讓我鋪天蓋地琢磨 不停想象 這未知的瘋狂 我開始不管不顧不問 這場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