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艾諾克嚴肅的表情感染,林息也斂了笑臉正色起來“你不覺得現(xiàn)在的對話像是我跟你媽掉河里你先救誰嗎?”
說著又懊惱起來“我倒是有這個打算,我是誰?除了在星霧這個不算,你以為我是屠龍勇士嗎?我拿什么去給你割龍肉?趁人家咬我的時候削一塊牙花子嗎?”
“肯?還是不肯?”艾諾克梗著脖子不放過林息,固執(zhí)的想聽到這個答案,像病入膏肓只等一個結局。
林息沒有說話,只單單拿一雙清澈的眼睛對視著艾諾克,片刻后他看向別處,輕聲說:
“有時候我這么覺得,好像你,林倚、波光都是知道我的,知道我從何處來,該往何處去,而只有我懵懂無知,像牽線的皮影蒙眼睛的驢,難道我也該這樣問問你嗎?
你會告訴我嗎?真話?還是繼續(xù)騙我?”
艾諾克嘆息一聲,沒有回答。
因為心中猜想著,林息是不肯給他這個答案了…是以不再跟他僵持,拉起被子重新躺到石床上,只盯著頭頂石棚頂出神。
“我去!滿意了嗎?”艾諾克只聽見短促的兩個音節(jié),猛一起身望向林息,只來得及看見林息一個漸遠的背影、和漸輕微不可聞的、失落在風里的后半句話。
而林息早已落荒而逃。
艾諾克緩緩的,在臉上凝出一個淺淡的笑。
何為龍?
在銀河東方說馬面蛇尾,西方傳口吐烈火肋生雙翼。
直到艾諾克拿出全套的資料和它病中抽空捉刀整理的屠龍指南,林息才知道,它才沒燒傻!它早知道自己這蠱毒用什么可以解,就擎等著林息這條咬直鉤的傻魚了!
林息心說就顯著你們聰明人、肚子里都比人多兩根腸子怎地!都喜歡看著人為了他折騰死才開口。
明明早知道這蠱毒只有用龍肉才能抑制,偏不說話只看著自己刨蟲剜草的亂折騰…
林息一邊抱怨著,一邊又怕拖久了對艾諾克有什么不好,到底還是備齊了手冊上說的各式裝備,把艾諾克托付給老酋長暫時照顧著,輕裝奔赴彭山。
也不知道薩爾星的第一個智慧生命對彭這個字有多大執(zhí)念,凡地名總有彭字。是個什么意思呢?
林息小心翼翼的按艾諾克說的路線疾馳,又為免去不必要的麻煩,避免引人矚目的隱了行藏,一路悄悄接近了彭山。
到了彭山還不算完,那么大座山,艾諾克只讓他尋棵比針尖大不了多少的草葉子、又翻上爬下的細尋摸了好幾遍才找到艾諾克所說的“龍芽”
便是一棵指長的紅色小草,兩片新生嫩葉托著中間一片芯芽,嫩紅紅的特別好看。林息對照著圖樣仔細對比了、又揪葉拔根的試了半天,這才肯定了。
全因據(jù)艾諾克說這種草無堅不摧,倘若以林息的手段都不能折損其分毫,才是真正的薩爾龍芽:龍出沒的標志之一。
所謂龍芽,全因薩爾星這神龍習性有點像冬蟲夏草,露在地面上的部位據(jù)艾諾克形容只有本體一片指甲那么大。這露地面上的部位又如植物抽芽,所以叫龍芽。
其實說的就是薩爾星圖騰中的瑞獸,獸名翻譯成林息能理解的語言差不多就是“能帶來吉祥的使人幸福的白色的塔”
因為名字太長不易記得,林息就暫管這怪物叫“塔”
說來這塔就畫在蛞蝓族圖騰上,林息早便見過,所以才千萬小心著藏了身形,若是老酋長知道他青天白日的過來刷它們的瑞獸,非得和他翻臉不可。
只不過艾諾克說的沒這么大只啊…
林息扛著個鋤頭刨了半天、眼瞧著坑深的都把自己陷進去了,抬頭只能看到一塊洞頂?shù)奶?,估摸著怎么也刨了幾米深了,結果連塔的身形都沒露出來。
又翻出艾諾克寫的屠龍手冊確認了,見的確寫著龍芽與塔比例應為1:170,并沒有漏寫了幾個零之類的。
瞄了一眼背包里人高的道具,心說萬一遇到只祖宗龍,拿對付小龍的武器對付老龍,這有點不現(xiàn)實啊…
正想著,忽然感覺腳下地面有些不對,整個大地,都從腳下開始震蕩起來,一陣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