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搞清楚了蘭韻的價值,沃伊塔頗為開心,順路買了一些吃的東西,準備回去看一眼蘭韻和亞辛的情況。路上,毫不意外地發(fā)現,有人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著她。
她在那個結構復雜的綜合性商業(yè)體里四處亂竄了一會兒,把幾個跟蹤者耍得團團轉之后,坐車直接回了家。趁那些人暈頭轉向,又沒法進入社區(qū)大門的時候,借了鄰居家的車,又離開了社區(qū),到了公寓附近。
一進屋子,沃伊塔就發(fā)現氣氛有些詭異,蘭韻不知從哪里弄了個微型投影設備,把各種各樣的游戲動漫人物的臉投影到了旁邊坐著的亞辛臉上,還不時發(fā)出幾聲與她智力水平不匹配的傻笑。
亞辛則毫無表情地坐在那里,仿佛已經化作一座雕像,沃伊塔也猜不出他是受了多大刺激才變成這樣的。
“交代你的事情做完了嗎?”沃伊塔拍開蘭韻伸過來拿食物的手。
“當然做完了,你不想我是誰??!”蘭韻再次伸手,快速地拿了一只炸雞腿。
“這玩意什么地方弄來的?”沃伊塔指了指那個微型投影儀。
“放心,用大叔的身份買的,走的他的賬。”蘭韻喜滋滋地啃著雞腿,似乎很是驕傲的樣子。
“我……你……什么時候?”亞辛從入定狀態(tài)恢復了過來,從懷里掏出錢包看了又看,似乎又沒有少錢的樣子。
“放心,沒動你的錢包。我就是偷了你的身份和手機號拿去網絡貸款公司貸了一筆款而已?!碧m韻把雞骨頭扔到一邊,挨個嘬了一遍自己的手指頭,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
“你……你……你……”亞辛十分珍惜自己的信用,視這種新興的信貸公司如洪水猛獸,就連之前走投無路的時候也沒敢去那里借錢。被蘭韻這么一搞,感覺像是老婦守了一輩子節(jié),突然被別人告知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失貞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急什么啊,已經幫你還掉了,你現在還是一個信譽良好的好大叔?!碧m韻又拿了一包薯條,一根一根地拋起來往嘴里扔。
“你……拿過來吧你!”被氣糊涂了的亞辛跳了起來,搶過蘭韻手里的薯條就往嘴里塞。
“呵呵,小孩似的。”蘭韻做了一個夸張的諷刺表情,又從袋子里拿了一袋新的薯條。
“你做完了,那東西呢?”沃伊塔在一旁看夠了戲,出來制止了兩人過家家一樣的吵架行為。
蘭韻一邊護住手里的薯條,一邊把微型投影儀轉向一邊,投在了墻壁上,然后調亮了亮度。
“大叔你也別光吃啊,去把窗簾拉上?!碧m韻經過這幾天的接觸,已經覺察到亞辛雖然樣子兇惡,但其實是個老好人,和沃伊塔之流有本質區(qū)別,所以毫不客氣地使喚上了他。
亞辛認命地站起來,就要走去拉上了窗簾。沃伊塔覺得好笑,就拉住了他。
“干嘛她說什么你就做什么?”
亞辛并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被沃伊塔一問,也陷入了自我懷疑中:自己到底為什么要被這個討厭的小丫頭耍得團團轉?
“蘭韻,自己去拉窗簾。”沃伊塔覺得還是不能這么慣著蘭韻,以免她真覺得自己是大小姐了,以后難伺候。
蘭韻撅著嘴站起來,拖著步子往窗簾的方向走去,用她自己以為的超小音量抱怨著:“見一個愛一個,有異性沒人性?!?p> 然而,在場的另外兩人耳力都好得驚人,實際上都聽見了這句話。
亞辛疑神疑鬼地以為蘭韻是在指責他,又不能開口解釋他和沃伊塔的關系,感覺渾身不自在,起身拿了一瓶飲料喝了一口又放下,干脆轉身去了廁所。
真正被指責的沃伊塔則笑盈盈地揣手站在旁邊,一臉毫不在乎的樣子。
拖拖拉拉的,蘭韻終于開始展示她的工作成果了。
第一張幻燈片是一個希達顱骨的圖標,什么都沒有,蘭韻磨磨蹭蹭地不肯翻頁,把沃伊塔早就知道的希達顱骨的故事又講了一遍。
沃伊塔瞪了她一眼,她立刻翻到了下一頁,上面有一張典型克雷頓樣貌的中年男人的相片。
“這人不是……”剛好從廁所出來的亞辛看著照片脫口而出。
“你認識他?”
“說不上認識,只是見過照片。當時他的發(fā)型和胡子不是這樣的,不過應該是一個人。這人是個被朱紫國通緝的克雷頓間諜,好像專門干策劃武裝顛覆一類的事情。當時說他常用的化名是西蒙,有個綽號叫什么革命之父一類的。“
“大叔,你竟然知道這么多事情!”蘭韻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她之前一直覺得亞辛就是一個被迫給沃伊塔當打手的可憐中年男人,甚至普通到蘭韻都沒有興趣去查他的背景。
沒什么可講的蘭韻,興趣缺缺地翻過了這一頁去,下一頁還是一張人像照片,是一個朗度人模樣的少年。
“這個人是朗度軍閥勐坤的兒子,名叫戌拉。在勐坤死后繼承了部分勐坤的手下和地盤。他被之前的那個西蒙選中,要把他打造成朗度的新任領袖。“
沃伊塔笑了一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這是老子送完人頭了,兒子還要上來送的節(jié)奏嗎?
“可以啊,小丫頭?!眮喰岭S口表揚了蘭韻一句,蘭韻很是受用,一臉得意的樣子。
“有他們行動的具體文件信息嗎?”
“沒有,我只在白衣賢者公開的文檔里面找到一份和顱骨行動相關的經費申請文件,大概就是沒干成什么事情,被削減經費的樣子?!碧m韻調出了一份文檔的放在投影中顯示。
白衣賢者是一個匿名的黑客,經常不定期在網絡上公開各國政府的秘密文件,大部分人都說他是個真正的無政府主義者,是新時代的俠客。也有人說,他其實就是政府雇員,他泄露的東西,都是故意被泄露的。
“只是被削減預算就徹底放棄之前的人設,怎么看都不像是?!蔽忠了匝宰哉Z了起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能夠查到的東西也是有限的。我又不可能直接入侵這個叫西蒙的家伙的腦子,審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