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旗漢軍還有滿人擔(dān)任的牛錄額真口中,北海艦隊文武已經(jīng)得知,李自成是怎么敗的。
無外乎小瞧了一直被清虜壓著打的關(guān)寧軍,放著永平府城不守,跟關(guān)寧軍野戰(zhàn),之后一直拿不下,再被清虜十萬精銳生力軍打的大敗。
至于為何清虜會在順軍與關(guān)寧軍打的精疲力盡的時候殺出,是因為關(guān)寧軍本就是在清虜?shù)膲毫ο鲁霰摹?p> 清虜精銳盡出不是沒有代價的,拖得久了,沒有收獲,而又不能就糧于敵,那么清虜可是連國本都要動搖的,何況清虜?shù)膱?zhí)政者、大軍的統(tǒng)帥,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攝政王多爾袞。
清兵之中,反對多爾袞的可不在少數(shù),連他的同母兄阿濟格,都跟他素有不和。
多爾袞這個攝政王一直帶領(lǐng)著清兵打勝仗還好,一旦打了敗仗,他的腦袋可就懸了,偏偏歷史上他掌權(quán)之后,沒有打過敗仗。
沒打過敗仗的重要原因就是如對待關(guān)寧軍一樣的戰(zhàn)術(shù)。
關(guān)寧軍被清虜驅(qū)趕著去攻打順軍,關(guān)寧軍敗了,那么清兵消化關(guān)寧軍余部,關(guān)寧軍勝了,那么驅(qū)趕關(guān)寧軍繼續(xù)做炮灰。
關(guān)寧軍是第一層炮灰,第二層炮灰是八旗漢軍,八旗朝鮮第三層,外藩蒙古第四層,八旗蒙古第五層,還有第六層,那就是奴兒干都司及更外圍的野女真。
六層炮灰防護被破了之后,才是八旗滿洲,而往往剛破二三層,清兵就已經(jīng)利用他們的機動性,轉(zhuǎn)移戰(zhàn)場了。
這樣的戰(zhàn)術(shù),想敗,真不容易,除非戚家軍又復(fù)活了,可以一舉打破他六層防護,不然,打來打去,死的都是漢人。
很快野女真被打的差不多了,而八旗滿洲并沒有因此而減少一層防護,因為關(guān)寧軍之下,還會多上一層炮灰,那就是普通的明軍。
至于第一層第二層最危險的炮灰總是造反,這個不怕,自然有更多的一二層炮灰,連通三四五六層炮灰,去撲滅他。
同時八旗滿洲確實是諸軍中最能戰(zhàn),又是裝備最好的,人人有好馬,多披三重甲,這些裝備精良,戰(zhàn)力高強的八旗滿洲兵,會時不時的出來露露肌肉,也加強了清兵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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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恩信守承諾,沒有殺八旗漢軍牛錄額真這位真韃子,而是讓他在各船“巡回演出”。
一艘沙船之上,鄭家軍自發(fā)扮演的戲劇在沙船甲板中央表演,圍著這群表演者的,是整艘沙船上的海陸將士。
戲劇剛開始,后面的演員像定格了一樣,擺著各種造型,卻紋絲不動。
主持人拿著本子走到前列:
“親愛的將士們!我是鄭家軍文藝兵第一戲劇團的團長孫移山,很高興能給大家演出,更是榮幸王游擊將軍,能親自上臺演繹清王爺代善。
至于戲劇名字嘛,容我賣個關(guān)子,最后演出結(jié)束了再說。
那么演出現(xiàn)在開始!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演員們!”
“啪啪~啪~”
掌聲如雷。
孫移山下臺,臺中央,一直紋絲不動的王曉被顯露出來,明邊軍、清八旗都喜歡戴的八瓣兒帽兒盔,被王曉斜著戴,嘴角歪著,眼睛斜著,還翹著個二郎腿。
一開口就是。
“哇呀呀!我就是后金大貝勒代善,那個賣主求榮背叛大明的努爾哈赤就是我阿瑪?!?p> “哈哈哈~”
浮夸的造型,滿滿都是詛咒努爾哈赤的臺詞,引得滿堂大笑。
王曉斜著眼睛看著周圍的觀眾大聲笑話,站了起來,單手叉腰,挺著肚子,昂著頭,整個身子像龍蝦反轉(zhuǎn)一般。
手抬了起來,手臂卻是彎的,手指也是彎著指著周圍觀眾:
“嘿!你們這些該死的尼堪竟然敢笑話本大貝勒,你們怕是不想活了!”
動作、造型已經(jīng)夠搞笑的了,一開口,跟娘娘腔似的,更是引得觀眾們哈哈大笑。
一些笑的厲害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哇呀呀!氣死本大貝勒了!算了!演出開始!”
王曉周圍的演員也動了,先是兩個身著清兵軍服的走到“代善”身邊。
“稟告大貝勒爺,復(fù)州已經(jīng)攻下,貝勒爺齋桑古、阿濟格、杜度、碩讬請命怎么處置復(fù)州尼堪!”
“哇哈哈!”
扮演后金大貝勒代善的王曉很是猖狂,笑聲如同瘋魔:
“小小遼東復(fù)州尼堪也敢勾結(jié)南蠻奸細,通通都該死!
還用問怎么處置嗎?奴才們!給我放火燒,給我殺!一個都別給我放過!”
王曉的演技依舊浮夸,可周圍的觀眾笑的沒幾個,多數(shù)開始交頭接耳。
“尼堪是什么?”
“南蠻是指安南以南,還是指云貴以南?”
“尼堪就是滿洲人對于漢人的賤稱,跟牛這類畜生差不多的意思?!?p> “滿洲人口中的南蠻,指滿洲以南?!?p> “什么!滿洲韃子如此猖狂!”
“哎,兄弟你是南方人吧!”
下面小聲議論著,并不影響王曉的表演,周圍穿著漢服的演員動了,卻是十足的龍?zhí)?,剛動就被后金旗兵“砍殺”?dāng)場。
一些旗兵開始放火,一些旗兵開始劫掠漢人百姓的財物,稍有抵抗就是一刀,不抵抗,也是一刀。
王曉猖狂大笑,很是享受眼前的這一幕,口中叫囂著:
“殺吧!殺吧!除了女人,還有孩子,余等都殺了!”
“渣!”
旗兵們大聲回應(yīng)著,“代善”游走在屠殺場地,看著被屠殺的漢人很是享受。
沙船上的將士觀眾都不說話了,一個個動都不動一下,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代善”。
直到囂張的“代善”接過一個襁褓。
“鏘~”
利刃出鞘。
“噗呲~”
襁褓被串在了刀上,“代善”一臉抱怨,口中嘟囔著:
“釀的!竟然沒有女嬰,來人呀,把火架……”
“呼~”
一個馬扎直接砸在了“代善”的臉上,“當(dāng)~”,馬扎與八瓣兒帽兒盔發(fā)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觀眾席,一位將領(lǐng)從投擲馬扎動作,轉(zhuǎn)換成了手指著的動作。
“吃吃吃!吃你釀!”
表演戛然而止,一旁的另一位將領(lǐng)連忙去拉他:
“秦尚行,他是王游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