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轉(zhuǎn)過頭看向他。
“在下其實有事想要與您商談,剛才只是客套的言辭?!?p> “[在下]?自稱突然變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么自稱?!斑€有,客套是什么意思呀!”
僅剩的頭骨也想被錘幾下嗎?
現(xiàn)在的我,用拳頭打人應(yīng)該也蠻重的。不過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下不了手。
“哈哈......如果要毀滅在下,您幾天前不久動手了嗎?”
因為,這些事都不再重要了。
巫妖,他已經(jīng)被打敗,變成了這個樣子。而我,變成了孤身一人。
就像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茫然。
“所以你不是為了乞命而來道歉的......我知道了,那么要商談的事什么?”在此地彷徨三天的我無事可做,無處可去,聽聽它的話也沒有壞處。
“還有,叫結(jié)心‘小姐‘就可以了啦,‘女士‘也太隆重了?!?p> “我明白了,結(jié)心小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嗯?!?p> 因為我們倒了霉,被摧殘成這個樣子。
所以他應(yīng)該是希望我能幫助他復(fù)原吧?
如果有不傷害他人的辦法,我會考慮的。
“如您所見,在下受到了損傷。”
我猜對了。
“嗯,只剩下一個頭骨了嘛。”
“現(xiàn)在可以說法力非常微弱,除了說話以外做不了什么。”
“嗯,只剩下一個頭骨了嘛?!?p> “呃......請不要再戳在下的痛處了——總之,如果可以幫助我恢復(fù)原狀的話,在下一定感激不盡。”
“好吧,我做?!?p> 浮空的頭骨搖晃了一下,好像差點掉下去。
“欸?好快......在下還沒說該怎么做......”
因為剛才已經(jīng)想好了。
“那,該怎么做呢?”
“唔......首先,為了恢復(fù)的身體需要血,尸體為材料——”
“還是把你消滅了算了!”我抬起右手隔空用法力抓握住了那個頭骨。
果然不死生物的領(lǐng)主,就知道提這些又恐怖又惡心的要求。
“那,那個......請聽在下說?!?p> 它的下頜骨一顫一顫,居然結(jié)巴了!
“你是不是以為,本小姐變成了這副模樣了,就得和妖魔鬼怪同流合污??!”我把十指往掌心慢慢扣,“我自己不會,也不會允許別人去傷害無辜的人的!”
“嘎啊啊啊————住手,要碎了!請住手!在下不是那個意思,真的不是那個意思!真的要碎了,嘎啊啊啊啊啊啊聽到裂開的響聲了!”
“[嘎啊——]是你自己的叫聲而已吧!”
我松開手掌。倒要看看他準備說什么。
如果沒辦法圓回自己的話,那就馬上把它處刑掉吧。
雖然那么做實在過意不去。
“呼——呼——,差點死掉了——”
“喂,‘呼——呼‘什么??!你哪里的喉嚨??!再說你本來不就是死靈嗎!”
這家伙不要緊吧?
“剛才是開玩笑......”
“知道啦,在我改主意之前趕快把話說清楚?!?p> 我緊緊的握著拳頭。
“請務(wù)必聽在下說完——就像剛才說的,確實需要尸體和血才能復(fù)活。但不必非得是人血,哪個種族都可以。”
“嗯魚的也可以嗎?”
“不可以......請不要打岔。如果有人總是說出吐槽的話,事情就會總是討論不下去。”
“不想被你這么說——”
“只要是智慧生物都可以。比方說,哥布林,或者更強大的怪物,甚至惡魔被驅(qū)逐后的灰燼也助于重塑我?!?p> 啊,強行說下去了。
“這樣啊......讓我想一下?!?p> 也就是說,可以襲擊魔王軍和其他野怪,而不是城市和村莊。這個世界里邪惡勢力非常強大,而且?guī)缀鯚o處不在。能繼續(xù)討伐魔王軍和其他邪惡勢力,能幫一把艱難抗爭的人們也不錯。
“那個.......”空蕩蕩的眼眶朝著我,似乎在等待答復(fù)。
“知道了,我會幫你。”
“感激不盡!”
“別急,有條件!”
我把臉湊近,用指頭點了點他的額頭。
“等恢復(fù)以后,你來幫我?!?p> 他往后縮了一下。
“是、是指要簽訂效忠契約嗎?答應(yīng),只要能恢復(fù)身體在下什么都答應(yīng)?!?p> 他的口氣好可憐。
效忠契約是某種讓他以后都要服從我的東西嗎?
“不——是。沒有契約,你也不需要宣誓效忠?!蔽一卮稹!拔也幌矚g那樣?!?p> “是嗎......”他看起來很謹慎地開口。“那么,您喜歡什么樣的回報?”
“說這個太早啦,我還什么都沒為你做呢?!?p> 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要做什么,那就盡快出發(fā)。
月門鎮(zhèn)和沿海地區(qū)雖然也受一些低級魔物侵襲,但畢竟是某個王國的領(lǐng)地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巫妖墮落到一個級別的我,本身也是被討伐的對象。
往大陸內(nèi)部里走吧?
“應(yīng)該出發(fā)了,”我對顱骨說。“現(xiàn)在我回到塔里面去,打個包袱就走。”
“請問要去哪里?”
“邊走邊想。”
“好吧?!摈俭t發(fā)出了一陣含糊的笑聲?!叭绻唤橐獾脑?,就讓在下推薦一個地方好了。”
“那,那就交給你了?!?p> 被當成笨蛋了。
除了知道魔王城在中央,周圍都是海以外,我對這個世界的地理幾乎一無所知。
“那么小姐,請和回到里面去。”
“嗯?”
“我們不必非得用走的?!?p> 我回到塔頂中央的位置,地上的符文在我踏上去的那一刻就開始發(fā)出紅光。
眼前一閃,再次回到了尖塔內(nèi)部的房間。又閃了一下,只剩頭骨的合作伙伴也出現(xiàn)在房間中央。
“說不用走的,那么該怎么做?”
我環(huán)顧四周,說起來符文的話傳送也是可以行得通的。就像月門鎮(zhèn)被入侵的時候那樣。
“符文嗎?傳送符文在別的房間嗎?”
他飛到那塊被我當鏡子照的水晶屏幕旁邊。
我走向它,在正下方放著的沙發(fā)上坐下。
就在我面前整合著的一套復(fù)雜的設(shè)備臺面。主體是紅褐色木材,上面有著巴洛克風格的各式金屬按鍵,和幾個作用不明的儀表盤,指針都通通指向最左邊。
“咦,不會吧,這個難道是我想的......”
“我還以為您知道。”
“什么?”
“這座塔并不是一直在這里的。”
啊,我都差點忘了。
我再次盯著面前的一堆東西看。
金屬制造的輪盤,有個金色的小小操作桿。
我把手放在輪盤上。
“嗚哇,自己動了!”
不只是輪盤,連沙發(fā)也慢騰騰地往前挪了幾步。坐姿好像也在升高,現(xiàn)在我的胸口離那個圓盤,只剩下大概兩掌左右的距離。
“欸,這是……開小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