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臉又紅了眼
遇羅冷冷看一眼安歌,就背過身去。
玨嶺察覺他情緒變化,默默示意身旁人動手。
山底,安歌,抬手揮劍護住硝青,一氣呵成。
細白脖頸上猩紅血液沿著壯碩修長手臂流下,沾到衣袖上,順理成章。
“天哪,還沒完了是吧,可能耐壞你們了,還會偷襲了……”硝青那個暴脾氣起來,不再甘愿被安歌護在身后,搬起旁邊一塊大石頭就朝著前面的士兵腦殼砸去。
嘭。
自古物理攻擊能致命,尤其是硝青那毫無章法的物理攻擊。
一時間,那個征戰(zhàn)沙場未曾失手過的將士,背后腦殼被硝青猛得砸一下,轉(zhuǎn)過來還沒說出結(jié)束語就下線了。
安歌呆住。
下一秒,安歌摸摸自己的后腦殼,覺得以后再也不能跟她吵架了。
“硝青,過來?!币唤z危險氣息蔓延開來,安歌猛然開口,轉(zhuǎn)身跑向硝青,就在那時滿天黑衣人沖來,趕在安歌之前,擄走硝青。
黑衣手里持劍刺著硝青腰身,一時間她不敢亂動,于是默默側(cè)身用余光瞥瞥就看見安歌緊緊在身后追著她,重瞳血腥,像激怒的瘋狂野獸。
只是那一眼,卻突然心安。
她自然知道安歌是什么身份,于是比誰都清楚不過一場勾心陰謀挪到了臺面,她能知世事卻親自沾染俗氣。
只是,硝青慢慢考慮,為何偏偏要抓自己這只小白進漩渦?但她終究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硝青壓下這些想法,慢慢佯裝配合。
老實等著別人相救并不是她的風(fēng)格,危難之時哭哭啼啼更不是她的手段,于是,硝青默默打量起四周,瞬間判斷這黑衣人要將她掛到那懸崖峭壁的凸石上,于是,她默默把自己的衣角跟黑衣的衣角系在一起。
咚。
一柄利劍飛來,刺開黑衣眼前黑紗,安歌返身騰飛徒手撕過來,他慢慢轉(zhuǎn)到兩人眼前,就那樣站定。
山風(fēng)忽起,衣決翻飛,硬氣又堅定。
硝青就那樣被黑衣刺著往前走一步,又慢慢站停。
“想讓她活,拿你命來?!焙谝氯吮M量讓自己的話簡短,才能掩飾自己的害怕。
他又何嘗不知道安歌是那種毀天滅地的存在,就算現(xiàn)在被上古妖獸撕扯的滿身血窟窿,自己仍舊是敵不過,就算這眼前的孩子能利用,但總不知到底靠不靠譜。
黑衣的手在發(fā)抖,硝青感覺的到,于是,她微微挪動身軀,使逼著她的利劍遠離要害區(qū)。
這樣一來,就算待會他被激怒,猛刺之間也會有緩沖,不至于喪命。
安歌慢慢看向那黑衣人,眼神恐怖,一步一步要逼近,走過的塵路上就粘染血跡。
“不要往前,快,要不我就殺了她?!蹦侨苏f著果然就要一刺,不過硝青早已做好準(zhǔn)備,慢慢一偏身,劍就只是刺開她的衣服。
落日余暉里,微風(fēng)暖到人心尖尖上,硝青紅色嫁衣被劍刺開,她就順勢半脫著往下一跳。
這時,早就在衣服上打好的結(jié)就起了作用,安歌就在那時,一劍刺穿黑衣,縱身一躍去接硝青。
就算多年以后,硝青回憶起那時天氣,總覺得過分明媚,是老天寵壞了她。
她依稀記得,那個眉骨英氣,桃花眼絕美的男子,抱住她的那一刻,酒窩忽然整個陷落,像滿天繁星忽然透出黑藍的天。
她整個世界的黑夜都不在暗淡。
“硝青。”
安歌臉上沾了血,扣到酒窩里,卻仍舊溫柔眉眼沉沉看著她,就是那種目光,太讓人想觸碰。
他低聲緊張喚她。
“安歌。”
那一刻,硝青記起他姓名。
懷里女孩子被扯去外衣,裸露雪白肌膚,被安歌抱在懷里時,忽然紅了臉又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