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三案

第九回 殺人劫貨

三案 那成那滿天 3011 2019-04-11 22:09:00

  劉芳出了門,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跪在佛堂前開始念起了經(jīng)。這時,載振跟了進來。

  “你也是真的奇了怪了,一萬個人去念經(jīng),怎么也輪不到你吧?你念經(jīng)?”

  “贖罪呵,我念經(jīng)也就是為了贖罪,我知道,我必須做什么,但是我信什么我想貝勒爺也管不著吧?!眲⒎加X得自己氣惱。

  “其實,也別氣,當初一堆孩子,在神機營下面的熗字營里。但是,您也太優(yōu)秀,再說熗字營里都是什么人?一群嘴仗的人,怎么能有一個好像刀子的人?這樣不行,所以直接把你調(diào)進王府,但是您似乎滿心不樂意?。 陛d振只是這么幾句,就想掰扯清楚。

  “您的心思,隨您的心思?!闭f完,劉芳還是在那里跪拜不起。

  “發(fā)您個活計,最近運河要有事由了,您去看看?記得,只是看看。”載振臨走的時候,摔了這么一句。

  運河?什么活?有人要做?只能看?劉芳這會兒也覺得自己是有點糊涂了。第二天,一早劉芳出發(fā)就直奔北通州,準備從運河的頭上開始往下捋。

  這天,徐業(yè)也開始動身,一直在漕船上,他知道大約什么時候是動手的時機,這個船隊其實不算大,在運河上十幾艘船著實是不算事。

  曹福田直接到了運河下面的一個河口,剛過濟南大約兩個鐘點的時間。這里正在架設一個絞盤,上了攔江鎖——這也算是大手筆了。曹福田看著攔江鎖皺了皺眉頭,這是打劫還是作戰(zhàn)?這樣的活計怎么能做?想找個人問問,但是周圍一堆的亂七八糟,找誰問?誰知道?其實說亂七八糟也不對,干的活都井然有序,但是亂七八糟的事這些人的做派,你們現(xiàn)在是土匪,還三人成列兩人成行的叫什么玩意?怕人看不出來啊?找人罵了一頓,但是下面的軍士也非常委屈:“曹爺,您咂摸咂摸,都是老行伍,是,您說的沒錯,我們是來打劫的,但是行動坐臥走改不了??!這個您就擔待點吧。”

  “徐業(yè)呢?哪里來?”

  “剛才兄弟們說,徐業(yè)就在漕船上,但是似乎是第二艘,估摸著午后到!沿途約定動手的時間,就是午飯后,他們在向漕河里扔廚房垃圾的時候?!?p>  “徐業(yè)周到?。∵€是?!辈芨L锟粗懊娴娜巳涸诤艉戎拢_始逐漸有了土匪樣子,心里也是開心。這是在這里準備了兩天,最讓他覺得開心的事兒了?,F(xiàn)在船已經(jīng)向這里駛來,為了準備后手,還準備了河口的一哨拖船,大約七八艘,足夠封鎖一陣了。

  曹福田這會兒,也覺得自己待在這里也是沒用,按照之前商量的另一套預案,叫了兩個徒弟拿著幾支德國造以及滿滿背包的子彈,去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過,專門對付船把事。

  三套預案,兩波人馬,算是萬無一失了吧,但是徐業(yè)的眼皮還一直在跳,每次這樣他都莫名的心慌,但,現(xiàn)在箭在弦上,曹福田他們也聯(lián)絡不上了,就是聯(lián)絡上了,說什么?我眼皮跳,別劫道了?徐業(yè)微微一笑,覺得事也就是這么回事,也就盡量坦然。

  劉芳這會兒,就在這里不遠的路上,一副村里的農(nóng)戶打扮。還帶了相機,這可是一個精貴貨,載振新搞來的,刻意的讓她帶上,從外面看,這個大家伙事,就好像一個大木頭箱子。為了好使,還推著一個獨輪車,就那么嘎呦嘎呦的直奔了大堤。在大箱子上面,對了干草以及一些干片的糞肥,下層就是那個相機,只要鏡頭對準,拉繩即可,可以連續(xù)拍五張,這可是歐洲的新貨色了。

  獨輪車在河堤,劉芳探路一段,再推車一段,也算是順順利利。

  一輛附近農(nóng)婦的獨輪車,在一堆亂七八糟的糞肥,橫在大堤上,對于這周圍,太正常不過了,徐業(yè)手下的巡查了幾遍,都沒覺得出什么不一樣來。劉芳也是豁得出去,把自己埋在獨輪車下面,可以借助腰力緩緩的挪動獨輪車,取景框就在車下面的一個洞里可以看見,快門線就在自己手里。這時候已經(jīng)到了正午,估摸著從濟南到這里也就是這個時候了吧。

  徐業(yè)站在船頭,準備把一個大籮筐里的菜葉子以及旁邊罐子里的潲水倒到江里的時候,看見了河堤上的一輛獨輪車,就那么孤零零的杵在那里,看著有點愣神,突然驚醒,把筐直接扔到了河里,瓦罐也如是。旁邊人還調(diào)笑徐業(yè)怎么手晃了,正在這是,槍響了。徐業(yè)也落了河。

  曹福田的槍法還真是好,每個船的船把事只要一碰舵,立刻完蛋,在死了幾個人以后,只得鼓足了帆使勁跑,但是這會兒午后幾乎無風,這也是徒勞。下游突然升起了一道攔江鎖,前頭的船上有人喊:“沖過去,這么點時候不能夠有這樣的攔江鎖,嚇唬人的!”話說著沖了上去,漕船的船桅桿也是脆,一下斷成兩截,就那么拖拉著。

  攔江鎖前面又有一隊拖船駛了出來,下了船錨,就那么橫在運河中間,上面鉆出至少上百軍士。

  河堤上的獨輪車下面土松了一下,在河面上努力游向?qū)Π兜男鞓I(yè)看見了。但是他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他看錯了,還是真的,吃不準,于是快到中間的時候折向了河岸,那個獨輪車,時沉時浮,更聽見船上的喊聲。

  劉芳拍完了,躺在土里,拆下了整個相機中的照片匣子,滾下了河堤,然后向后面的樹叢里走過去。在這會兒,徐業(yè)已經(jīng)上了岸,他覺得自己還是不善于游水,爬上河堤,沒有喘口氣,直接奔向獨輪車,他覺得有問題,那么肯定是有問題。人的預感,似乎就是在冥冥之中,劉芳預感到這個人游過來不會有好事,徐業(yè)預感到獨輪車有貓膩,那么就全都對了。

  河堤上的獨輪車,還是在那里,不顧上面的臟了吧唧,全部推開,漏出下面的夾層,這時候,徐業(yè)停了一下,繞著獨輪車走了一圈,看見了在側(cè)面開的一個小洞,伸手摸了一下,是玻璃。他心里一沉,這樣的洋玩意,他是學過的。打開,一個新款的相機就放在那里,快門線就耷拉在地上,車下面有一個小坑,身材瘦小的人可以容納,膠片盒已經(jīng)不見了。舉目四望,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期待外圍的暗哨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吧。如果外圍的暗哨有用,這些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徐業(yè)心越來越沉。

  劉芳這會兒也已經(jīng)走遠,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煩,解決了以后順手還牽了兩匹馬,順著官道就直奔廊坊方向,根本就不在山東境內(nèi)停留。

  徐業(yè)到了曹福田所在的地方時,已經(jīng)過了兩刻,周圍的活都已經(jīng)做完了,各個船主都在分開審問,一批南方來的船匠開動起來,干活也算是地道——一個個船架起來拆,已經(jīng)拆出了不少的金銀細軟。整個運河旁邊,上上下下被封鎖。

  “今天子夜之前,務必全部干完!你下面的那些船匠能不能做快點?又不是在做船拆大料!那么精細干嘛?我要的是夾壁里面的金銀!不是船上的大料!”曹福田還在對下屬怒吼著,徐業(yè)就從外面一身泥水的晃蕩進來。

  “外面我看豎起了民夫的牌子,”徐業(yè)問。

  “是這樣的,現(xiàn)在對外就說是這一段河堤在維修,船都是拉料的?!辈芨L锞瓦@么說了幾句。

  “那么整個這個工地,是不是還需要真干活幾天?”

  “那是自然,你看就是今天,晚上清理完畢以后,這些拆解下來的船料就都成大堤的建筑材料了!”

  “哦,那么挺好的?!?p>  “對了,大帥說了,你回來直接去徐州見他。”曹福田看著徐業(yè)大概有兩分鐘:“一代新人勝舊人?。『笊晌?。”說罷就欣欣然的走開了。

  徐州。還是張宅,這個月已經(jīng)來了兩次了,徐業(yè)覺得自己是不是來的太勤了?進了正堂,沒見到人,就聽院子里有人聲:“過來。”徐業(yè)順著聲音,依著一叢花轉(zhuǎn)到了一個亭子前。

  亭子前面的大帥今天沒有梳著油量的辮子,頭發(fā)散著,腳上面蹬了一雙木屐,身上穿著一襲長衫,就那么疊著肚子躺在一個藤椅上面,全然沒有一個軍人的氣性。

  “活還順當?”

  “不是太順當,有探子在附近?!毙鞓I(yè)這會兒頭都沒有抬。

  “怎么個不順當?shù)姆ㄗ???p>  “有最新的照相機,就在河堤上,看機器是可以拍五張的那種,我擔心整件事都有圖漏了。”徐業(yè)在這里說了一句。

  “這個,怕什么?漏不了,最多是知道誰做的。我們就是咬死了,誰能說是我們?誰可以說?”

  “我就是覺得自己沒做好,覺得愧疚?!毙鞓I(yè)這會兒有點真情實感。

  “繼續(xù)做就是了,去天津吧。這里沒你的事兒了?!贝髱洀男渥永锝o出了一個信封,就這么給了徐業(yè)。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