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借物喻人
逍瀾王府位置很好,正處大街,而且很大。
不知道是用什么稀有木質(zhì)所做的門牌,大門寬有十幾米兩旁還有六米左右寬的側(cè)門。
整個王府門前很寬闊,有一百多平方的空地然后異常遼闊。
明明是個王府,大門距離大街竟還有二十幾步的路程實在懊惱。
不過這個建筑風(fēng)格氣派中還帶著些典雅,流露出古色古香的氣息。沒有什么金碧輝煌,采用紅木,建筑與都大街很隨和,沒有什么特別的凸出。
許柳的馬車在逍瀾王府的大門錢的街邊停下,昭千璃面對著王府的大門神色閃過淡淡的憂慮,許柳下了馬車順著昭千璃的目光看去,他道:“我?guī)湍闳デ瞄T?!?p> 昭千璃看著門匾道:“不用了,我在門口等著就好?!?p> 許柳看著禁閉的大門和側(cè)門:“我陪你吧。”
昭千璃眼旁一亮,朝左側(cè)微微一轉(zhuǎn)頭看去。天空中已經(jīng)沒有了夕陽的余暉,暗藍(lán)色的色彩已經(jīng)已經(jīng)撒滿了整個長空,中間還有一抹燦爛的星輝。
北冥很奇怪,沒有月亮的天空竟出現(xiàn)了一抹星輝,隨著天色暗了下來街邊都點起來萬千明燈照耀長夜。
王府的大門前也點起了瞪,整個街上似乎不在寒冷。即使?fàn)T光在微弱,千萬的燭光在同一時間點燃那也可以將寒冷和黑暗比下去。即使天上的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暗但跟陸地有什么關(guān)系?
這里還是明晃晃的,光亮之多不少。
昭千璃看著大街小巷家家戶戶都點起了燈她悍然露出一抹笑意,她柔聲道:“不用了,有‘人’陪著我?!?p> 許柳怒了努嘴:“好吧,你隨意,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去敲門吧?!?p> 昭千璃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么,許柳在原地猶豫了一下對車夫說了聲,“走了。”便就跨上了馬車。他趴在馬車的窗子注視著昭千璃的背影,越來越遠(yuǎn)知道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昭千璃從許柳的視線中消失,昭千璃像是知道一樣,待沒有人再注視著她的時候她才微微深吸了一口氣邁開步子。
現(xiàn)在臨近夜初戌時,按北冥人的作息習(xí)慣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煮飯就餐的時間,所以現(xiàn)在街邊走路的人寥寥無幾。
昭千璃穿著一身雪紡紅色羅裙,紅絲帶半綰著她的發(fā)絲,鞋子也是紅色的,她難得地抹了些許胭粉看起來精神煥發(fā),紅光滿面更加艷麗。她這身打扮很特別,一身艷麗的紅衣像新婚的新娘。
昭千璃前進數(shù)步在大門前停了下來,她沒有在屋檐之下,距離屋檐也只有一步之遙,但她還是有意無意般停了下來駐足于此。
昭千璃雙唇微微分離半晌后她喉嚨輕輕地動了動:“你知道,我來了?!?p> 話音落下三秒除了微風(fēng)吹過沒有任何回應(yīng)。她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轉(zhuǎn)身面對著大街眼神深邃深幽。
昭千璃往前走出兩步還向右邊靠了靠,她站在地面挺著了腰桿,深深地吸了一口風(fēng)中的冷氣,不禁提起了幾分精神。
她站在大門前看著街邊偶爾有人經(jīng)過,掛在街邊的燈搖曳,她在就站在原地等著不移動半分,偶爾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曾轉(zhuǎn)頭回頭看向那扇大門。
一個小廝關(guān)上開成一條縫隙的側(cè)門,他郁悶著臉轉(zhuǎn)過身,過一會又顫抖著身體出一身冷汗。
一個婢女走過看著瑟瑟發(fā)抖抱著雙抱臂的小廝問:“阿丁,你怎么了?!?p> 小廝看到那個侍女回過頭看了看已經(jīng)關(guān)緊的大門,靠近她小說地道:“門口站著一個人?!?p> “什么人啊?”侍女好奇的問。
小廝道:“我也不知道呀!沒看到臉,不過穿著一身紅,那衣服飄飄的,我還以為是個鬼呢?!?p> 侍女鄙夷地看著他:“有人趕走就行了呀,嚇成這樣,真沒出息。”
“我也想呀!可,可那女的站在那都快兩個時辰了現(xiàn)在也不見離去,剛才街上熱鬧我沒在意,以為她一會就走了,可現(xiàn)在……城禁都快到了她還在那,我……我也怕吵到街坊鄰居呀?!?p> “你不會稟報殿下嗎?說不定是來找誰的?!?p> “不可能呀,我一直在大門這邊也不見有人來敲門呀。”
“那就奇了怪了,她沒做什么吧?”
“沒有,就站著,一絲不動?!?p> “那你管什么,殿下和睦待人,人家不做什么不鬧事就行了,看你的門?!?p> 侍女留下一個鄙夷的眼神就走了,小廝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王府暗處一道深幽的眼神正注視著大門,他似乎想隔著大門看到門外的什么。
“呼——呼——”
昭千璃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些許白色的微小的物體飄蕩在空中,昭千璃稀奇,悍然抬起頭看著天空。不愧是北冥,不愧是凜冬之國,常年飄雪,現(xiàn)在果然不愧對此名號正飄著雪花呢。
昭千璃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雪,但確是第一次看到下雪。
她微微抬起右手,一片雪花落在她指間晶瑩剔透但風(fēng)一吹,眼睛一眨就不見了。
雪花飄走,昭千璃眼神閃過一道光芒,她抬起頭,眼眸目視前方。
一雙白靴子跨出門檻慢悠悠地向昭千璃走去,每一步都帶著幾分濃重的憂慮和幾分含情脈脈。
昭千璃距離屋檐只有三步,但她去沒有退到屋檐下去,少許雪花落在她發(fā)絲間目光閃爍。
北辰弦走到昭千璃左邊后她一個肩膀。
昭千璃雙唇微微一抿,北辰弦沒說話,昭千璃淺笑著幽幽地開口,“你知道,我來了?!?p> 北辰弦抬眸看著昭千璃,眨了眨眼又將目光別了去。
昭千璃繼續(xù)目視前方,淡淡地說:“我在這站了兩個時辰,我就想和你聊聊天?!?p> 北辰弦的臉色有少些的憔悴,他還是不言不語。
“北冥我雖不是第一次來但卻從未像這兩個時辰一樣慢慢欣賞。今晚的夜色,很美,你覺得呢?”
北辰弦嘴巴張開了半晌才道:“夜色很好,很寧靜?!?p> 昭千璃臉上笑意不減很是甜美,她欣然道:“你可愿陪我,繼續(xù)看下去?!?p> 自責(zé)和復(fù)雜在北辰弦眼中一閃而過,雖然自己心里明白昭千璃的言外之意,但他還是很清淡地說道:“晝夜交替,夜再美,也有消散,被替換掉的時候?!?p> 昭千璃展顏一笑,道:“即使消散了,不還是會會回來嗎?”
北辰弦垂著眼簾看著地面,看著自己的靴子道:“不長久,有何用?每一個夜都是獨一無二的?!?p> 昭千璃嘴角一抽:“確是獨一無二,你呢?對我如何?”
北辰弦咽下一塊唾沫深吸一口氣,“千璃公主是來北冥看望大公主的吧?您應(yīng)該先去皇宮才對?!?p> 聽北辰弦叫她公主叫得這么生疏昭千璃忍不住自嘲笑了笑,她道:“怎么,以前是我討厭你,現(xiàn)在,反倒是你厭惡我了?!?p> 昭千璃的笑容北辰弦都能感覺的地到,她一字一句對他來說何嘗不扎心?但他還是得如此,北辰弦道:“公主多慮了。”
昭千璃笑容頃刻間一掃而空,她面若冰霜眼神犀利地道:“你早就怎么了……為什么,不殺了我。”
北辰弦眼睛一怔,即使他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但她這么問,他又該怎樣回答呢?
“你是知道的?!闭亚Яв挠牡赜终f一句。
北辰弦聲音細(xì)若未聞道:“知道,但我沒有仇恨,沒有報復(fù),也不想變得多強。”
昭千璃眼珠子一轉(zhuǎn),道:“可你對冥天,似乎有點威逼利誘的想法呀作何解釋。”
北辰弦默然了片刻無力地問道:“你是來殺我的?!?p> 昭千璃冷冷地回了一個字:“對?!?p> 北辰弦哽咽了一下卻也不做任何反抗。昭千璃接著道:“但不是現(xiàn)在?!?p> 北辰弦眼前一亮,昭千璃說:“你剛剛說你沒有的那些我都有,而且越積越多,越來越強烈。我渴望力量,我報仇,我恨不得一刀刺入你的胸膛!”
昭千璃說話戴著濃重的殺氣,但北辰弦看著她,卻好像多了幾分希望。他不經(jīng)意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為什么。”
昭千璃僵硬地勾了勾嘴角:“如果我問你你為什么要就我你會回答嗎?”
北辰弦默然,昭千璃道:“反正兩個一樣對我答案又何必相知呢不是嗎?”
北辰弦看向昭千璃,兩個一樣的答案……
昭千璃松了松嘴:“我現(xiàn)在心里只有報仇,你是我最大的一塊絆腳石,我很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墊腳石,而且是一步登天的那種,但你救了我讓我下去手。如果有選擇,我寧愿我從來都不認(rèn)識你?!?p> 北辰弦沉默著沒有什么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