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顧漪要去市藝術宮特訓的事來不及跟大家說,導致第二天顧溪等人沒有在學校里見到她人時個個都以為她被某個神秘組織劫走了!
更有夸張的,直接下結論:“應該是被UFO吸走了,穿越古今中外,一晃眼回來時間已過百年!”
說這話的同學遭到了顧溪等人的嚴厲斥責:“閉嘴!”
這一天,一中的校園角落隨處可見到有兩撥人在上躥下跳的找人,幾乎把整個校園都翻了個底朝天。
而引發(fā)著這一禍事的主角:顧漪!正在聚精會神、全神貫注的跟著老師做舞蹈動作。
在這間寬敞明亮的教室里站著十個身形高挑的女生,其中,就包含了顧漪和夏音。經(jīng)過這一早上的培訓她們才知道,主任話里的‘半途而廢’真的會是很多人將要選擇的路。
這些舞蹈學院的老師超級嚴厲,只要有一個人的動作或者節(jié)拍跟不上,全隊人都要懲罰,而她們練的這支舞蹈不僅考驗她們的默契和體力,動作更要十分到位!
再加上,這要唱出來??!
唱唱跳跳一個小時下來,她整個人都要虛脫了。這跟在培訓班里練芭蕾站姿可不是一個層次的。
而那些舞蹈學院的女生果然是精英,顧漪偷看過站她旁邊的那位女生,和她氣喘吁吁相比人家只是出汗而已!
課間休息的時候,顧漪厚著臉皮去找夏音聊天。
沒辦法,這諾大的教室里就她和夏音屬于同一類人,最重要的是大家都是校友?。?p> “夏音學姐?!?p> 坐在角落里恢復體力的夏音聽到有人叫她立即抬起頭,那戴著圓圓的框架眼鏡后一雙明亮的瞳孔微微怔了一下,隨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你好。”
顧漪在她的旁邊坐下,仰頭喝了口水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找著話題跟她聊:“夏音學姐,這一節(jié)課的學習…有什么感受嗎?”
夏音抿唇想了想,道:“嗯…比背一篇文言文簡單多了?!?p> “啊?”
她看著顧漪茫然的神情有些赧然的校道,“你是理科生不會懂我們文科生的艱難日子,政治歷史的重點劃都劃不完,還有這三年學的文言文,數(shù)都數(shù)不清!這種串通古今中外的要點,堪比一本金剛經(jīng)?!?p> 夏音說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噗嗤一聲就笑了,露著一口潔白的牙齒道:“所以,大家說學文科像是在念咒語也是有一定的科學考究的。”
“那也好過我現(xiàn)在這樣吧?!鳖欎羧滩蛔〉恼f出聲。
夏音一聽,疑惑發(fā)問道:“嗯?看不出來你心事也蠻重的?!?p> 顧漪斷斷續(xù)續(xù)的編繪著她不平凡的生活經(jīng)歷以及在理科班如何膽顫心驚的度日,下意識的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在離她們不遠處的橫桿旁站著兩個女生正認真的盯著她笑而不語。
像是主任躡手躡腳的抓奸般,顧漪措不及防的心跳都漏跳一拍。
然而等緩下心神重新望過去去,卻發(fā)現(xiàn)那兩個女生眼里含著的笑容帶著滿滿的羨慕。
好久,才聽到旁邊夏音那十分有分辨度的聲音傳來:“看吧,連大一的學姐都很羨慕你呢,你不應該為這點小事而煩惱,它們都不足以成為你幸福之路上的絆腳石,因為你的身邊都會有一個替你踢掉這些石子的人?!?p> “你有沒有覺得,在你憂心這些事的情況下總有一抹不明言語的心安?”
顧漪想了想后,毫不猶豫的點點頭。
夏音笑得燦爛,那鏡片后的眸子閃爍著一道光:“或許,我應該像你一樣勇敢?!?p> 留下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后,夏音就站起來活動著四肢,還不等顧漪問出來,舞蹈老師便過來叫她們集合準備上課。
……
顧漪回到家的時候剛好遇上了匆匆出門的顧先生。
“爸,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公司啊?”當時顧漪心情非常好,她愉悅的說出這話時絲毫沒注意到顧先生那臉上變了又變的神色。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來?!”顧先生鮮少生氣,即使生氣也是斯斯文文的樣子沒有一絲的殺傷力。
所以,顧漪很巧妙的誤解了。她高高興興的回答:“學校放學有些晚?!?p> “胡扯!”顧先生大吼一聲,顧漪應聲打了個激靈。此時此刻,她才看到顧先生臉上若隱若現(xiàn)的薄怒?!澳憬裉煲惶於紱]去學校,我和你媽媽都急死了!”
“我去了呀!”顧漪一時沒反應過來顧先生話里的學校與她說的學校其實是兩個學校,所以,免不了遭受了許久以來顧先生的責罵。
“漪漪!爸爸什么時候教你說謊了呢!趁你媽還沒回來,你趕緊告訴我這一天你究竟去哪了!斐然說你今天都沒去學校!”
“爸,我沒說謊呀!”顧漪微微辯解:“陸斐然說我沒去學校!我也沒見他去……”話說到這,她終于理解過來。望著顧先生那泛著怒意的眼神,心里直呼:草泥馬!
她用了十分鐘的時間跟顧先生解釋她沒有去學校以及五四藝術節(jié)的事,聽完整件事的顧先生頓時恍然大悟。
“這除了怪你的不長記性外還要怪你們教導主任的失職!他安排你去為校爭光參加比賽考核怎么也要通知全校?。【退阆敫銈€神秘組織那也要先告訴參賽者的家屬??!”顧先生說:“今天不止我跟你媽媽沒有好好上班,就連斐然他們也沒有好好上課。他和他的幾個好哥們都逃課出來找你了。”
What!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糊涂忘記跟你們交代了。”顧漪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打過去跟人解釋,再聯(lián)系到顧溪時,對方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悠遠延長。
與陸斐然那噼里啪啦的對她一頓臭罵責怪她不長記性相比,顧溪就簡單得多,卻也讓她羞愧到底。
他說:拿什么來拯救你,我的小傻瓜。
就因為這一句話,她既覺得愉悅又覺得羞澀,這種互相矛盾的心理反應讓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在數(shù)了520只綿羊之后仍是毫無睡意時,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睡眠不好難以保證明天舞蹈訓練肯定不會出錯,因此,她爬起來敲響了陸斐然的房門。
陸斐然頂著個雞窩頭睡眼朦朧的站在門口,顧漪看都不看他張口便道:“陸斐然,我失眠了?!?p> “一天到晚的就會犯??!這世界上就是因為多了你們這種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導致神經(jīng)錯亂的人才會另精神病院的生意十分火爆!”通常睡不飽的人都會有很大的起床氣,陸斐然屬于其中一個。他罵起人來向來不留情面。
“我這不是犯病,主要是顧溪他跟我說了一句十分有情調(diào)的話,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發(fā)春了!”陸斐然狠狠打斷她,繼續(xù)道:“發(fā)春你就去潑冷水,別一天到晚都變現(xiàn)得跟個傻帽兒似的,情話是人都會說,聽多的都免疫了,就只有你這種腦垂體分泌失常的神經(jīng)少女才會放在心上!告訴你,十句情話九句假,顧溪跟你這么說是懶得理你,他閑得沒事干上百度搜來哄哄你的,有可能電話的那頭是凌喬假扮顧溪哄你呢!”
顧漪頓時如夢中驚醒般: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