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訴說著可怕的回憶
陸景軒不顧皮特的阻撓,大步向前,抱住了渾身顫抖的林悠悠,目光冰冷,臉色陰沉。
林悠悠抱住他的腰,將小臉貼在他的胸前,心臟跳的很快,根本不受控制。
“沒事,有我在,沒事?!标懢败幇参恐苊黠@感覺到林悠悠的恐懼,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把她嚇壞了。
林悠悠渾身是冷汗,眼睛緊緊閉著,目光呆滯,她全都想起來了,那半年的時間對她來說比噩夢還要可怕,瑞蒙這個人簡直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瑞蒙見林悠悠乖巧依賴的靠在陸景軒懷里,臉色極其難看,這是他的女人,他想方設(shè)法的讓她恢復(fù)記憶,就是為了讓她回到自己身邊,可結(jié)果為何適得其反?
“小奴,你現(xiàn)在記起我是誰了嗎?”瑞蒙的藍(lán)眸里帶著期待,死死地盯著她。
林悠悠因?yàn)樗麑ψ约旱姆Q呼,身子繃得更緊,她甚至不敢睜開眼看他。
陸景軒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無聲的告訴她自己就在這里,不用害怕。
“小奴?”瑞蒙見她半天不說話,也不看他,心情糟透了,語氣里帶著威脅和不滿。
林悠悠的身子抖得更厲害,陸景軒抱緊她,轉(zhuǎn)過頭看向瑞蒙,雙眸凌厲,“瑞蒙先生,我的妻子嚇壞了,我們要回去了?!?p> 說著,他將林悠悠的手移到自己的脖子上,托起她的身子,讓她的雙腿跨在自己的腰上,將她抱了起來。
還沒邁出步子,瑞蒙上前一步擋住他的去路,目光不善。
“我有說你們可以走?”他冷著一張臉,“再說,小奴是我的,你別想帶走她?!?p> 兩個男人對峙,林悠悠完全不說話,她還處在自己槍殺那條蛇的回憶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突然,屋外想起了槍聲,動靜非常大,瑞蒙臉色更難看,對皮特使了個眼色,皮特快步出了房門,去一探究竟。
陸景軒聽著外面的槍聲,知道他的人在強(qiáng)攻,看向瑞蒙的目光更加冰冷。
“我太太已經(jīng)嚇壞了,瑞蒙先生難道看不出來?”他有些憤怒,“我并不知道瑞蒙先生曾經(jīng)對我太太做過什么事情,竟然將她嚇成這個樣子,即使回憶也那么心驚膽戰(zhàn)?!?p> 瑞蒙沉默不語,他并沒有覺得自己有錯,只是懊惱自己太過于著急讓她變強(qiáng)大。
林悠悠用力摟著陸景軒的脖子,靠在他的肩頭,閉著眼睛,在他的懷里尋找著安全感,她真的太怕了,當(dāng)時的恐懼全都襲上心頭,她這輩子都無法直視那樣的場面。
“我不同意,你們誰也別想走?!比鹈蓺鈵溃舐暫浅?。
陸景軒本來黑著一張臉,聽他這么說,突然就笑了,一個不茍言笑的人笑出聲,真的很可怕,很陰森。
“這里B市,在B市,還沒有誰能留住我?!闭f著,他抱著林悠悠往前邁了一大步。
瑞蒙拔出手槍,抵在他的眉心,兩個站在金字塔尖上的男人就這樣對峙著,誰也不肯讓半分。
皮特快步走了進(jìn)來,在瑞蒙耳邊低語?!爸魅?,外面已經(jīng)打起來,咱們的人傷亡慘重,請您馬上撤離。”
瑞蒙眉頭皺起來,他沒想到陸景軒會真刀真槍的跟他硬拼,B市不是他的主場,他討不到好處,看了看背對著自己的林悠悠,他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些,至少她想起了他,來日方長。
“陸景軒,咱們的游戲才剛剛開始。對小奴,我勢在必得?!比鹈墒掌鹗謽專诒gS的保護(hù)下,迅速撤離,阿萊帶著人進(jìn)來的時候,陸景軒依舊保持著之前抱著林悠悠的姿勢。
車內(nèi),陸景軒將林悠悠放在雙腿上,將她摟在懷里,林悠悠始終不說話,就這樣安靜的窩在他的懷里,乖巧聽話。
陸景軒皺了皺眉,他并不希望她這樣沉默,但也沒說什么,車子一路開回別墅。
“在別墅周圍多安排些人手,保持警惕,瑞蒙不會就這樣罷手。”陸景軒交代完,抱著林悠悠進(jìn)了家門。
林悠悠被他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她目光還是很呆滯,只是眉頭稍稍舒展了些許。
陸景軒把空調(diào)打開,幫她脫掉外套和鞋子,然后拉過被子,將她攬在懷里,這才溫柔輕哄?!岸歼^去,不要再想了。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林悠悠雙目無神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閉上眼睛,枕著他的胳膊,雙手放在他的胸前,好似在尋找著依靠。
這一夜,林悠悠睡得很不安穩(wěn),好幾次都在睡夢中驚醒,直冒冷汗,陸景軒耐心的哄著她,不敢掉以輕心。
結(jié)果,天微微亮的時候,林悠悠發(fā)起了高燒,陸景軒摸著她滾燙的身體,黑臉更寒,起身打了個電話給家庭醫(yī)生,醫(yī)生麻溜兒的來給林悠悠看診。
“我太太怎么樣?”陸景軒關(guān)切的問。
醫(yī)生驚了一下,太太?這是結(jié)婚了?
“受到驚嚇造成的,先掛水,我再開些藥,你給她服下?!?p> 陸景軒點(diǎn)點(diǎn)頭,醫(yī)生打電話讓診所的護(hù)士送藥來,又叮囑了他幾句,才離開。
林悠悠的手在空中舞動幾下,額頭全是冷汗,表情全是恐懼,嘴動著,不知道在說什么。
護(hù)士給她扎針,掛上水,陸景軒握住她的手,擔(dān)憂的盯著臉色蒼白的她,說不出的心疼,他責(zé)怪自己沒能好好保護(hù)她,讓她受到了傷害。
瑞蒙!
想到瑞蒙,陸景軒就恨得牙癢癢!這么欺負(fù)他的寶貝,不管對方有什么來頭,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混蛋。
因?yàn)樗∠怂械男谐?,程鵬一大早開車來了別墅,一直等在客廳。他見林悠悠睡得漸漸安穩(wěn),才輕輕將她的手放在被子里,下樓來。
程鵬見他下來,立馬開始匯報。“昨天的芯片被盜事件,已經(jīng)確定了內(nèi)鬼,是芯片項(xiàng)目組的技術(shù)人員劉軍干的。昨天晚上已經(jīng)把人抓住,還沒有移送警察局。您要親自審嗎?”
陸景軒捏了捏眉心,昨天折騰了一夜,右膝頭疼,悠悠還在發(fā)燒,他沒心思管別的事情。
“先把人拘著,讓阿萊去審問事情的來龍去脈,找到直接跟他接頭的人。”陸景軒吩咐道?!斑@幾天有什么特別緊急的文件需要簽字的,拿到別墅來,不著急的事情先延后?!?p> 程鵬點(diǎn)點(diǎn)頭,放下一疊文件,離開了別墅。
林悠悠不太安穩(wěn)的睡了一覺,幽幽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屋里只有她自己,心下意識的縮緊起來。突地坐起身,手背上傳來疼痛,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打著吊瓶,鼓針了,輸液管回流了血液。
陸景軒端了一杯書進(jìn)屋,看到她坐了起來,快步走過去,將杯子放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背腫起來,心疼不已,抓過她的手,把輸液針拔掉,用棉簽摁住。
“哪里不舒服?”他急切的詢問,眉頭皺在一起。
林悠悠看了看他著急的雙眸,呆滯的搖搖頭,抬起胳膊抱住他,不說話。
陸景軒摟住她的腰,將她抱進(jìn)懷里,輕聲安慰。“不怕,有我在,別怕。”
林悠悠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沒有出聲,兩人就這樣抱著,許久,她才輕輕推了推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瑞蒙……瑞蒙是個瘋子,我……我好怕他會再來找我?!彼崞疬@個名字就覺得恐懼。
“我會保護(hù)你,相信我。”陸景軒盯著她的眼睛,目光堅定。
林悠悠點(diǎn)點(diǎn)頭,“我最怕蛇,他……他把我丟在蛇窩里,還讓我開槍殺了那條蛇?!敝灰幌肫饋恚腿滩蛔∪戆l(fā)抖。
陸景軒聽她這么說,目光冷厲,她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才會這樣恐懼。他一直知道她最怕蛇,那個混蛋竟然將她丟在蛇窩,還讓她開槍,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沒事了,都過去了。不怕,以后我都會保護(hù)你?!标懢败幇参恐载?zé)極了,若是他沒有將她驅(qū)逐,她又怎么會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都是他不好,他太混蛋了。
林悠悠抬手摸了摸他的俊顏,“是懷特救得我,他趁著瑞蒙出門開董事會,和他的朋友一起潛入古堡,把我救走,我們四處躲藏了兩個月,終于逃出了歐洲,懷特托人找了心理醫(yī)生,幫我做了催眠,把我從噩夢中拯救出來。”她的目光沒有焦距,幽幽的訴說著過往。
陸景軒心疼不已,也沒說話,耐心的聽她說,覺得她既然愿意說出來,就是在慢慢的接受過去的往事,而且說出來能緩解痛苦。
“為了讓我徹底忘記那段恐懼的回憶,懷特也從我的記憶里消失了。我是從中東的一個小旅館醒來的,他還讓醫(yī)生給我再造了記憶,所以我的記憶里沒有時間上的空白?!绷钟朴评^續(xù)說著,好像心里的淤堵稍稍緩解了些許。
陸景軒抬手輕輕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fā),“如果有機(jī)會,我一定會好好感謝這個叫懷特的人?!?p> 林悠悠點(diǎn)點(diǎn)頭,靠在他懷里,整個人無精打采,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么靠著,溫暖彼此。
瑞蒙坐在車?yán)?,心情糟糕到極點(diǎn),他的腦海中全是陸景軒和林悠悠依偎在一起的畫面。
“皮特,約陸景浩明天見!”
無為仙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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