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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來風(fēng)滿樓

第十七章 宴會(huì)(一)

欲來風(fēng)滿樓 小重山鹿 3155 2019-03-04 22:25:48

  王氏在家等候,見李山雨平安回來,心放下了。只是樓止瑜今日這一出,便是大告天下李山雨對(duì)他的重要性,輔國將軍府的門怕是要被踏破了。

  接下來幾天,李山雨都在將軍府里呆著,樓檀雅偶爾會(huì)過來,大多時(shí)間要到皇宮陪貴妃。將軍府的繡娘正在趕制她與樓止瑜去皇宮參宴的衣服,李山雨好奇去觀看,也自己改了一下衣服的款式,跟繡娘聊得火熱。

  也不知道這時(shí)代什么品味,紅配綠……真是夠了。李山雨見那搭配差點(diǎn)被氣死,立即讓繡娘改顏色。最后選了紅底白鶴紋的半臂,白底紅蓮的長裙,披帛就是白色好了。樓止瑜的紅底白鶴交領(lǐng)羅袍已經(jīng)做好,他穿上后備精神。

  在宴會(huì)開始前的幾天,將軍府來了許多客人,她們與王氏聊天,卻把婢女派出來瞧李山雨的模樣。有些人瞧見了,有些人沒瞧見。李山雨生氣了便用劍砍了其中一個(gè)婢女發(fā)髻,嚇得婢女哭天喊地。

  長陽人們紛紛議論此事,八卦的熱潮席卷沒一寸。達(dá)官貴人越來越期待宴會(huì),百姓也等著聽樓三郎的后續(xù),聽他是否改邪歸正,與女子相伴。

  李山雨化了十分精致的妝容,好梳環(huán)髻,插上鶴形步搖與玉簪,額描紅蓮,頰化彎月斜紅,看著有幾分貴女的模樣。只是她的眼睛有些無神,看著不大精神。

  樓止瑜一身華服,如在玉山,光映照人美之無度。婢女們紛紛低下頭,又忍不住抬頭打量。見李山雨在他身旁,心里紛紛出現(xiàn)云與泥之差的想法。

  馬車與駿馬奮勇向朱雀大街涌去,百姓跑出來望著騎馬的少年郎,如玉如珠,明亮照人。

  李山雨去得早,與樓止瑜一起面見皇帝。

  皇帝看著和藹,細(xì)看眉間帶著一股殺氣,畢竟是馬上征戰(zhàn)多年的軍人,到底是不一樣。

  “民女拜見陛下!”李山雨行禮,皇帝一抬手,樓止瑜扶著她起來。

  “你就這么慣著她?”皇帝把玩手中的玉佩,笑了笑。

  “她自山野,不習(xí)慣宮中禮儀參拜。”樓止瑜解釋,皇帝也沒有再說什么。他今日的目的是見見外甥的朋友,她曾想是一個(gè)光彩奪人的美人,不料是位如此普通的女子。論背景她來自山野,論外貌她撐死算不錯(cuò),論才華……那雙長滿繭子的手能繡花寫詩嗎?

  皇帝微微嘆氣,樓止瑜若是喜歡她,這是好事,但她的背景是當(dāng)不了正妻的?;实坌睦锟?,他這外甥哪里都隨他妹妹,連最糟糕的都是。當(dāng)年他一旨下去,樓長明與輝陽長公主成親,一位生下樓止瑜后三年便去世,一位在樓止瑜及冠之年藏身沙場(chǎng)。兩人成親后,沒有一絲愛情,有的是冷漠與痛苦。原以為兩個(gè)受傷的人可以相互扶持,日久生情,沒想到兩人都想不清楚。他們是如此,皇帝不希望樓止瑜也如此,哪怕他一生不娶都可以。想到這,皇帝的心便松了一些,看李山雨的眼神也溫柔了一分。

  “今日你我初見面,這玉送你了!”皇帝把玉給了李山雨,李山雨望著樓止瑜。

  “收下吧!是舅舅的心意?!睒侵硅厝岬?。

  “陛下!”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忍不住開口。

  “哎!無妨?!被实蹟r住他,送出去的東西就送出去了。

  玉佩似乎很重要

  宴會(huì)就要開始了,李山雨和樓止瑜離開皇帝居住的無極宮,到宴會(huì)的麒麟殿。

  “小李子……”王希夷拎著一壺酒跑過來,本來笑容滿面,見李山雨的手上拿著一塊非常眼熟的玉佩,臉色頓時(shí)凝重了。

  “怎么了嗎?”李山雨疑惑。

  “這玉佩……”

  “陛下給山雨的?!睒侵硅ご驍嗤跸R牡脑捦跸R谋悴辉僬f話,眼睛止不住往她手上的玉佩看。

  “這玉佩真的很貴重嗎?”李山雨的臉皺在一塊了。

  “貴重不是最貴重的,但那是陛下從小帶在身邊的玉?!?p>  從小帶在身邊……雖然是皇帝的玉,但李山雨沒有絲毫的興奮,還有些嫌棄。帶在身邊幾十年,每日的摸……嗯……

  “對(duì)了,小李子,我?guī)闳ヒ娨粋€(gè)人。”王希夷道,他可是帶著目的來的。

  “誰?”

  “秦瑟!”

  聽到這個(gè)名字,樓止瑜蹙起眉頭,王希夷又道:“別怕,只是去見一面,不會(huì)有事的。若是小李子出事,我把腦袋給你?!蓖跸R谋WC,樓止瑜不再說什么,讓李山雨自己選擇。

  聽說秦瑟生得十分美艷。李山雨想了一下,答應(yīng)了。

  秦瑟在花園的亭子坐著,手里整正那著一朵白色的花玩弄。她穿著留流行的大袖衫,石榴裙,梳飛仙發(fā)髻,滿頭閃光的簪子,黑不見底的眼眸,鮮艷的紅唇。

  見到她第一眼,李山雨心中就有句話:敢于百花爭艷!

  “你就是李山雨?”秦瑟的聲音十分嫵媚,媚到連李山雨這個(gè)女子都軟了身子。

  “我是,小姐姐,交個(gè)朋友吧!”李山雨回答,走上前握住秦瑟的手,無神的眼睛難得煥發(fā)光明。

  秦瑟呆了一下,她扭頭看了看王希夷,有些疑惑。王希夷也沒有料到劇情是這樣發(fā)展,也搖了搖頭。

  “你想和我做朋友?”

  “對(duì)!”

  “那如果我要樓三郎呢?”秦瑟嫣然一笑,李山雨眼一轉(zhuǎn)變會(huì)平時(shí)的無神。

  “那可不行!”李山雨正道,松開了手。

  “放心,我對(duì)樓止瑜那個(gè)老男人沒有興趣?!鼻厣男σ饧由睿凰σ滦?,王希夷笑著上前把手放在她的收下,十分親密。李山雨立即明白了,兩人有奸情。

  靠!李山雨有些生氣,她竟然又吃狗糧。

  “我今日叫你來事不想讓相如愿那人出盡風(fēng)頭。我的舞略艷,再好也會(huì)被那群迂腐的文官說不雅,相如愿練了一曲《驚鴻翩飛仙人求道》,說是高雅之舞,就她那扁平的身軀,跳嫵媚之舞怕是沒有那資本?!鼻厣湫σ幌?,她從遇見相如愿那天開始,兩人相互看不上眼。相如愿嫌棄秦瑟庸俗不堪,秦瑟厭惡相如愿自做清高,兩人文斗舞斗,旗鼓相當(dāng),不分高低。

  往年秦瑟還能與相如愿一分高低,但今年不同。北疆駐軍玄武軍的驃騎將軍大將石狂與軍師百里挑燈也回來參宴,他們兩個(gè)最討厭嫵媚之舞,怕是瞧不上自己的舞。

  “相如府的人和樓氏族長那些老頭子有討論相如愿和表兄的婚事,似乎談得差不多了。今日相如愿奪得頭籌后大概會(huì)向陛下賜婚?!蓖跸R牡?,他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

  “娘子知道嗎?”李山雨沉下臉。

  “姑姑不知道,知道也不會(huì)同意,所有相如家的人才要陛下賜婚?!比绻跏贤猓@門婚事鐵定能成,但王氏不同意,除非這婚事是樓止瑜自己要的。

  “這樣啊……我明白了?!奔热蝗绱?,李山雨要細(xì)細(xì)想要怎么對(duì)付那個(gè)相如愿。

  “你有什么法子盡管用,我秦瑟為你撐腰,相如愿自顧清高,得罪的還有清河崔氏、范陽盧氏的嫡女,我們都想看她吃癟。”秦瑟把自己好友的名號(hào)都搬出來,非要相如愿不如意。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誰,但好像很厲害。我有法子了,等我消息就行了?!崩钌接昱呐男乜诒WC,隨后就拜別離去。

  “我看著她很不靠譜,但我心里總有種感覺她會(huì)成功。她是從哪里來的?”秦瑟問。

  “嗯……是表兄從鄉(xiāng)下帶回來,可寶貝了?!蓖跸R囊灿X得不靠譜,但他又不能親自上?!拔?,我倒想和你一起跳那《孔雀舞》?!蓖跸R睦鹎厣氖钟H了一下,秦瑟美美一笑,伸手?jǐn)Q了一下他的臉。

  李山雨回到原處,樓止瑜正在那等她。樓止瑜依舊朗朗月下風(fēng)之姿,可他身邊那頭熊是什么鬼?怎么那么違和?還帶刀上,莫非是侍衛(wèi)?又不像。

  “青玉……”李山雨小跑跑到樓止瑜身邊,好奇望著他身邊的男人。

  “他叫你青玉?”男人頓時(shí)一蹙眉,有些不滿,細(xì)細(xì)一見李山雨的臉后爽朗不少?!班拧诲e(cuò),你的眼光變好了,比慕炎華那小子好多了。”他轉(zhuǎn)變臉色,露出一個(gè)笑容,拍拍樓止瑜的肩。樓止瑜身子往下一軟,李山雨趕緊扶住他,并怒視男人。

  “呵!好氣魄!”男人更開心,他在長陽第一次見到不害怕的女子,還敢怒視他,真是大膽,他很喜歡。

  “你誰呀?”哪里來的奇葩?別是神經(jīng)病,剛剛那下很用力,別是把樓止瑜打壞了。

  “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石名狂,自無敵。”石狂大笑道。

  “我姓李,叫山雨。”李山雨沒有被他強(qiáng)大的氣勢(shì)壓倒,放殺氣,誰不會(huì)?

  “好名字,翻山倒雨,真不錯(cuò)?!笔窀_心,李山雨一頭黑線,翻山倒雨?有這詞嗎?

  “將軍,什么事這么開心?”一個(gè)清瘦的男人走過來,李山雨一見他愣了一會(huì)。媽的,狐貍!不是像狐貍那般嫵媚,而是他的五官跟狐貍臉很像,還是打壞主意的狐貍。

  “百里叔叔!”樓止瑜對(duì)他的態(tài)度很恭敬。

  “懷璧啊,你還是這樣好看,真是剎到叔叔了?!卑倮锾魺舨[起眼睛笑,李山雨頓時(shí)感到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冷進(jìn)骨髓。

  “好冷?。 崩钌接曜プ侵硅さ男渥?,扁了扁嘴。

  “既然冷,就進(jìn)去吧,開宴了?!卑倮锾魺粜Φ?,上下打量李山雨,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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