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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時眠眠無絕期

第七章 在未知里守候你3

錦時眠眠無絕期 楊念青 4888 2019-08-11 23:47:06

  今天和雨眠一起負責采訪的同事陳銘臨時請假。她只好身負重任,一邊采訪,一邊負責拍攝。等她下班,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想起家里沒吃的,就在路過附近小吃攤時打包了份雞排。轉(zhuǎn)身的一剎那,又遇見了他。

  他無言地站在那里,偉岸的身軀立在車門口,一雙鷹眼直勾勾地盯著她。他是特意來找她的嗎?雨眠被盯地渾身不自在,只好走上前去,硬著頭皮打了聲招呼:“錦時,好巧?!?p>  “錦時,好巧呀!”以前他們在一起時,她總是擅長制造各種偶遇,理所當然地黏著他。

  “不巧,你剛好在等我吧?”

  “好吧,什么都瞞不過你。”每次都會被他識破,當眾拆穿,然后她就會用無辜的小眼神望著他,還小聲嘀咕:“有這樣聰明但無趣的男朋友,我也很絕望呀!”

  不要再想從前了,蘇雨眠。你們已經(jīng)回不去了。

  良久,錦時打開車門:“上車?!泵畹恼Z氣跟上次一樣霸道,讓她無法拒絕。

  “你晚上就吃這個?”

  “嗯,晚上不是特別餓,隨便吃點就行了。”某人當下白了她一眼。她不明白,這算是關心嗎?

  “下車吧,那條街人太多,只能走過去了?!?p>  走了好幾分鐘,終于到了。雨眠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只覺得似曾相識,但又說不上來。她疑惑地問了句:“這是哪里?”錦時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算了,你連南街都沒放在心上,看在你在美國那幾年也沒想要記住誰?!?p>  錦時加快了步伐,她一路緊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了攛掇了許久,直到看到那塊印有南街二字的燙金牌匾,這才知道此處就是南街無疑了。這里原有的小吃攤都改成店鋪了,現(xiàn)在都規(guī)范化經(jīng)營了。看來,國內(nèi)近幾年發(fā)展的挺好。

  “老板娘,來兩份雞湯面,不要香菜和蔥?!?p>  “那我這份雞排呢?”

  “扔了?!甭犕?,她頓時語塞。

  這家面館他們以前經(jīng)常來,現(xiàn)在店面裝修了,客人更是絡繹不絕。若不是看到老板娘,她也不會輕易認出這里店鋪。

  “帥哥,你們的面。喲,你女朋友回來了?你們可真幸福,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呢?”

  “老板娘,您誤會了。我跟他……”原來錦時經(jīng)常來這里,是因為她嗎?

  “明年結婚?!边€沒等她講完,錦時就打斷了她的話。

  老板娘很是高興:“提前恭喜你們呀。”

  吃完飯后,他們繼續(xù)逛了一下。

  環(huán)顧四周,整個城市都彌漫著舊時的味道。這條小吃街,他們一起逛過;這個書店,他們一起買過雜志;這個大門前,他們一起合影留念過。昔日的浮光掠影不停地在她的腦海中閃現(xiàn),強忍的眼淚還是執(zhí)拗地溜了出來。他們就這樣無言地走著,直到走完這條街。錦時才木訥地開口:“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p>  “不了,我還是坐公車吧?!?p>  “蘇小姐,你以為公車是你家的嗎?能為你提供24小時的服務?都這個點了,司機不休息,公車也該休息了。”她竟無言以對。

  到了樓下,他們互相告別。雨眠上了幾步樓梯,回頭發(fā)現(xiàn)他還停留在原地。她還未反應過來,錦時已經(jīng)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

  愣了好久,雨眠終于按捺不?。骸澳恪性捯f?”

  “昨晚……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沒事,昨晚你喝醉了。平時還是注意身體,少喝點酒。”雨眠倒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她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話,如今的她又有什么資格去過問他的一切呢?

  錦時眼里露出十二分不悅的神色,看著他那副要吃人的面容,她立刻慌了神,撒腿就跑。錦時一把拉住了她,把她抵到了墻角,狠狠地掐著她的脖子。雙眼也怒視著她。一股無名之火正在熊熊燃燒:“不要自以為是地揣度別人的心思,你不懂。我沒有醉,我只是恨我自己過于清醒,清醒地深愛著你,荒唐而無助?!?p>  望著他頹廢的背影,雨眠只能任由眼淚肆意橫流。對他,她確實一直都不懂。以前,想懂?,F(xiàn)在,沒資格懂。

  “眠眠,有情況?”

  “什么,怎么啦?”

  “你今天不在狀態(tài)?!庇懻摻裉斓拿餍菍TL時,阿芳突然說了一句。

  雨眠佯裝鎮(zhèn)定,清了清嗓子:“我覺得剛剛大家的提議都不錯呀?!?p>  “對呀,這跟你心不在焉有什么關系呢?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是不是又有哪個帥哥跟我們的小美女告白啦?”

  “好吧,我承認。其實是我昨晚沒睡好?!彼荒苓@么說服自己和大家了,盡管他們都不相信。

  錦時正在回想昨晚的事情,這時老默推門進來高調(diào)宣布:“下個月,我們公司要舉辦年會。要求攜伴參加?!弊詈笞叩臅r候,還不忘調(diào)侃錦時:“尤其是你,記得攜伴參加。我很期待呀?!?p>  說起這個年會,每年都會舉辦,已是慣例,并不稀奇。唯獨今年添了規(guī)定,要求攜伴參考。誰都知道,這是變著法地再給錦時求姻緣呢。可以想象,大家對于下個月年會的期待。

  “眠眠,很快就要放年假了。過年是回蘇州嗎?”

  “對呀,時間過得真快。”

  佳佳指了指她的腦門:“眠眠,你最近怎么怪怪的,有心事呀?”

  她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沒有呀,只是覺得該訂票了。”

  下午下班后看到街上熱鬧的場面,忽然想起那天和他一起去過的南街,便不由自主地去了那里??粗矍斑@扇古樸的校門,好像還是昨日的情景,但心境早已不是了。

  雖是下午,校園里的學生還是很多的??粗麄兡樕涎笠绲男θ?,捧著書孜孜求學的模樣。想想當時的自己也是這樣無所顧慮,簡單而快樂。

  走在林蔭大道上,錦時那晚的嘲諷又縈繞耳畔:“你在國外的這幾年也沒想過誰?!?p>  他不知道,在國外的時候,她常常一個人對著天空發(fā)呆,有時會忘了自己。人間風光無限好,只是久久不得見到隔在遠遠鄉(xiāng)的所念人。偌大的城市連一絲影子都未曾留下。如果能在茫茫人海里瞥見某個相像的身影,那也是種幸福。

  她會常常記起他俊朗分明的臉龐,烏黑的短發(fā)水墨一般的彎眉,帶有梨渦的淺笑。穿上白襯衫,打著領帶的話,西裝革履的他儼然社會領英的風范;她會在雨天,趴在窗臺前,在紙上一遍又一遍地寫他的名字;她也會懷念他們以前去的南街,還有那家書店。一起牽手漫步,有說有笑的情景。那是她在異國漫長六年的唯一念想。她所有堅持的理念全部于此。

  然而,回國后,錦時一次又一次冷酷而又強硬的態(tài)度打破了她維持了六年的妄念。被現(xiàn)實打回原形的人,要么負隅頑抗,要么乖乖投降。而她,在他面前,就像一只困獸,進退不得。

  在那間她經(jīng)常光顧的教室的門口,遇見了吳教授。吳教授雖然年紀有些大,可眼神卻好得很。

  他一眼就認出了雨眠?!澳闶俏覀冃≈艿呐笥寻桑啃≈茉趺礇]陪你一塊兒呀?這小子……”

  “吳教授好。好久不見您,您依舊風骨猶存。當年還在您的課上鬧過笑話呢?!庇昝卟唤Α?p>  “這個月的23號是我的生日,你和小周去我家里坐坐。記住,不許帶禮品,人到就行。”

  她還沒來得及張口回應,就看見教授的背影漸行漸遠。

  走進他曾經(jīng)的教室,就是在這間教室里,在這個位子,有一段讓她哭笑不得的珍貴記憶。每每回憶起來,都舍不得抽離。

  那個時候,錦時為了創(chuàng)作,白天認真上課,晚上趕稿寫歌詞,為了他的音樂夢而夜以繼日地奮斗著。所以,她沒課的時候就會去旁聽他的課,經(jīng)常會被嗤之以鼻。聽了大半年了,對音樂依舊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很多時候,錦時都會一臉嫌棄“你來干嘛呢,反正你又不懂,回去好好研究你的課程吧?!庇昝叨紩駛€調(diào)皮的小孩兒,露出天真的笑容,自然而然地回答:“我來宣示主權呀?!睕]錯了,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周錦時是蘇雨眠的男朋友,合情合理,天經(jīng)地義。

  吳教授當時的問題還歷歷在目:“聲樂里唱法一般分為幾種?這位同學,請你來回答一下?!辈恍抑袠尩乃蠡诓辉撟呱?,這下丟臉要丟到太平洋了。

  她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兩種。”

  “哦,哪兩種呢?”

  “男聲和女聲呀?!?p>  此話一出,立刻引得全場哄堂大笑。她連忙向男朋友發(fā)出求救的信號,誰知道這小氣的家伙居然在關鍵時刻“見死不救”,湊在她耳邊說了句:“太多了,說不清楚,回頭慢慢教你。”

  這位教聲樂的老頭兒還是很和藹可親幽默詼諧的,他沒有生氣反而還寬慰她:“看來咱們這位同學的提升空間非常大呀?!?p>  緊接著他又出了道難題給她了:“那你總聽說過美聲唱法吧?今天我們這堂課是以舒伯特的《小夜曲》為課例,老師也不為難你唱《小夜曲》了,”剛松了一口氣的雨眠聽了下句話,又開始提心吊膽了?!澳悄憔陀妹缆暢榇蠹已堇[一首你最喜歡的歌曲吧?!?p>  她根本就不懂什么美聲唱法,糾結再三選了一首最不該選的歌《在人間》。后來她才知道那時的錦時為此憋笑了整個下午,活活憋出了“內(nèi)傷”。

  果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老頭兒擺擺手,示意她坐下:“看來我們這位同學未來進軍歌壇的潛力無限呀。”不知道是她的唱功驚人,還是教授的語言魅力過大,又掀起了笑潮。有好事者劉宇睿高調(diào)公布:“教授,她是外語系的。”

  教授頓時放大了瞳孔,揚起那雙被歲月雕刻過的手扶了扶他的金邊眼鏡:“同學,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一定要好好地記住你,讓大家以你為榜樣……教書幾十年,想不到居然會有學生對我的課這么這么感興趣呢。老頭子很欣慰呀!”

  學生們又是笑成一片,不知是誰說了句看似安慰人的話:“教授,有句話,我憋了好久了,要是說了,您可別難過,人家是專程陪男朋友來的?!?p>  吳教授聽完后,迷之一笑,若無其事地說:“既然是陪男朋友來的,Who is her boyfriend(誰是她的男朋友?)”

  只見蘇雨眠旁邊的一個男生緩緩地站起來,“我就是?!焙唵蔚脑捳Z里滿是羞愧,火燒云似的從他的臉蔓延到耳根。不過,這個回答早已被在場排山倒海的聲勢給蓋過了。

  劉宇睿又開始滔滔不絕了,“教授,您有事未能出席聯(lián)誼會而錯過了一場浪漫的表白,我們都替您感到遺憾呢!對了,剛剛她唱的歌就是我們的大才子專門為她寫的?!?p>  吳教授緩緩走下講臺,來到他們倆身旁,拍拍了錦時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男友力是個好東西,你值得擁有。要給女孩子安全感,知道嗎?光是個人好,還遠遠不夠。還有家庭教育也很重要。我們國家講究是共同發(fā)展。要是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堂堂音樂才子的女朋友是個“音癡”,算了,不說了,我們也是要面子的嘛,你懂的。”

  后來,下課后,老頭兒還悄悄跟她說:“你別看他有才華,可實際上是個悶葫蘆,嘴巴笨得很咧!”當時的她沒有聽信教授的話,倒覺得他是個深藏不露的偽裝者。后來才知曉當你愛上一個人時,愛會被獨自賦予魔力,讓一切的不可能都變成可能。

  如果時光倒流,幸福會不會停留地久一點?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見到他的影子了,又想起那晚的“夜行南街”,許是他已對自己失了耐心吧。這么想著,相見不如不見,反正她一直在刻意保持彼此的距離,害怕見了面后心里的防線會瞬間塌陷。她的手在手機的鍵盤上一會兒按輸入鍵,一會兒按退出鍵……正想著要怎么開口的她不小心撥通了那個沉默了多年的號碼。

  “喂,什么事?”電話那頭低沉如大提琴的悅耳聲音盡管略帶冷漠。他問都不問,顯然一開始就知道對方。

  “那個……”

  “你什么時候說話變得吞吞吐吐了?”

  “這個月的23號是吳教授的生日,他邀請我們一起去家里坐坐?!?p>  “知道了。”電話那頭是一陣忙音。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去?不去?不和她一起去?

  她剛走到樓下,就看到他的車停在樓下。

  “對了,吳教授還特意囑咐我們,不要買禮物,呆會兒還是去商場挑一下,總覺得空著手去不大好?!闭f完這句話,她就心虛了,總覺得用詞有些不當,不是他們,而是她。

  “我已經(jīng)提前備好了?!迸c事事認真的他相比,她總是那么粗心。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聲爽朗的笑,“臭小子,這么久了都不來看望你的老師。要不是我的生日,是不是都請不動你了?”

  他歉身和吳教授相互抱了一下?!白撸抑罅撕貌?,陪我來幾局?”

  “樂意奉陪?!闭f完,他們便一起進了屋。

  雨眠在旁邊也看不懂棋局,就識趣地跑去廚房幫師母了。

  “眠眠呀,我聽老吳說了你和小周的事。真羨慕年輕的時候,浪漫,滿懷青春熱血?!?p>  “不過后來你和小周是鬧矛盾了嗎?后來有段時間,他抽煙,酗酒,還寫了檢討。把老吳氣得可夠嗆?!?p>  “師母看得出,你們心里都還是有對方的。世上沒有什么解不開的結,只看你愿不愿意。多溝通一下,矛盾總會解決的?!?p>  “謝謝師母,我會嘗試的?!?p>  和教授道別時,遠遠地看著他和師母兩人好像在聊些什么,不過看得出師母不時地在點頭若許。

  回去的時候,沒料到他居然邀請她月底去參加他們公司的年會。盡管雨眠再三推脫,他總能以各種理由說服她。

  璀璨奪目的水晶大吊燈垂掛于大廳中央,兩邊門廊和石英柱被鮮花和氣球環(huán)繞,宴會廳里擺滿了琳瑯滿目的美食;銀制餐具在燈光的映襯下加重了金屬的厚重感,更顯高端奢華,配合著舒緩的鄉(xiāng)村樂曲,使得整個場面相得益彰。

  雨眠不緊不慢地跟在周錦時身后,收到他犀利的眼神后,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掉隊了,慌忙大步走上前去,與他肩并肩。步入正廳時,他出乎意料地牽起她的手。一路寒暄到大廳中央,有兩位中年男子朝他們走過來。其中一位,雨眠是認識的。

  那位大概四十來歲的微胖男子笑呵呵道:“錦時,你可算來了,我們大家伙兒等你等得都望眼欲穿了?!被仡^仔細打量了他身邊的靚影,“這位小姑娘,就是之前采訪的你的那個記者呀。你不介紹一下?”

  錦時淺笑,“來晚了,抱歉。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大學校友,蘇雨眠?!鞭D(zhuǎn)頭低聲對雨眠道:“這位是我的合伙人之一,大家都叫他“老默”,這位是我大學時候的室友,劉宇睿,你們認識的。”

  雨眠訕訕一笑,“你們好?!?p>  “別來無恙,雨眠?!?p>  “挺好,謝謝,你怎么樣?”

  正和劉宇睿平淡無奇地聊著,突然老默插了句:“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呀!我說呢,你小子……”老默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我也還不錯。主要是錦時,你不在的這些年,可真是苦了他了。我還以為你要讓他成為“孤家寡人”呢?!痹捳Z里略顯責備。也難怪,他和錦時是好兄弟,向著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是從什么時候起,開始認識劉宇睿的呢?從千彩書坊回來的第二天,她從室友那里打聽到藝術系男生宿舍的位置。

  走到男生宿舍樓下,碰到的第一個男生就是他。

  “小師妹,又是來找周錦時的吧?”

  “你認識他?”

  “我和他是一個宿舍的,自我介紹一下,劉宇睿。

  “麻煩你幫我把衣服還給他?!?p>  他淺笑著,擺了擺頭,“你還是自己還給他吧。我可不想毀了他的好姻緣?!?p>  后面一句話她聽得不太真切了。

  她微笑地回應:“師兄說笑了,我和他早就已經(jīng)分手了,他有選擇的自由,再說了他又是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身邊不乏有好的追求者。”

  想當年大家都在猜,什么“小太陽”會融化我們的“萬年冰山”。有人猜是文學系的才女,有人猜是他的青梅竹馬,我猜的是你們外語系樣貌第一,才學第一,家世第一的程斐。

  提到當年的趣事,他便樂不可支:“錦時向來沉默寡言,只管看他的書,研究他的創(chuàng)作,要不就是悶頭睡大覺。有女生參與的活動,除非必要的交接工作,他從來不會主動和女生說話?!?p>  “那次他見我們又在為他的姻緣爭論不休,突然冒出一句,我要蘇雨眠。結果,全宿舍的人都目瞪口呆。當時整個宿舍,除了錦時,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的存在。第二天就聽到他當眾告白。想必,當時,除開你,整個S大都失戀了吧?”他說著說著,忍不住笑出聲來。

  “憑心而論,我真的無法想象像他那樣樣高冷,寡言,不近女色的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偏偏選了你這么一個讓我們大家完全出乎意料的女朋友?后來,我明白了,情不知所起,一見而傾心?!彼敛槐苤M地談論到當年的事,一如當年一樣心直口快。

  劉宇睿望向遠處站在老默身邊和同事聊天的周錦時,無奈地搖了搖頭,“送你們一句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希望你們早日看清楚彼此的心?!?p>  內(nèi)心百感交集的雨眠根本無心流連宴會的聲樂。他走了過來,低頭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送你回去吧。”

  歸途是一如既往地沉默,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在年會上,看你和宇睿聊地挺好。你們都聊了些什么?”

  “哦,沒什么。不過是以前大學里的一些舊事罷了。”

  “對了,星蕊說年后相約你一起吃頓飯?!?p>  “好呀?!庇昝哳┝怂谎?,該來的總會來的,逃也逃不掉。

  夜幕低垂,不知道是窗外的月光過于皎潔,還是她的今天的腦細胞過于活躍,久久不能進去夢鄉(xiāng)。前塵往事,還是悉數(shù)忘掉吧。過去這須臾數(shù)年,仿佛是恰好和他搭乘了同一輛列車,路過了同一段風景。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就該說再見了,往后余生的每一站都不會再有周錦時。

  時光被磨得細小細小的,像沙子一般,在白駒過隙中被揚起的風吹到了看不見的地方。

  年會結束后的另一個傍晚,寬闊的隧道,拱形的黑洞。車窗外隱約有幾粒微弱的燈火在朦朧的細雨中跌落沉淀,風馳電掣的轟鳴聲像80年代的老電影,暗自喧囂著最后的時光。

  

楊念青

你們憧憬這樣美好的大學時光嗎?希望你們也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美好時光。別著急,你們這么優(yōu)秀,上天一定不忍辜負。所以讓我們一起加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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