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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紀(jì)

第二十八章親疏之別

女帝紀(jì) 恍若夢醒時刻 2061 2019-03-21 17:30:00

  張澤宸一直知道自家的條件在一般百姓中過得去,畢竟他見過好些村民冬天穿的破破爛爛,面有菜色的。

  不過他來古代三個月了,也只有過年才吃上幾日肉,平時雞蛋都是奢侈品。

  王氏不動聲色的說:“昨日來了一個貨郎,娘跟他拿東西換的。男兒不要盯著這些瑣事,要心懷天下。”

  “民以食為天嘛,再說吃怎么能是小事?若是百姓沒了吃的那天下就完了?!睆垵慑钒岩淮髩K肉夾給王氏:“娘,你也吃。”

  飯桌上的紹敏聽了母子的話略微愧疚,他從沒斷過吃喝,也不知道一只雞這樣難得,還要特意問起。

  看著已經(jīng)咬了一口的雞腿,紹敏更是惴惴不安。

  哪知王氏夾了幾塊分別給了他跟張澤宸:“你們是小孩子,不許挑食,這些都吃了?!?p>  “干娘,我這就夠了,你吃,你吃?!苯B敏端起碗筷就要躲開。

  王氏一臉的難過:“可是覺得干娘做的不好吃?”

  紹敏趕忙解釋:“怎么會呢,干娘的飯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只是、只是——”

  他吞吞吐吐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神色黯淡的下來。

  張澤宸馬上明白了:“都怪我,閑的。敏哥,今天師父夸我有箭神之質(zhì),明日我射七個八個兔子,咱們天天吃!”

  王氏憐惜的摸了摸紹敏的頭:“你這孩子就是心細(xì),你叫我一聲娘,我怎么能苦著孩子?當(dāng)娘的都是看著孩子就滿足了?!?p>  “敏哥吃完了咱們還要去找蕭先生呢。”張澤宸催促道。

  細(xì)膩的雞肉吃在嘴里,紹敏突然覺得一直生活在這里也不錯,有溫和的干娘,有信任的兄弟,可惜——

  “爹的家業(yè)必須是我的!”

  上午時候,王氏托人給族長張文盛送去一些糕點(diǎn)、肉類,請求讓紹敏也跟著去學(xué)堂;那張文盛早已經(jīng)知道王氏家來了一個富貴少爺,琢磨了一二,收下東西同意了。

  “敏兒,我只是個村婦,但是想著做什么都缺不了識文斷字的,你在我這里只管住著,有宸兒的就有你的。只是不可誤了學(xué)問。你不喜練武,就去學(xué)堂吧?!?p>  一番話說的淺顯直白,卻是一個母親最深的愛意,紹敏自然無法拒絕。

  “如果不是此番遇到了石頭還有干娘,怎么知道二娘的險惡?!毕氲较惹懊看嗡[著頭疼不肯去私塾,爹總是恨不得打他,二娘則是攔著,眼淚汪汪的說只要孩子高興就行,何必為難孩子之類的,紹敏就止不住心中的恨意。

  “好,一會我跟你一起去。”紹敏痛下決心,一定不辜負(fù)這些真正對他好的人。

  下午——

  紹敏拿著跟張澤宸一模一樣的包袱走在路上,“石頭,你一直這么瞞著干娘總不是辦法。”

  張澤宸一腳踢開路上的石子:“我估計(jì)娘是知道的?!?p>  “學(xué)堂都是一整天去的,但是我上午要跟李獵戶學(xué)習(xí)武藝,娘卻沒有反對了。

  事實(shí)的確如此,在前天李忠李獵戶送他們回家的時候,便告訴了王氏他收張澤宸為徒,同時又講了張澤宸遇到蕭策的事。最終王氏同意了。

  兩人正走著,恰好遇到了栓子,張澤宸先前那個把兄弟,趕忙揮手招呼他。

  栓子笑嘻嘻的蹦跶了過來。

  張澤宸一手拉著栓子,一手拉著紹敏:“栓子,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哥;敏哥,這是我跟你講過的把兄弟?!?p>  在張澤宸看來一個是他小弟,一個是他兄弟,兩個人應(yīng)該處得來,這樣紹敏也不會被排斥。

  不過兩個人顯然并不適合很和諧。

  紹敏撇了一眼那個畏畏縮縮的小子,再想到這是張澤宸的另一個兄弟更是不快了,暗自想著:“我可是只有他一個兄弟,哼!”

  栓子看對面是個白胖的公子本就膽怯,再看那公子面色不善,更是的害怕了,心中想著:“大哥怎么總招這樣厲害人物?”

  “公子?!彼ㄗ又Z諾的招呼,然后低著頭躲到張澤宸另外一側(cè)去了。

  “嗯?!苯B敏念著張澤宸的面子,勉強(qiáng)應(yīng)和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張澤宸無奈了,他一片好意,讓兩人都不痛快就沒意思了。

  “栓子膽子真小?!睆垵慑吩谛牡赘袊@,平時栓子熱情開朗,在同齡人中很吃得開,怎么在紹敏面前如此畏縮呢?

  不過其實(shí)張澤宸才是異常的那個。在這個朝代,普通百姓與那些上層階級之間有著厚厚的壁壘。

  一般普通人見到那些穿綢緞或者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必定遠(yuǎn)遠(yuǎn)避開,若是避不開也是垂眉底目,唯恐這些老爺們找茬。

  只有張澤宸面對紹敏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或者懼怕,只當(dāng)成普通人平等對待,這也是讓蕭策等人欣賞的原因之一。

  這種原因張澤宸并不知道,在她看來大家都是人,有什么不同。

  張澤宸很貼心的問著栓子學(xué)堂的事情,一方面是緩解栓子的緊張,一方面是講給紹敏聽的。

  說話間三人到了學(xué)堂。

  “怎么這么多大姑娘小媳婦?”張澤宸回頭看著學(xué)堂不遠(yuǎn)處一群年輕女孩,有些不解。

  “哼。”謝先生正與蕭策、隱玉在大樹下品茗,一看到張澤宸邊停了手上動作,鼻孔朝天。

  張澤宸也是臉一黑,翻了個白眼。

  “見過先生?!彼ㄗ于s緊行禮。

  謝先生掃了一眼栓子:“不過,我記得你名叫張栓,是今年入學(xué)的?!?p>  栓子受寵若驚:“是的?!?p>  “昨日功課可有溫習(xí)?念來聽聽!”謝先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記得這是個機(jī)靈又忠厚的小子,便多問了一句。

  沒想到栓子頓時臉一白,又不敢不說:“人、人之初,性、性——”結(jié)結(jié)巴巴性了許久也想不起下一句。

  張澤宸看栓子快要哭出來了,內(nèi)心十分同情,他理解這種在朋友面前顯擺的心理,就像后世逢年過節(jié)讓孩子給親戚表演節(jié)目的父母,不過栓子才剛剛學(xué)了兩天。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xí)相遠(yuǎn)。栓子你昨天還教了我的,一激動自己忘了?!睆垵慑纺盍藘删?,本以為全了謝先生的面子,哪知道謝先生幾乎七竅生煙,臉上的肉都哆嗦了。

  謝先生站起身來嚴(yán)厲的訓(xùn)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朋友相處,有損有益。益者近之,損者遠(yuǎn)之。爾等謹(jǐn)記在心,還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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