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成親后的第二天早晨兩人談話結(jié)束后,又過去了好些天,期間兩人一次面也沒在碰過,云似瑾有意避開顧淺,早就搬到最遠的西廂院里住著。
這些天顧淺天天吃完就睡,睡飽就吃,別提多自在,可是在自在的日子也總有一天會被打破。
這不,一大早的,宮里貼身服侍女皇的老嬤嬤就帶著圣旨來見顧淺,內(nèi)容上無非寫著女皇有多思念她這個妹妹,讓她帶著皇夫一起進宮云云。
顧淺挑著圣旨,也不讓老嬤嬤讀出來,自己看完后就在扔回嬤嬤的懷里。
要說她這皇姐也真是夠狠,說什么入贅就得有入贅的樣子。將她一人獨自丟在這偌大的將軍府邸,也不派她院中的服從來照顧她,這段時日里她可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孤家寡人,舉目無親?。∶刻扉e的無聊也只能對著窗臺那盆小雛菊自言自語。
一個皇女,當?shù)阶约哼@份上,也是夠失敗的。
在府外等了云似瑾好些時間,才見他領著一堆仆從徐徐出來。
顧淺嗤笑,真是好大的氣派。
內(nèi)心在不舒服,也不能表達出來。
她揚起好看的笑,接過他身邊小侍手中的紙傘,親自為他遮擋著。
并吩咐他們道,“你們就不必跟著了。”
踏上馬車后,顧淺將紙傘隨意的擱在坐墊上,心里吐槽著他的矯情。
她堂堂一介皇女,居然有一天淪為給人撐紙傘的小侍女了。
瞄了眼云似瑾,這人臉上到是一派矜冷,坐的端正。
顧淺最不喜歡這種坐姿安分的人了。她慵懶的躺倒在榻上,身子占了很大的位置,錦繡鞋都碰到了坐在靠邊人的衣角上了。
云似瑾蹙了蹙眉,往旁邊挪動了下。
跟故意似的,他每挪動一下,顧淺占據(jù)的位置就越大。
馬車上的空間是有限的,直到云似瑾退無可退,依靠在窗邊,顧淺拉直了腿,繡鞋直接踩在那上層的云錦布料上。
“你想干嘛!”云似瑾淡漠的看他。
顧淺撐著下巴,那雙黑白分明的杏眸轉(zhuǎn)了轉(zhuǎn),墨發(fā)垂下遮擋住了她一半的容顏,另一半側(cè)顏卻美麗的讓人窒息。
她回憶了下,緩緩開口,“好像我們之間你說的最多的就是“你想干嘛”這幾個字。”
在云似瑾看來,顧淺這是明晃晃的挑釁,戲弄于他。
這段姻緣他本就結(jié)的憋屈,既然暫時無法和離,那就盡量躲避她,眼不見為凈。
才舒坦了幾日?一道圣旨又讓兩人相見相厭,云似瑾從沒這么厭煩過一個人,他甚至有種想沖上去暴揍一頓顧淺的沖動。
這人真是太不要臉面了。
還好他尚存幾分理智,沒忘記這人的身份,壓抑了好久才把燃起的怒火壓下。
顧淺等來許久眼見著皇宮都到了,也沒等來云似瑾回自己的話。
呦~這少爺架子真大。
他不理她,那她也不想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拽著紙傘踩著嬤嬤準備好的凳子下了馬車。
這回顧淺沒有主動給云似瑾打傘了,出了將軍府也脫離了云將軍的眼線,又何必跟他扮演夫妻和睦,反正她也不愛做無用的戲。
將紙傘扔給身后跟上來的嬤嬤,并肩和云似瑾走進了皇宮里。
剛走進大殿,還沒等侍從進去通報完,遙遙的就見她那大皇姐帶著小童從大殿里走出來。
顧淺剛想裝著沒見到繞開她,顧非語又怎會如她的意,遠遠就叫住了她,“五皇妹?!?p> 顧淺步子微頓,在轉(zhuǎn)過頭,臉上滿是笑意,“哎呀,是大皇姐啊,剛剛走的急沒見到你,還請大皇姐勿怪?!?p> 顧非語擺擺手,“五皇妹向來眼神不好,皇姐又怎會去在意?!闭f著她的視線往旁邊看去,就見一個相貌姣好的男子安安靜靜的站在顧淺的身側(cè),跟畫中美男似的撩撥人心弦。她愣了愣,“想必這位就是五妹婿了?!?p> 顧淺磨著牙,恨不得將眼前這偽善的人一口咬死。
你他娘才眼神不好!老娘這是不想搭理你。
見她一直緊盯著云似瑾,顧淺不樂意了,身子往云似瑾的前面偏了偏,擋住顧非語的打量的視線,“大皇姐還有事?”
顧非語笑了笑,“皇姐又不會吃了妹婿,瞧把五妹緊張的?!?p> 顧淺臉色冷冷哼了一聲,“我還急著見女皇,沒事就不跟你嘮嗑了。”
扯著云似瑾的袖袍顧淺就選擇性的忽略了顧非語,繞開她往大殿去。
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顧淺離開的顧非語,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我這五妹真是一點也沒變化,性子還是這么可愛?!?p> 小童聽言,大著膽子道,“大皇女怕是對可愛二字有什么誤解,鳳啟國宮中誰人不知五皇女性子嬌蠻,不講理。”
“大膽?!鳖櫡钦Z的眸暗了暗,“私自議論皇女該當何罪?”
小童被嚇懵了,這大皇女平日里不是最為不喜五皇女的嗎?
不過眼下并不是糾結(jié)這個的時候,見到大皇女眼中的戾色,他嚇得腿軟跪到在地上不斷磕頭求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