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相國,大軍已經(jīng)安置完畢!”
“啟稟相國,城防軍已經(jīng)調(diào)換完畢!”
“啟稟相國,城內(nèi)已經(jīng)搜查完畢,除了兩萬趙國殘兵以外,就只剩下百姓!”
聽著燕將不斷前來稟報的內(nèi)容,栗腹終于徹底放下心來。
到了現(xiàn)在。
城防軍全部換成了燕軍,城內(nèi)趙國守軍也被集中起來,外面還有大量燕軍監(jiān)視。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鄗邑這座趙國重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易主。
“相國,公子嘉求見!”
栗腹剛剛處理完手中軍務(wù),就聽到了士卒的聲音,嘴角不由露出些許笑意。
到了這個時候,栗腹已經(jīng)勝券在握,心情大好之下,當即親自出門迎接趙嘉。
“栗相所為,恐怕太過!”
趙嘉大步流星走了進來。
他臉色極度難看,看到栗腹以后,心中怒火再也忍受不住。
“公子勿怪,本相此舉也是為了將士們安全著想?!?p> “公子通曉兵事,必然知曉本相用意?!?p> 趙嘉張了張嘴,哪怕十分惱怒,卻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辯駁。
他強忍住心中怒氣,沉聲道:“栗相換掉城防軍,以及將城中我軍監(jiān)視起來的舉動,趙嘉都能理解?!?p> “然某在此申明,若有燕軍膽敢擾民,趙嘉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栗腹大笑道:“公子放心,我已下達禁令,無論是誰膽敢擾民,皆以軍法處置!”
“而且,我會給你一個驚喜哦?!?p> 說到這里,栗腹喚來門口隨從,附耳說了些什么,那人當即轉(zhuǎn)身離去。
“是何驚喜?”
趙嘉皺眉,面露疑惑之色。
栗腹微笑搖頭,道:“要不了多久,公子自會知曉。”
時間緩緩流逝。
沒過多久,方才離去的那員士卒,就帶著另外一人趕來。
當趙嘉看清楚那人相貌以后,在震驚之余亦是大喜過望,急忙上前握住對方雙手。
“司馬都尉,你居然還活著!”
趙嘉雖與司馬尚相處時間不長,卻十分喜愛這位驍勇善戰(zhàn)的虎將。
當初司馬尚統(tǒng)兵斷后,過浮橋的時候被燕國弓箭手射中,掉入了滾滾滹沱水中。
后來趙嘉命人在下游打撈、救人,卻是沒有看到司馬尚蹤跡。
趙嘉一度認為,司馬尚已經(jīng)死去。
他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居然還能見到活著的司馬尚,心情自然愉悅無比。
“見過公子。”
司馬尚此時臉色蒼白,看起來無比憔悴,顯然傷勢未愈。
他看到趙嘉以后,沒有了往日的崇拜,也沒有絲毫熱情,聲音甚至顯得有些呆滯。
自從司馬尚知道廉頗被逼反,趙嘉引燕軍平定內(nèi)亂以后,對這個國家就已經(jīng)失望透頂。
他的信仰崩塌,甚至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司馬都尉,你怎會在燕軍大營之中?”
趙嘉似乎能夠感受到,司馬尚言語間的那種生疏,卻也不以為意。
他仍舊十分歡喜,出言詢問。
司馬尚還沒回答,栗腹就代替對方,將事情原由講了出來。
原來,那日趙嘉下令燒毀浮橋以后,雙方都有將士落入水中,自然都派人在下游打撈救人。
司馬尚中箭昏迷,又被河水沖走,差點都被淹死,卻僥幸遇到了搜救的燕軍。
就這樣,司馬尚成為了燕軍俘虜。
好在栗腹覺得,司馬尚此人未來或許有用,這才將其留了下來,還派遣軍醫(yī)為其醫(yī)治。
正是為此,這位歷史上趙國末期,跟隨李牧南征北戰(zhàn)的悍將,才得以保全性命。
當然,趙嘉對于這段歷史,其實了解并不算多。
似李牧、廉頗這等名人,趙嘉自然聽說過,卻對司馬尚沒有任何印象。
他自然不知道,歷史上司馬尚乃趙國末期大將,跟隨李牧南征北戰(zhàn),抵御秦國進攻。
及至趙嘉弟弟趙遷當上趙王,中了秦將王翦離間計,派人殺死李牧以后,也將司馬尚這位悍將廢掉。
沒過多久,趙國就被秦國所滅。
如今的司馬尚,雖然還沒有成長到歷史上那種程度,卻也已經(jīng)開始嶄露頭角。
趙嘉相信,只要給司馬尚時間,這員悍將定能成長為趙國棟梁。
“既然司馬都尉還活著,那么今晚我就大擺筵席,為司馬都尉接風洗塵,順便也宴請栗相以及燕國諸將!”
趙嘉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大笑著說出了這番話。
栗腹沉吟半晌,覺得自己既然徹底控制住了鄗邑,以后就不必太過強勢,反而應(yīng)該給足趙嘉面子。
畢竟,栗腹再咄咄逼人的話,很可能會惹得雙方不睦。
到時候,就有可能節(jié)外生枝,影響雙方約定下來的事情。
是夜,城內(nèi)最豪華的庭院內(nèi)燈火通明,各種美味佳肴擺滿了院內(nèi)。
栗腹為了給趙嘉面子,也為了犒賞將領(lǐng),除了那些負責守城的燕將以外,幾乎帶上了所有燕國將領(lǐng)。
出于謹慎,栗腹哪怕前去赴宴,仍舊帶領(lǐng)數(shù)百精銳甲士,讓他們將庭院圍得水泄不通。
至于庭院內(nèi),栗腹也提前派人探查過,除了廚子以及下人以外,根本沒有趙國士卒。
宴席豐盛,燕國諸將與趙國諸將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只不過,趙國將領(lǐng)雖然也在喝酒,所有人臉上卻都帶著些許不情自然,顯然對趙國落入此等境地,感到有些羞愧。
為此,趙國將領(lǐng)喝酒大多淺嘗即止。
栗腹看在眼中,洞徹了他們心思,卻是暗自搖頭。
燕將卻大多興致高昂,喝起酒來十分豪爽,甚至開始反客為主,對著趙國將領(lǐng)勾肩搭背,力勸趙國將領(lǐng)放開喝酒。
趙嘉端著酒壺走過一圈,為所有燕將斟酒過后,就來到了司馬尚身邊。
此時的司馬尚,坐在昏暗的角落內(nèi),也不與任何人攀談,只是悶頭喝酒。
很顯然,司馬尚心中難受,只想喝醉麻痹自己。
“你傷勢未愈,少喝點吧?!?p> 趙嘉走過來,按住了司馬尚拿酒爵的手,輕聲勸道。
司馬尚奮力甩開趙嘉的手,低吼道:“為何會如此。”
“僅僅過去十數(shù)日,趙國局勢為何會變成這般,大王為何擒拿上將軍家眷,廉頗將軍又怎么可能反叛!”
司馬尚雙目通紅。
哪怕堅強如他,在得知趙國短時間內(nèi)朝堂巨變以后,也是有些難以承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