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寒順從地將那丸子咽了下去,負責日常檢查的醫(yī)女剛好趕上這一景致,那臉上是說不出的震驚。
“你醒了?!”這醫(yī)女挎在肩上的藥箱都差點滑下去,她的反應還算不錯,三步并作兩步就到了床榻邊,此人一把扼住鶴冰正要去夾菜的手,滿臉正經(jīng)地替他把了一脈,隨即盯著月初寒問道,“你擅自用了朝開暮落花?!?p> “是又如何?!痹鲁鹾疅o論如何也沒想到,眼前這位醫(yī)女居然能看破自己所用的藥,如若她還知道血靈儀式的存在,那自己將來的慘狀怕是會被公之于眾。越想她越發(fā)慌,心弦又一次地繃緊了。
事實證明,月初寒還是過于高估了此女的醫(yī)術。
那醫(yī)女掏出了一片葉子,施以靈術,激動地說:“如此奇效,我得記錄下來?!?p> “他還有什么地方的傷沒有痊愈嗎?”見那葉子上密密麻麻記有好多病狀,月初寒出于擔心便多問上了幾句。
醫(yī)女對著鶴冰上下端詳了一會,無所謂地應付說:“我仔細檢查過,他全好了。”
“霜兒,她是我們的恩人?”鶴冰才醒來,并不知是得了誰的搭救,這醫(yī)女如此上心,他便理所當然地以為是她救了他們。
話說這救命的功勞也的確算這醫(yī)女一份,可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有了沙芷雁的庇護,月初寒不知如何作答,最后竟說出了模棱兩可的話來:“是,又不是。”
“是我們殿主好心救了你,只是殿主外出云游,需要好些日子才能回來,你若要當面致謝,恐怕要等上些時日了?!贬t(yī)女好像對此十分遺憾。
沙芷雁一走,不管是靈芷殿的醫(yī)女又或是侍女性子都像被解放了似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換作沙芷雁坐鎮(zhèn)總殿時,下面的人只會乖乖聽話,絕不同月初寒他們有任何多余的來往,更別提是像今天這般“膽大妄為”地直接強拉過鶴冰的手了。
鶴冰喃喃自語,“殿主不是在那時先行離開了么?”
“她同蠃魚乃舊相識,是看在漠兒的面子上,她才愿帶我們離開荒漠。”這是月初寒從沙芷雁口中撬出來的話,如今是原封不動地告訴了鶴冰。
“原來如此,是我心高氣傲了些?!柄Q冰停頓了一下,又對那醫(yī)女問道,“你們殿主去了何處?”
這次醫(yī)女老老實實地沒有開口,只是向月初寒使了使眼色。
迫于無奈之下,月初寒垂著腦袋道出了實情。
“雁荷?雁靈族靈主的嫡女?”鶴冰一統(tǒng)鶴靈族,這幾年與雁靈族也有過好些來往,時常聽說沙芷雁的事情,卻極少聽到雁荷這個名字。
回想起在槐花林的往事,月初寒心生感慨:“雁荷姐姐的廚藝甚好,溫婉賢惠,她還把我當作妹妹待呢?!?p> 鶴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寵溺地說道:“等到她們姊妹歸來,我們再一同去拜謝,如今我的病已全然好了,不日我們就離開,免得長久在靈芷殿叨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