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錚依天一道士所言,狀似虔誠的點燃了三柱細香,香氣頓時升騰而起,如三道小蛇盤上半空,空氣里溢出一股半腥半香的味道。
“這香、果然有問題......”黃錚的頭有些眩暈,只是為時己晚,想要退出宮門己是來不及,身子一栽,便從莆團上栽倒在了地上。
天一道人從供臺上跳了下來,三兩步走到黃錚面前,擼起黃錚的衣袖,露出白晰的胳膊來,天一道人用手指捏了捏黃錚的胳膊,胳膊結(jié)實而有力,緊崩如鐵。
天一道人的眼睛頓時輕瞇起來,嘴角上揚,十二分滿意道:“這個丫頭,不錯,真帶勁兒。”
老道拍了拍手掌,從后面方向不知什么時候轉(zhuǎn)出兩個小道童來,二人用扁擔(dān)擔(dān)了個半人高的酒壇,將黃錚抱起來、立起來,如種蘿卜般種進了酒壇里,只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來。
里面半壇的液體登時上升,直接溢到了黃錚的脖頸處。
兩個小道童一邊一個,挑著酒壇向后面走去,在墻壁上按了兩按,地面便出現(xiàn)一個洞穴,二人又抬著黃錚拾級而下,大約走了二十幾級臺階,步入了地下石室之中,送進了耳室內(nèi)。
一個三十幾歲的道士斜眼看了看黃錚,忽而皺眉,忽而舒眉。
與黃錚一排的,還擺了一個酒壇子,和黃錚一樣,壇口露出一顆少女的腦袋,不是霜兒還能是誰?
不知過了多久,黃錚才悠悠的醒轉(zhuǎn),雙手想動彈,卻被困在壇子里,半分動彈不得,只覺得小腹脹脹得,很是難受。
轉(zhuǎn)過頭,看見了一側(cè)的霜兒,很是驚詫道:“你也被抓了?”
霜兒一臉懵懂的看著黃錚,嫣然一笑道:“什么被抓?我是被仙師留下來治病的,過些時日我就能好了?!?p> “治???”騙鬼的話!黃錚迷迷糊糊記得,在自己暈過去之前,那個天一老雜毛還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黃錚急切道:“你莫上了當(dāng),天一那個老雜毛就是個色中餓鬼!”
霜兒的臉登時變了,滿是怒氣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仙師殫盡竭慮為咱們治病,怎么被你污蔑成壞人了?小心仙師不給你治病,讓你幾個月以后血崩而死?!?p> 黃錚恨鐵不成鋼的怒道:“若是好的,能強行虜了人、裝進酒壇子?這分別是禁錮人的招法!”
霜兒氣急敗壞的瞪圓了眼睛,反駁道:“仙師這是救人、救人?。。【茐镅b的,是仙藥、仙藥?。?!”
黃錚想低頭看看酒壇子,只是她的身子較尋常女子壯了些、高了些,所以酒壇雖大,裝她卻很是勉強,害得她低下頭來看壇子里幾乎不可能。
看不見,卻能清晰的感覺的到。
黃錚只覺得渾身被泡在黏乎乎的液體里,充斥鼻翼的都是濃濃的藥味兒。
難不成,這老雜毛跟前幾日遇到的林錄一樣,將自己當(dāng)成治“八月病”的小白鼠來治了?
只是這方法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黃錚還是深深覺得不安,尤其是自己暈倒前,老雜毛看著自己那如獲至寶的眼神,還有那句“帶勁兒”,簡直讓她不寒而慄。
想再勸霜兒兩句,霜兒已經(jīng)扭過頭去不理會黃錚了,讓黃錚鬧了個好大個沒趣。
黃錚覺得自己就是對牛彈琴,索性不再勸解霜兒,先想辦法逃離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