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鼻腔里的是潮濕的空氣,眼前一片漆黑,但自己卻早已適應(yīng)了這份黑暗。
音德試圖移動身體,在鐵鏈的鳴響下她知道自己被鎖住了。
“醒了嗎,小家伙?!币粋€富含磁性的聲音傳來。
在密室中回蕩的聲音幾經(jīng)反射后卻又那么陰森,在這莊園里自身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音德也不知道是自己習(xí)慣了還是此地的氛圍就是如此,心底雖有恐懼卻并不強烈。
“請問,您是?”音德禮貌地問道。
她并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在她昏迷前,自己好像是上了二樓來著,應(yīng)該是想回房間拿東西吧。
“我叫殆克,我想和你玩?zhèn)€游戲。”殆克柔聲地說道。
“殆克先生,您可以先放開我嗎?”音德并沒有拼命掙扎,因為她知道無論是何種金屬做成的鐵鏈都不是她可以憑蠻力掙脫開的。
“事情可以一步步來,或許聽完游戲內(nèi)容你就不會為此發(fā)愁了?!贝说馈?p> “嗯,麻煩您說一下游戲規(guī)則?!币舻轮荒芡猓吘怪鲃訖?quán)完完全全在人家手里。
“我希望你可以代表我們參加游戲,當(dāng)然,我會給予你足夠的利益。”殆克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但與之前不同的是,他并不打算要走音德的主世界通行權(quán)。
“如果可以,我很愿意幫忙,但我應(yīng)該什么都幫不了您吧,畢竟我太弱了?!币舻?lián)u了搖頭,對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抓到這里,那對方又怎么需要她的力量呢。
“不要太小看自己了孩子,幻機這東西太復(fù)雜了,但我給予你的力量會方便且強大的多?!贝说淖旖俏⑽⒙N起。
“您希望我?guī)椭鷧⒓邮裁从螒颍俊币舻掠行┎环判?,所以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p> “哦,這個游戲并不困難,我只是缺點幫手,你能獲得守護同伴的力量,而我的麻煩也會一并解決,一舉兩得不是嗎?”殆克并沒有正面回答音德的問題,但他后面說的話卻令音德有了一絲動搖。
音德之所以追求力量,不是為了一己私欲,而是為了守護同伴。殆克這句話算是說入了她的心坎,惡魔永遠(yuǎn)能找到你內(nèi)心的縫隙從而引導(dǎo)你的思想。
“真的,可以獲得守護同伴的力量嗎?”音德低聲問道。
“當(dāng)然?!贝说幕卮鹨埠芨纱唷?p> “那殆克先生,我同意參加游戲?!币舻乱灰а肋x擇了同意,但她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踏入了殆克的陷阱。
蝴蝶已經(jīng)被蛛絲層層勒住,蜘蛛也該亮出獠牙了。
“很好?!贝怂坪跤行┡d奮。
猩紅的火焰從殆克體內(nèi)破體而出,明明皮膚和肌肉在火焰下化為了虛無可殆克卻毫無反應(yīng)。殆克身上的骨架暴露出來,與其說是骨架更不如說是黑色的金屬框架,這才是殆克的本體,他并不是一個人類,人類的外貌僅僅是他的皮囊罷了。
殆克伸出了他的食指,亦或者說是一根利爪?;鹧姘氖持妇湍敲创倘肓艘舻碌纳眢w里,與此同時一股紅黑色混合的液體也被一同注入進了音德的身體。
“??!”音德發(fā)出痛呼,她能感受到劇痛,而這股劇痛持續(xù)增長令人難以忍受。
音德皮膚表面能看見大量的黑紋,病毒沿著血管在音德身體內(nèi)四處亂竄,而病毒經(jīng)過的血管皆會被其染成黑色。黏稠的黑色液體也從音德的眼角滑落,不知是她因疼痛留下的眼淚還是病毒改造身體產(chǎn)生的負(fù)面反應(yīng)。
不僅僅是眼角,口鼻與耳朵也在之后滲出了黑色液體。音德的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更準(zhǔn)確地說是引發(fā)了癲癇。而殆克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樣的改造不是第一次了,想獲得力量,痛苦是必須的。
殆克聽著音德的慘叫露出陶醉之色,對于惡魔而言還有什么比這更動聽的嗎?
音德被抓走已經(jīng)過了一天,貞蝶留在了七星枝的別墅里以防殆克再次動手,而周可兒則離開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雖然失去了陪練,但這并不代表著她能休息。即便她想偷懶,另櫻也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對于提升實力這方面,另櫻似乎比初櫻更感興趣,亦或者說她更希望初櫻變得強大起來。
短時間的訓(xùn)練是不會顯露出什么效果的,但這對初櫻并不適用。初櫻并不是缺少技巧,她缺的只是身體與技巧的融合,每天的練習(xí)只是促進身體漸漸熟悉這種感覺罷了。
“這樣的練習(xí)有用嗎,一隊的人還真是弱啊。”一個略帶嘲諷的聲音進入了初櫻的耳朵,初櫻抬頭看去,眼前的人她并不認(rèn)識。
初櫻不認(rèn)識對方不代表對方不認(rèn)識她,來著是月殤全員,可能七星枝的眾人都沒聽說過他們,但他們早早就打探到了七星枝的情報。
靜清沫雖然語氣中有著一絲嘲諷,但她的眼神里卻沒有半點嘲笑的意思。沒有人一開始就是強者,為了變強而努力有什么錯?
“一隊?姐姐請問你是?”初櫻撓了撓頭,這個宛如傻白甜的動作十分可愛。
“七星枝的幸運你好,我是月殤的殺手,還請多多指教?!膘o清沫只是笑了笑。
“叫我初櫻就好,姐姐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雖然對方自稱殺手,但初櫻對此并不感冒。
莊園里的殺人犯難道還少了嗎?大多數(shù)玩家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初櫻是這么想的,但另櫻卻另有想法,在這莊園的大環(huán)境之中,初櫻還能保持這種圣母心到什么時候呢。
“妹妹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靜清沫,這次我們前來是想和一隊進行一場友誼賽?!膘o清沫說出了此次的目的。
“嗯,那你們先進來坐一會兒吧。”初櫻指了指身后的小別墅。
“不用了,還勞煩初櫻你把七星枝剩下的成員叫出來,我們在外面等著即可?!膘o清沫搖了搖頭。
初櫻一溜煙跑回了小別墅之中,而趁著沒外人的這段時間,月殤的眾人也是討論了起來。
“一隊真的有挑戰(zhàn)的價值嗎?”黃子缺撇了撇嘴,與靜清沫不同,他的嫌棄是寫在臉上的。
“先看看吧,畢竟人還沒到齊不是嗎。”黑靈說道,她還是一如既往地高冷。
其實此次前來還是白雪的安排,在自知勸不住黑靈與靜清沫后,她也就放棄了正面勸說。白雪希望月殤與同為第五屆玩家的七星枝進行一場游戲,如果月殤摘取了勝利的果實那她也不會繼續(xù)阻止月殤成員。
說實話,就算如此黑靈等人也想不明白,如果真的為了阻止自己參加集邪社的游戲,那更不應(yīng)該讓他們?nèi)フ移咝侵Σ艑?。這完全就是把勝利拱手相讓,是白雪放棄的表現(xiàn)。
“月殤的新人嗎~”第一個出來的居然是貞蝶,她看了一眼月殤的四人后只是抿笑了一下。
不一會兒,七星枝的三位也終于來到了室外。兩支隊伍依次排開,本應(yīng)該是四對四的完美搭配,如今卻是四對三的站位。
“我想想,你們來應(yīng)該也不是鄰居間打招呼的吧,是童話書的人讓你們來玩的?”貞蝶倒也是明白事理,自我介紹啥的就免了,音德出事后沒人有閑心思說這些。
“我們月殤希望能和七星枝進行一場游戲,畢竟這是我們導(dǎo)師所希望的?!焙陟`向前跨出一步道,看上去她隊長的位置是坐實了。
“我們能拒絕嗎,畢竟我們的隊員少了一個,她的安危才是我們最關(guān)心的?!币幌耐瑯涌绯鲆徊降馈?p> “這樣啊?!焙陟`皺了皺眉,雖然對方拒絕了但她并不想罵一句“膽小鬼”啥的圖嘴上快活。
但白雪都那么說了,如果不戰(zhàn)而退的話估計白雪會繼續(xù)阻止他們參加集邪社的游戲吧。又或者是白雪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七星枝會拒絕游戲,從而多一個借口堵他們罷了。
“別這么冷淡嘛一夏醬,我覺得正是這個時候才更需要一場游戲哦?!必懙丝虆s插嘴道。
貞蝶的突然發(fā)言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更何況她不僅僅是七星枝的導(dǎo)師,更是一位老人玩家。
“與其苦惱著怎么救人,或許游戲的刺激能暫時讓你們忘了這些。而且你們也得認(rèn)清你們的實力,可能你們還在下意識地以為幸運的話就能偷偷摸摸救回音德吧,但我只能說,如果連月殤都贏不了,單憑你們是沒可能救回音德的?!必懙f完就退到了一旁,同不同意還得看七星枝成員自己的判斷。
“我們還真是被看扁了啊。”黃子缺不滿地哼了一句。
“實話實說罷了。”貞蝶只是抿笑道。
明明沒有戰(zhàn)斗欲望,可貞蝶的一句話卻又說到了點子上,這令七星枝的眾人不得不選擇參加游戲。僥幸心理很多人都會有,但貞蝶卻全面封死了這一點,如果要證明貞蝶的話是錯的,那他們就必須贏得這場游戲。
“我們同意,所以游戲規(guī)則是什么?”一夏答道。
無言的默契,這并不僅僅是一夏的選擇,更是七星枝全員的選擇。
黑靈的眼神微微一亮,七星枝同意了戰(zhàn)斗自然是好,可馬上她又犯了愁,因為她并沒有準(zhǔn)備好游戲項目。
平時都是導(dǎo)師和新人進行游戲,游戲玩什么都是由導(dǎo)師決定的,作為游戲的舉辦方月殤還是第一次。
“哎呀,看樣子你們根本沒準(zhǔn)備好啊,如果可以的話游戲內(nèi)容和場地就交給我如何?!必懙谝慌缘?,身為老人的她倒還是有些資本的。
“麻煩了?!睂Ψ胶醚韵鄬Γ陟`自然也不會拒絕。更何況對方幫了自己,黑靈還是很感謝貞蝶的。
貞蝶細(xì)細(xì)思考了一下,畢竟四對三本就不公平,而且雙方戰(zhàn)力還有所差距。不過貞蝶還是想出了個點子,亦或者是她臨時想出來的一個玩法。
“攻城戰(zhàn)如何?”貞蝶緩緩說道。
“攻城戰(zhàn)?”初櫻歪了歪頭,又是一個她沒聽說過的游戲呢。
“一邊是防守方另一邊則是進攻方,防守方需要派遣一個玩家作為國王,國王不能直接參與到斗爭之中,只能待在國王的房間里等待進攻方的襲來。而防守方非國王的玩家則不能進入國王房間,而國王被干掉的瞬間防守方游戲失敗,相反國王存活而進攻方全滅時,防守方獲得勝利?!必懙豢跉庹f完了這并不復(fù)雜的規(guī)則。
“參賽成員是月殤和七星枝在場的全員,不能邀請任何外援幫忙,游戲場地為蝴蝶舍的全區(qū)域,游戲時長一天,如果時間結(jié)束則算作平局,具體規(guī)則,嘛畢竟是個臨時的小游戲,如果出現(xiàn)意外情況由我作為最終判決如何?”貞蝶續(xù)而補充道。
黑靈和一夏都點了點頭,黑靈倒也不怕貞蝶偏向一夏一方,更何況作為舉辦方的他們兩手空空就來了,本就是他們的責(zé)任。
“那么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蝴蝶舍吧,路上的時間你們正好能交流交流感情?!必懙⑽⑿Φ?。
“如果是攻城戰(zhàn)的話,雙方不應(yīng)該有準(zhǔn)備時間嗎?”靜清沫提出了一個問題。
“啊啦啦,是我疏忽了呢,那游戲時間就定為下午好了,月殤的各位請先行與我觀看場地吧。”貞蝶用微笑掩飾尷尬道。
“我們是防守方?他們?nèi)藬?shù)少不應(yīng)該他們作為防守方嗎?”黃子缺指了指七星枝的眾人道,完全碾壓有什么意思。
黃子缺的問題倒也算得上正常,從古至今若是想攻城,攻城方往往都要付出雙倍的代價。更何況防守方的人比攻城方的還多,這怎么打?
“笨蛋,走了?!膘o清沫一把扯住了黃子缺的后衣領(lǐng),黑靈更是不愿意看他。
黑靈嫌丟人,就沒人能和這個熱血笨蛋解釋一下嗎?
“哈?”黃子缺瞬間不爽起來。
特別是在看見身為對手的一夏與普洛爾都露出了不忍直視的表情后,黃子缺的情感瞬間爆發(fā)開來。
“那你倒是解釋清楚啊混蛋!”黃子缺猛地蕩開了靜清沫的手臂。
“國王才是關(guān)鍵,如果七星枝三人都成功進入了國王的房間,那就是三對一的情況了,明白了嗎?”靜清沫無奈嘆了口氣解釋起來,如果不解釋清楚估計黃子缺會像個孩子一樣賴在這不走吧。
“原來如此?!秉S子缺恍然大悟。
貞蝶帶著月殤眾人離開了,她只給了雙方三個小時的戰(zhàn)術(shù)思考時間。時間到了后,她會派人引導(dǎo)七星枝前往蝴蝶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