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和諧家庭
凌辰終于松了口氣,筋疲力竭的坐在虎背上喘著粗氣。
中年人走到河邊問道:“少俠沒事吧。”
凌辰光著上身,渾身是血,腹部剛剛愈合的傷口,也由于激烈的打斗再次撕裂,流血不止。不過幸好沒有致命傷,他聽到中年人這么一問,便站起身對中年人道:“多謝大叔救命之恩,要不是大叔來的及時,我早已經(jīng)成這畜生的午餐了。”
中年人爽朗大笑道:“少俠不必客氣。”
凌辰雙手捧著短刀遞到中年人面前,當他走近中年人時才發(fā)現(xiàn),這中年人并沒有右腿,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綁在大腿上的木棍。
這讓他很驚奇,一個缺了一條腿的殘疾人,竟然敢到這荒山之中打獵,實在不可思議。
見凌辰盯著自己右腿看,中年人微笑道:“沒什么,被田狗咬的?!?p> “田狗?”凌辰奇怪道。
中年人奇道:“少俠不是炎國人?”
凌辰搖頭道:“不是?!?p> 中年人的口氣忽變,低沉道:“莫非是田國人?”
凌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中年人口中的田狗并不是狗,而是田國人。明白這一點后,凌辰馬上微笑道:“大叔放心,我也不是田國人。”
中年人滿意的點頭,又爽朗的笑了,“不是就好,你我二人一同獵虎也算的上機緣,一同去我家喝幾杯濁酒如何?!?p> 凌辰正愁沒地方可去,一聽這話便高興道:“那就打擾大叔了。”
中年人把弓背在身后,淌著水走到虎尸旁,大手抓住虎皮,用力一甩,沉重的虎尸空若無物的扛在了中年人的肩上。
凌辰瞠目結(jié)舌,不敢相信的盯著眼前中年人心道:“這人的力氣怎么會這么大。”
中年人微笑道:“少俠,隨我來?!?p> 凌辰微笑道:“大叔力氣這么大?!?p> 中年人呵呵笑道:“沒什么,以前練的一些傻力氣,沒有別的用處打打獵還是挺好用的?!?p> 兩人同行離開河邊,走進了樹林,很快就沒入了茂盛的松林中。
一路上兩人交談的很高興。
中年人名叫白山,是炎國的一個獵戶。以前曾經(jīng)是炎國神射營的一名百夫長,后來在一次作戰(zhàn)中失去了右腿才退役回家。為保生計,就用木棍接在了自己的腿上進山打獵。憑借著高超的箭法,彌補了自己移動不便,每次也能收獲滿滿。
走出樹林來到小路上,就陸續(xù)見到了行人。白山很熱情,遇人就打招呼。穿過田間小路,很快就看到了一座村子。
夕陽西下,村中炊煙四起,百姓們各自忙碌著晚餐。收農(nóng)收獵的村民陸續(xù)回來,見了面互相問好看上去都是那么和睦。
白山的家在村子中央,是一間破舊的草房?;h笆做墻圍成一個小院,房子是由茅草和木材泥土做成,非常簡陋。
兩人還未到門口,院中有個女娃子就看到了他們,用力推開籬笆門一道縫隙,瘦小的身子一側(cè)身就鉆了出來。
女娃大約十歲,圓臉粉嘟嘟,呼扇著大眼,粉嫩的小唇,洼洼的鼻梁骨,頭上綁著兩個小辮,一邊一個就像是兩只羊角十分可愛。
這女娃來到白山面前,大眼睛早已經(jīng)笑成月牙,稚嫩的聲音道:“爹爹,爹爹,您回來了?!?p> 女娃似乎只在乎白山,并不在乎他肩上那只碩大的猛虎。看樣子白山經(jīng)常帶著這種大獵物回來,女娃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女娃發(fā)現(xiàn)身旁還有一人,兩只大眼呼扇著,一臉驚奇的看著凌辰,卻又不知道該怎么打招呼,只好直勾勾的看著。
凌辰面帶微笑抬手打招呼道:“小妹妹你好?!?p> 女娃子扁扁嘴不高興道:“我不叫小妹妹,我叫白羽。”
白山笑著說:“小羽,就這樣讓客人在外面說話嗎?”
白羽恍然大悟馬上轉(zhuǎn)身,跑到籬笆門前雙手用力提著那道并不重的籬笆門,一步一步的挪動腳步,不一會就把那道門全部打開。
白山請凌辰進屋說話,兩人一前一后走進院后,白羽又很懂事的把籬笆門關(guān)上。然后拍了拍小手,跑到院中一處圍欄前蹲下。拿著青葉認真的喂著里面的兩只小兔子。
白山把虎尸放到門口,請凌辰進屋落座。
凌辰也不客氣,坐在了石桌前的木凳上。
白山的房內(nèi)沒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張石桌,四個木墩,泥墻兩邊各有兩個內(nèi)門,門口懸著青藍色的布遮擋,看來是兩間臥室。
墻上也沒有什么像樣的裝飾,只是掛了一些獸骨獸皮。如果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這里一點不為過。
“白大叔,你這個女兒真可愛?!?p> 白山道:“不瞞少俠,白山并沒有妻室。這兩個女兒都是我撿來的?!?p> 經(jīng)過與白山的交談得知,這里各國開戰(zhàn)不斷的爭奪地盤資源,今天打了明天和,和了又打,打了又和,戰(zhàn)爭永不停止。
這打仗最苦的莫過于平頭百姓了,被迫上陣殺敵,百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也已經(jīng)習以為常。
白山的大女兒叫白霜,是白山十年前與北方蠻族交戰(zhàn)時,在一個廢棄的村子撿到的。
二女兒白羽是一個戰(zhàn)友的遺孤。白山自從腿部受傷以后,就退役在家以打獵為生,專心撫養(yǎng)兩個女兒長大。
夜幕時分,白山的大女兒白霜,采了很多野果回到家中,見家中有陌生人,靦腆羞紅了臉。
白霜十八歲,小圓臉洼鼻梁,兩腮紅紅的??赡苁怯捎陂L期做農(nóng)活的關(guān)系,那雙手雖然細長,皮膚卻很粗糙。而且在農(nóng)村里長大,也沒有什么氣質(zhì)可言。
不過白霜勝在年輕,身材細長也有幾分姿色。給人印象就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逆來順受的農(nóng)家小女人。
天已黑,白山在房內(nèi)翻找出一盞落滿灰塵的油燈,捧著一個陶罐倒入燈油,挑開燈芯點燃。很快不大的房子內(nèi)亮堂起來??茨卿P跡斑斑的銅燈,想必他們平常很少使用,或許只要客人來了,才會有此待遇。
四人坐在石桌前吃飯,白山很豪爽,搬出了一壇酒和凌辰對飲。這酒并不好喝,在凌辰看來這些所謂的美酒,只是一些帶著酒味的苦水。或許是因為釀造的關(guān)系,就連酒的顏色都是黃綠色的。
不過他從來都是入鄉(xiāng)隨俗,仍然和白山喝的痛快,越談越投機兩人相見恨晚,就差拜把子稱兄道弟。
白山主動留凌辰多住幾天,凌辰正巧沒有地方落腳,也不推辭就一口答應了。
白山望著門口虎尸對白霜道:“霜,今天把虎皮剝了,明天和少俠一起去趟宜山,看看能不能賣個好價錢。順便捎回來幾壇好酒。”
白霜很高興點頭答應了。一旁的白羽也不讓了,嘟著小嘴不滿道:“我也要去。”
白山今天挺高興,聽白羽這么一說,也就同意了。
深夜,整個村子被黑暗籠罩,只有白山院中發(fā)出一些光亮。凌辰透過窗子看著外面,院中燒了一堆火,一個少女手中拿著小刀,在剝著虎皮,一刀一刀,很仔細,也很嫻熟,火光把她的臉映的通紅,那稚嫩清秀洋溢著笑容的臉上,早已經(jīng)滿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