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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之國術(shù)宗師

第九章 說一聲娶我

民國之國術(shù)宗師 王清談 3768 2019-03-06 10:12:28

  王洪好奇的問:“之之,你家人跟你的什么啊?”

  趙婧之低不語,她還在想父親為什么這么說。

  王洪見她不回答,只好訕訕的坐在一邊四處亂看。

  月亮慢慢隱在云后,除了遠(yuǎn)處一點燈光,四處黑乎乎,王洪突然發(fā)現(xiàn)有件事兒他沒想到。

  沒把趙婧之送進家門,這兩個人怎么在外面過夜???

  回李帥家的想法閃出就被他丟在了腦后,自己去借幾宿還好,要帶個女學(xué)生去就過份了。

  搭個草棚子?還是做個地窩子?還是支個馬架子?

  他又發(fā)現(xiàn),還不是一夜兩夜的事情,趙婧之可能有一段時間得跟著他。

  這,這,這可怎么辦?

  少年慕青艾是人的本性,見義勇為是武者的俠義,可把這二者,變成擔(dān)負(fù)一個女孩子的衣食住行和安全時,王洪的腦子不夠用了。

  要是他自己一個人,找些熟人借點錢,路上再找些活兒混頓飯吃,過夜找個背風(fēng)的地方一倒,將就著回山東并不難。

  可趙婧之是個大姑娘??!

  她吃飯睡覺怎么將就?

  帶她回山東?難。

  留在這里等事過去送回家?也難。

  王洪腦子急轉(zhuǎn)著,可什么好辦法都沒有。

  卻不想,這一切,這正是由遲田純平想要的結(jié)果。

  趙婧之心亂了半天,慢慢的開始理順起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以她的聰慧,不多時便明白了爸爸的意思:劉保長深夜出現(xiàn)在自家里,爸爸又說家里有日本人守著,肯定是日本人把王洪和她當(dāng)成一伙的了。

  家回不了,在外面,又得有個依靠。

  所以,爸爸才說出這樣的話。

  她的心亂成了麻。

  有家不能回,天地都要拋棄自己了嗎?

  真的要遠(yuǎn)走高飛,躲到他鄉(xiāng)與王洪結(jié)婚生子嗎?

  這年代不上學(xué)的結(jié)婚都早,按常理來說,她與王洪在年齡上操辦婚事沒有問題,可她總感覺戀愛結(jié)婚這些事情,離她還遠(yuǎn),現(xiàn)在突然被命運強迫著,心生恐懼。

  想來想去,趙婧之都沒發(fā)現(xiàn),在今天之前,她與王洪還是沒說過話的陌生人。

  過了好半天,她這才想到王洪問她話,小聲了說了出來:“嗯,我爸爸讓我們遠(yuǎn)走高飛”。

  正在發(fā)愁的王洪聞言一愣,心想,遠(yuǎn)走高飛也好,躲開日本人就行了。

  可某個竅沒開的他,又去琢磨怎么給兩個人找飯吃、找地方睡覺的這些細(xì)節(jié)之中,根本沒去想孤男寡女遠(yuǎn)走高飛的意思。

  見趙婧之還在低頭傷感中,就安慰道:“之之,別怕,我們先在外面躲幾天,等日本人離開了,我再陪你回家看看。實在不行我們就按你爸爸說的,遠(yuǎn)走高飛,過幾年再回來”。

  趙婧之無力的應(yīng)了王洪一聲:“好”。低頭認(rèn)命想:遠(yuǎn)走高飛就遠(yuǎn)走高飛吧,希望王洪能對自己好些。

  王洪感覺到身邊的趙婧之抱住了肩膀,便一刀砍斷了那些怎么也想不明白的念頭,決定先走一步看一步。

  他看著遠(yuǎn)處火車站的燈光說:“之之,你等下,我到車站那里弄套被褥回來”。

  說罷,提著剌刀,就站起身來。

  趙婧之心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也跟著站了起來,拉著他袖子,就要跟著走。

  王洪見她要跟自己一起去,詫異了下,很快又自以為是的明白了過來。他以為趙婧之是怕黑,不敢單獨留在這里。

  搬道房離火車站的主建筑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只有一個日本兵守著,王洪轉(zhuǎn)了一圈兒就盯上了那里。

  趙婧之在他身邊小聲問他:“要殺掉那個日本人嗎?”王洪“嗯”了一聲,跟趙婧之說:“我自己過去,你在這里等我,有槍響你就往山里跑”。

  黑暗中,趙婧之使勁的白了他一眼,暗道:傻瓜!真要是槍響了,我能跑多遠(yuǎn)?

  借著夜色,她鼓起勇氣,抱住他的胳膊,又抓緊了他的手,靠在王洪身邊:“我們一起,你別讓槍響”。

  柔軟又溫暖的手兒,讓王洪開了半個竅。

  早上兩人的親密接觸,都是被子彈逼出來的,在某個時刻,兩人還有著戀人一樣的感覺??傻让撾x了那個環(huán)境,女孩兒沒有過主動。

  在這時,趙婧之主動牽著、抱著、靠著,王洪再是個武癡子,再沒接觸過女孩,也知道了怎么回事。他一下心蕩神搖起來。

  娶了她~

  娶了她~

  娶了她~

  這三個字在腦海里飄來飄去。

  趙婧之看到王洪又站在那里不動,只好搖了搖他的胳膊,小聲說:“怎么不走了?”

  王洪吁了口氣,定了定心神,就拉著她的手兒,慢慢的走近那搬道房。

  一列火車從元寶山后面轉(zhuǎn)了出來,車頭一條光柱破開了黑幕。兩人這時才看到那個日本人已經(jīng)拿著步槍,站到了二十多米外的鐵路邊上。

  嚇的兩人借著火車的動靜,趕緊跑到搬道房的后面躲好。

  王洪緊張的提著剌刀,等到火車快過去了,這才慢慢往搬道房的門口移動。

  趙婧之又想跟上去,這回王洪立刻按住她,從搬道房邊上的窗戶看了一眼里面的,就站在了墻角邊。

  火車正常通過,那日本兵把槍往身后一背,回身往搬道房走來。

  在他走進屋門那一時刻,王洪從屋邊躥出,剌刀從后肋邊捅入,不待這個日本兵掙扎,剌刀撥了出來,又斜挑著扎了進去。兩刀下去,日本兵立刻軟倒在地上,下身發(fā)出一股惡臭。

  王洪松了口氣,這次是他主動襲殺日本兵,沖出去那瞬間,他還是有些緊張。

  剌刀上全是血,他只能拿這個日本兵的衣服擦了擦。心里卻在想:

  練了十多年的劍,自以為千軍萬馬都能闖一下,誰知道殺個日本人還得靠偷襲,唉!

  搬道房并不大,單人的小炕,生著火的爐子,小桌子上還放著一堆吃的。

  王洪立刻去卷炕上鋪好的被褥。

  趙婧之扒著邊上的窗戶往里看,看到一個日本兵倒在了地上,王洪正在卷被褥,她壯著膽子,也轉(zhuǎn)到了門口??煽吹降厣吓恐哪且怀橐怀榈娜毡颈?,卻又嚇的腿軟,趕緊繞過去,一把抱住了王洪。

  王洪有些享受的摟了摟她,便讓她來收拾被褥。他拿下墻上的小背包,把桌子上吃的都放了進去。想了想,又把這日本兵的步槍、剌刀、刀鞘和身上的子彈都扒了出來,這才拉上抱好被褥的趙婧之,又往山上走。

  這是趙婧之第一次離開家人在外面過夜,她抱著被褥,看著前面的王洪,心里忐忑不安起來。

  這一路,王洪有點奇怪身后的趙婧之一句話也沒說,好象睡著了一樣,任由他牽著。

  他只能趕緊在九道溝的山邊處找了個爛草窩棚。用剌刀就近打了些長草,就把被褥鋪在了草上,隨后兩個人看著這一床被褥發(fā)呆。

  王洪有種感覺,這漂亮的女孩兒早晚會跟他在一塊兒。

  可現(xiàn)在,怕是還沒到那火候,況且,他,也沒有那事兒的準(zhǔn)備。

  他有膽子,可敢殺人與敢做這種事兒是兩個方向。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一挺大的男孩就是一張白紙。

  這趙婧之摟著舒服,抱著舒服,可要法辦,就不知道該如何跟這可愛的姑娘去說了。

  他真怯了。又不敢露怯。

  心顫了半天,才對趙婧之說:“之之,你睡在被子里面,我在坐在外面守著,有動靜我叫你”。

  趙婧之的心兒亂跳著,別看她很少哭,可膽子并不大。

  她害怕日本兵、害怕槍聲、害怕黑夜,更害怕離開家。

  就算聽從父親的話,跟在王洪身邊,她也只是表面的乖巧,內(nèi)心的不甘依然存在。

  一路上,她都掙扎在二選一中,萬一他那樣,是順著他胡來?還是央求他找個合適結(jié)婚的地方哪?

  不說風(fēng)光大嫁,該有的總得有吧?

  這種乞丐才會睡的地方,怎能成為她一生中最重要時刻的見證?

  聽到王洪這樣一說,她心里一暖,趕緊說道:“我們兩個人一人裹一個睡吧,這天涼”。

  說罷,把被子丟了過來。

  她把褥子折了一下,合衣裹在了里面。舒了口氣,暗笑自己想太多了。

  已經(jīng)后半夜了,王洪也開始犯困了。他看到日本人的被褥很小,連趙婧之蓋都有些小,見她的腳露了出來,就把被子斜了過去蓋好,自己躺在草叢上,被子只蓋了肚子。

  可剛躺下來,就聽到蚊子嗡嗡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伸手拍死兩只,卻有一只是在趙婧之的頭上打死的。

  這秋后的蚊子一咬一個大包,王洪想到趙婧之的白晰的臉上冒出個大包的樣子,搖了搖頭,那感覺可不美。只能拿出練劍的感覺,拍起蚊子來。

  趙婧之聽到頭頂身邊拍拍打蚊子的聲音,心里有些甜,不由的往他這邊靠了些。

  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個蚊子,直到好一陣沒有了嗡嗡叫聲,王洪才迷迷糊糊的入了睡。

  等太陽快要升起時,王洪習(xí)慣的睜開了眼睛,卻發(fā)現(xiàn)懷里有團柔軟。

  雖然趙婧之和褥子一起被抱在了懷里,可看著她忱著自己的手臂,王洪心中的喜悅不知如何表達(dá)。

  可沒多久,仿佛趙婧之聽到了他加速的心跳,也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半天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擰著一個古怪的姿勢,把頭倒進了王洪的懷里。

  光線照了進來,她看到王洪一直在看著她,臉兒一紅。眉睫低垂的思量了下現(xiàn)在和未來,就躺在王洪的懷里說起話來。

  “王洪,你怎么不回你家看一下???”

  “我爹我娘他們都回山東了,我在這邊住校讀書”。

  “你家長讓你一個人在這里讀書?”

  “回去得轉(zhuǎn)到青島住校讀書,還不如在這里讀下去”。

  “你家有幾口人?”

  王洪感覺懷里的女孩在盤問他家里的情況,雖然知道這是好事,卻開始有些緊張。

  “我爺爺、奶奶、我爹娘和我,我是獨苗,我姥爺姥姥也常住我們家”。

  “那你沒定過親?”

  “沒有”,王洪立刻回答。

  “你想找個什么樣的愛人?”

  “你這樣的”,王洪心道:反正我認(rèn)準(zhǔn)你了。

  “那你說我那里好?”

  “哪里都好,沒一個地方不好”。

  “那你會做飯哪?”

  “這個,真不會”。

  “我不會洗衣服做飯,你還覺得我好嗎?”

  “那我們一起學(xué)著做??!”

  “我要學(xué)不會哪?”

  “我們請人洗衣服,天天下館子”。

  趙婧之知道王洪是為了寬慰自己才這么說的,有些羞赧:“我是真的不會”。她怕王洪說下去,立刻轉(zhuǎn)到了下一個話題上。

  “你自己在外面娶了媳婦,家人能同意嗎?”

  王洪斬釘截鐵的說:“我媳婦跟我過一輩子,他們會愿意的”。

  “那你得保證不跟我發(fā)脾氣,不許把我弄哭”。

  “保證,我保證”。

  趙婧之就把最后一個想法說了出來:“那你想辦法到我家里說一聲娶我,再結(jié)婚,好嗎?”

  想到家里有日本人,王洪不一定能做到,她就把手伸了出來,抱著王洪解釋了一句:“讓他們親口說同意最好,實在不行,,,,”說著,就把頭貼在了王洪身上。

  王洪,點著頭傻笑,摟著她開始憧憬起以后的人生。

  這一對兒,沒任何居家過日子的經(jīng)驗。

  吃的、用的、住的、花的怎么來,兩人一句也沒提到。

王清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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