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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在北路在南

第五十章 月鄉(xiāng)心末

幸福在北路在南 筆瘋張 3122 2019-03-20 00:31:25

  不知道朱秀秀是在什么時候不再犯病的,反正保姆帶著孩子,我照顧著家,一切也過得井然有序。朱秀秀的病好后主動在家里照顧著孩子,我才得以從新拓展養(yǎng)豬場的業(yè)務(wù)和規(guī)模,漸漸的都穩(wěn)定了下來。

  郭偉后來輟學了,一門心思的讓我?guī)е陴B(yǎng)豬場里面做事。為了讓他有一個很好的前程,我讓他跟我一樣從基層做起,一點點的學習積累,逐漸的掌握一些過硬的技術(shù)和管理技巧,才讓他憑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的往上爬。

  就在郭偉勉強有能力管理養(yǎng)豬場的時候,我家鄉(xiāng)的政府領(lǐng)導聽說我在南方從事現(xiàn)代農(nóng)業(yè),而且發(fā)展的很好,就先后多次到我的養(yǎng)殖場考察,進行招商引資。希望我能夠把先進的技術(shù),管理模式,品種以及資金帶回家鄉(xiāng),以此帶動家鄉(xiāng)的畜牧業(yè)發(fā)展,并承諾給我多項的優(yōu)惠政策。

  外出多年的我在心中生出了滿滿的鄉(xiāng)愁,一發(fā)不可收拾。不顧朱秀秀的反對和朱德才他們的勸說,我毅然決然的踏上回鄉(xiāng)考察的路,將養(yǎng)豬場交給了郭偉暫時管理。

  由于家鄉(xiāng)地處北方,氣溫對于養(yǎng)豬場的考驗不小,投資的成本也相應(yīng)會變得大一些,讓我產(chǎn)生了一些猶豫。帶著對家鄉(xiāng)的愛戀,承受著朱秀秀他們給的壓力,我的心很累很累。不過創(chuàng)業(yè)多年的我知道,有困難的地方就會有收益,就看能不能做好啦。

  帶著心里的不痛快,我找到了辛沫的家,看到了體態(tài)更加臃腫的辛沫,而此時的她已經(jīng)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她家老舊的家屬院已經(jīng)有了年代的味道,高大的行道樹遮掩住了破舊的丑陋,依舊留給了他們?nèi)崦赖年柟???吹叫聊?,我兩似乎心照不宣,她進屋換了一身衣服就跟著我出了門。

  路上,辛沫告訴我劉月薌的父母在前兩年相繼過世了,辛沫所在的房屋也被城市規(guī)劃為一個批發(fā)市場,可能過兩年就會不復存在。

  我看到辛沫的眼中充滿了憂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面對劉月薌父母的離世,會在她的心里是什么感受,反而讓我覺得辛沫老成了許多,至少再看不到她當年懵懂的模樣。

  來到了劉月薌的墓前,我看到了劉月薌墓碑上那張泛黃的照片,心里千絲萬縷的思緒如泉涌一般的滾了出來,占據(jù)了我整顆心。我沒有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對她的那種感覺竟然依舊像是在昨天一般。

  辛沫看著那一塊矮矮的墓碑,嘆著氣笑了,說:“你都走了這么多年了,在這里睡著還舒服吧。劉月薌啊劉月薌,你把你的父母都丟給我,我也算把他們都送還給你啦,現(xiàn)在也該輪到你盡盡孝了。你們都走了,也不說留一個陪我到最后,讓我一個人多么的孤獨,多么的難受啊!還記得小的時候我們一起調(diào)皮搗蛋,完全沒有一個女娃娃的樣子……可是現(xiàn)在呢,什么都沒有啦,只剩下我一個人。呼,沒有人陪我去買棉花糖,沒有人陪我去逛街,沒有人陪我唱唱歌、跳跳舞,只有我一個人,要么無聊的看看電視,要么無聊的帶帶孩子,要么無聊的干點女人的針線活。劉月薌你說說那還是以前的我嗎?人這一輩子,要是能像野草那樣春風吹又生,那該多好啊,起碼你枯萎了會再長出來,那該多好啊?!毙聊f著說著掉下了眼淚,轉(zhuǎn)頭看著我,問:“你多久沒有回來了?”

  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劉月薌的照片說:“有三年多了吧?!?p>  辛沫坐到了旁邊的石階上,望著遠方:“這世界變化挺快的吧?呵呵,三年多能發(fā)生好多的事情,也有好多的人發(fā)生了改變。婁招遠,你覺得世界上有沒有那種不吵架的人存在啊?”

  我想了想,苦笑著搖搖頭,說:“應(yīng)該沒有吧!”

  “呵呵,也是啊,誰沒有點小脾氣呢。有脾氣就會有矛盾,有矛盾肯定就會爭吵……要是有人能夠跟我差不多的想法,那在一起應(yīng)該就不會有矛盾了吧,也就不會爭吵了。你說是不是?”辛沫露出天真的笑容,不過這笑容是那么的無奈,飽含著生活的艱辛和煩惱。

  “就算跟自己差不多的想法,我想也會有矛盾吧。我曾經(jīng)都后悔過好多事情呢,都想著要抽自己!可能生活就是這樣,總有那么多不如意的讓我們苦惱,想要沒有矛盾的話,基本上不可能。不過我想爭吵倒是可以避免,那就是有人在面對矛盾的時候做出讓步,也就沒有了吵的必要了?!闭f到讓步,我不由得想到了朱秀秀一次次的無理取鬧,也不見得有人讓步就能夠避免發(fā)生矛盾。在生活中,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fā)生什么,下一刻會出現(xiàn)什么狀況,一味的讓步,只不過是一種不敢面對的懦弱吧。想想這么多年的漂泊時光,我心里其實知道:沒有什么事情是一味的讓步過來的,總要有個是非曲折,總要有個正確與錯誤的區(qū)別。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該爭取的東西又為什么要平白無故的讓步呢?

  辛沫看著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哈哈大笑起來,說:“婁招遠呀,你猜劉月薌以前心里喜歡什么樣的人?”

  我被辛沫問得有些茫然,搖搖頭。

  辛沫轉(zhuǎn)過頭看著劉月薌的墓,突然就不再笑了:“劉月薌以前說她喜歡有學問,有修養(yǎng)的男人,最好是還有一些霸氣的男人。”

  “哦?是嗎?”

  “是啊,當然是了!你說說她劉月薌整天的在學習,學習成績又那么好,周圍又全是文縐縐的同學,她能不喜歡那樣的男人嘛?!毙聊瓘牡厣蠐炱鹨黄淙~,拿在手里慢慢的把玩著,最后攤在手掌中,輕輕的把它吹飛出去,繼續(xù)說:“我不知道她怎么喜歡上了你……呼……那么多年都過去了,我都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感情這種東西真的是太神奇了,連兩個不同世界的人都會彼此的產(chǎn)生愛意,到底是什么東西讓你們相互的吸引呢?”

  辛沫的話讓我想起了我和劉月薌在一起時候的點點滴滴,那種感情并不復雜:劉月薌想要多一份關(guān)心,我想要有一份溫暖。簡單的想法讓我們彼此之間拉進了距離,可以說是一種喜歡,其實更多的是一種慰籍。劉月薌的父母覺得他們給予劉月薌的就是劉月薌想要的,可是他們卻忽略了劉月薌心里的那一個夢和她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我并不能給予劉月薌她所想要的生活和愛,但是我代表著她內(nèi)心的快樂和自由,因為我對她沒有緊迫的壓力。想到這里,我無法想象要是我真的跟劉月薌在一起了,結(jié)局會怎么樣。不過這一切沒有發(fā)生,我們沒有能夠在一起。劉月薌死了,我們的關(guān)系也就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候,深入我的心底,久久不忘。

  “也許,喜歡誰和不喜歡誰都不需要理由吧?!蔽倚χ鴩@著氣,沒有能夠?qū)⒃滤G訴說我心中的煩憂,反而我又陷入到了另一個煩憂當中,不能自拔。

  “也許是的吧。”辛沫似乎并不在乎這個話題,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躲避著我的目光,兩只手有些緊張的抖動著,不停的揉著衣服。

  她不說,我也不好問,為了緩解尷尬,我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姐姐,你們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呀,姐夫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他……他出了交通事故,肇事司機跑了……我……我們沒有錢繼續(xù)醫(yī)治下去,他可能會面臨著終身殘疾,永遠坐在輪椅上?!毙聊蟠鴼?,委屈而無助的看著我。

  “什么時候的事情,你怎么不打電話告訴我!姐夫人現(xiàn)在哪里?”我焦急的問。

  辛沫皺著眉頭,猶豫著,最后搖搖頭,釋懷的笑著,說:“算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我們能挺過去的。本來這種事情我也不該跟你說……既然說了,你就當沒聽見吧。我們能解決的,能解決的……”辛沫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幾乎都快聽不到了。

  我聽出了辛沫口中的味道,她是不想讓我?guī)退麄?,不想欠我人情。我在辛沫家的時候,就聽到辛沫的爸爸說過:人這一輩子欠了人情賬最難還,一輩子都還不清的,因為人情賬是無價的!看著滿是無助的辛沫,我是多么想好好的幫幫她啊。

  辛沫突然抬起頭來,問:“弟弟,當年我給你的那十萬塊錢……你……你放哪里了?”

  我大吃了一驚,心想:那十萬塊錢不是已經(jīng)交給劉月薌了嗎,難道直到最后劉月薌也沒有拿給辛沫嗎?還是她們從來都沒有碰過面:“姐姐,那十萬塊錢劉月薌沒有交還給你嗎?”

  “你交給劉月薌了?”辛沫有些驚訝:“她沒有交給我呀。”

  我拉著辛沫的手回到了她的家里,徑直走到了廚房,打開了以前放錢的櫥柜門,打開了墻磚,拿出了一疊潮濕的錢。將錢遞到了辛沫手上,她感慨的哭了,我的心里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辛沫緊緊的握著錢,看著我,大聲的喊出來:“他有救啦,他有救啦!呵呵……”說完,辛沫轉(zhuǎn)身就往外跑了出去。

  我跟著她往外跑著,順手關(guān)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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