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算命
福業(yè)寺,據(jù)說古代有一個大孝子因老母重病,前來祈愿,求菩薩顯靈。
后來老母康復(fù),他便在此出家,常伴佛祖左右。
現(xiàn)在門口除了個掃地老頭,以及幾個賣香火的老太,沒有其他人。
門票?這里不需要門票,只要是早上八點(diǎn)到晚上十點(diǎn)都可以進(jìn)入。
“老婆婆,這香怎么賣?”姜文拉著陳珍珍走到其中一個看起來面善的老太面前。
“便宜的三十,貴的兩百!”老太看了他們一眼,用滿是皺紋的手指著,又問:“小伙子,你想求什么?”
姜文一想,是為他表兄來燒高香,既然表兄被抓自然是驅(qū)災(zāi)避禍,便說:“驅(qū)災(zāi)的?!?p> “驅(qū)災(zāi)?”老太挑了一款香說:“這個好!”
“多少錢?”
“五十!”
姜文一聽愣了,脫口而出:“老婆婆,你這人品可以啊,我還以為你一定挑兩百的!”
“你這小家伙!每種香都有不同的效用!老婆子怎么能亂說!”老太臉上頓時不好看了。
“嘿嘿!”姜文尷尬一笑,轉(zhuǎn)頭問:“珍珍,你要不要來一柱?”
“嗯!”陳珍珍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婆婆,家庭圓滿那種?!?p> “好的!”老太又挑了一種香,準(zhǔn)備遞過去。
“等下!”姜文先是拿了這兩柱,轉(zhuǎn)手給了陳珍珍,“學(xué)姐,你先拿好!”
他接著對老太說:“你所有種類的香給我來兩柱!”
這下輪到老太愣了,說:“小伙子,這么多香你燒不完!”
“千金難買爺樂意,你給我就對了!”
看著姜文和陳珍珍兩人懷中抱著一大堆香走進(jìn)寺中,其他賣香老太眼紅了。
其中一個說:“向老太,你今天好生意啊?!?p> 另一個附和說:“是啊!我們平時一個月都未必賣出這么多!他買了多少錢?”
向老太嘆口氣說:“八百!”
“這么多!你走好運(yùn)了,還嘆氣!”
“我是為那女娃娃嘆氣!你們懂什么!”
“人家小丫頭,長那么漂亮,男朋友還那么有錢,哪還需要你嘆氣!”
其他老太紛紛笑起來,可這向老太卻是又連聲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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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jìn)寺廟,走過長長的甬道,兩側(cè)碑林在蒼松翠柏的掩映下,若隱若現(xiàn)。
二人來到燒香處,先將香放在一旁,姜文掏出打火機(jī),點(diǎn)燃一柱就插一柱,口中念念有詞:“祝我表兄章大磊,早日脫離苦海,趕緊出獄回家過大年,阿彌陀佛!”
而陳珍珍上香時,卻是雙手合十,默默不語,也不知道她許了什么愿望。
二人在廟中逛了半個小時,姜文忍不住嘀咕起來:“媽蛋,那些個算命的死哪去了?”
“你在嘀咕什么?”陳珍珍看著他問。
“以前這邊有算命的和尚,今天不知道回事,人都不見了……你等我下!”
姜文看到前面有個老大爺在澆樹,跑上去問:“老大爺,老大爺!”
老大爺抬起頭看了看,說:“小伙子,你叫我???”
“當(dāng)然叫你了!”姜文笑著說:“老大爺,那些算命的和尚跑去哪了!”
老頭摸了摸頭說:“現(xiàn)在廟里人少,這些假和尚賺不到錢,就不怎么來了!”
“多謝老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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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蛋!真壓抑,想算個命都沒!”
想著只是一個小寺廟,再逛下午也沒有意義,二人就準(zhǔn)備去其他地方。
此時下午三點(diǎn),風(fēng)有點(diǎn)大,廟門口還是那幾個老太。
正當(dāng)二人準(zhǔn)備離開時,那個向老太走了過來:“小伙子,要不要算個命?”
“老婆婆,我就是來算命的,里面沒有啊?!苯氖幕卮?。
“我會算命!”老太一本正經(jīng)的說。
“你?”姜文眼中全是不信之色,心道:“這老婆子莫不是想敲竹杠吧?”
“小伙子,看你買了那么多香,不收你錢!”
“那行吧!”
二人走到賣香小攤,老太拿出一張小板凳。
“學(xué)姐,你坐!你先算!”姜文眼睛在陳珍珍臉上打量了一番,卻見老太自己坐了下來。
“你個老婆子!”當(dāng)姜文想罵人時,陳珍珍用手阻攔了他。
老太既不看手相,也不看面相,生辰八字也不問,晃著腦說:“小姑娘,你心地善良,卻是個苦命人!家庭也不好!老婆子送你一句話,有家不如無家!”說完她就不再說話,半瞇起眼!
姜文掄了掄手臂,說:“我說你這老太婆,這也叫算命?”
老太稍微睜開了眼,不急不慢的說:“小伙子,不要動怒!準(zhǔn)不準(zhǔn),這女娃娃自己心里有數(shù)!”
“得!你這老太,別說我沒給你機(jī)會!你給我算算!”
老太看了姜文一眼,長長吐出一口氣:“計(jì)劃生育時代,你怎么會有弟弟的?你和父母關(guān)系不好!”
“哎喲,我勒個去!”姜文聽她一說愣住了,但腦中一轉(zhuǎn),心想:“這個不算,說不定她認(rèn)識我,見過我!”
“老婆婆,這個不算,說不定你知道我家情況之類!你重新說個!”話雖然這么說,可態(tài)度也是瞬間大變。
老太又閉上雙眼,口中念叨:“你命倒是金命,可惜火氣太重!說明你脾氣不好,老婆子也送你一句話,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得得得,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之前沖你發(fā)脾氣,你當(dāng)然可以說脾氣不好了!還吃得苦中苦,我過得好好的,干嘛去吃苦!”
說完,姜文拉著陳珍珍往車站臺走去,而這向老太卻發(fā)出一聲嘆息。
“媽了個雞,這個老神棍氣死我了!跟我說什么雞兒!學(xué)姐,你說對???”可姜文看向陳珍珍時,卻看到她神色恍惚。
連續(xù)喊了好幾聲“學(xué)姐”,她才反應(yīng)過來:“干嘛?”
“不干嘛,問你想去哪?”
“隨便吧,找個地方坐下來就行!”
“嘿嘿,坐下來?。俊苯男闹邢胫?,眼珠一轉(zhuǎn)說:“要不去開個房,還能洗個澡,怎么樣?”
其實(shí)他根本沒想過陳珍珍會答應(yīng),就是說這句話也是半帶玩笑,沒想到陳珍珍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的說:“好吧!”
“同意了?竟然同意了?難道她不知道很危險(xiǎn)嗎?”姜文心口一跳,又想:“那老太的話,反而幫了我忙了?”
他臉上隨即漏出笑容,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現(xiàn)在他只需要考慮去哪開房就行了,哪個環(huán)境好點(diǎn),浪漫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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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海大酒店,濱海市唯一的五星級酒店,是姜文同學(xué)任喆家開的。
二人來到大堂柜臺,姜文對女服務(wù)員說:“開個房間,普通單人房!”
“好的,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陳珍珍已經(jīng)拿出身份證遞了過去,姜文卻是左摸又摸,好像是落在辦公室抽屜里了。
“美女,我忘了帶了身份證,用她的行嗎?”
“這不行的,必須兩人身份證!”
姜文一聽又有點(diǎn)火氣,想了想說:“我給你們董事長兒子打電話,你給我等著!”
說完,他掏出手機(jī)拔打了任喆號碼,一接通:“喂,任兄,我姜文!”
電話那頭傳來打哈欠的聲音:“我知道,什么事???”
“你聽我說,我在你家酒店,我沒帶身份證,你們家服務(wù)員不讓我入??!”
“你那幾個人啊?”
“兩個,加個妹子!”
電話那頭任喆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哎喲,文哥你不來上課,帶個妹子開房,牛筆啊!真是我輩楷模,那妹子好看不?”
“你給我閉嘴好嗎?你到底能不能幫我安排安排?”
“文哥,你先坐大堂沙發(fā)那等等!我馬上打電話讓經(jīng)理過來!”
“行,你快點(diǎn)??!”
“放心吧!”
掛完電話,姜文拉著陳珍珍朝沙發(fā)那走去,坐了下來。
過了約半個小時,此時是下午四點(diǎn),玻璃窗外的陽光照射進(jìn)來,籠成一層虛幻溫暖的光圈,直照得姜文有些不耐煩。
“任喆這個王八蛋,平日里稱兄道弟,辦這么點(diǎn)小事,效率這么慢!”
“踏踏踏!”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三十歲,長的挺有型,穿著賓館西裝的男子一路小跑過來。
他喘著氣問:“請問你是不是姜少?”
姜文抬頭看了下問:“任喆叫你來的?”
“是是是!”男子點(diǎn)頭哈腰的說:“你有什么需要安排?”
“我身份證沒帶,開不了房!你給我安排間房間!”
“好的好的,姜少你先在這邊坐下,馬上就給你安排!”
姜文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男子轉(zhuǎn)身就去柜臺,和女服務(wù)員說著什么。
隨即又小跑了回來,遞過來一張房卡,殷勤的說:“姜少,我送你上去!”
姜文接過房卡,連聲說“不用”,低頭看了下房卡,“2525”。
“這個房間號果然可以!”搖頭苦笑一番,他拉著陳珍珍走向電梯,這一次他分明感到學(xué)姐手心有點(diǎn)汗水。抬頭看去,好像還有點(diǎn)臉紅。
“嘿嘿,看來這學(xué)姐已經(jīng)做好被那撒的準(zhǔn)備了!我可以得償所愿啦!”姜文心底發(fā)出一聲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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