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君帶著顧玉兒偽造的過繼文書回了顧家,直接找到顧玉兒,問她這是怎么回事?顧玉兒自知理虧,支支吾吾解釋不清。
二郎君一旁說:“妻主才是一家之主,你雖為大郎君,卻也不能不聽妻主的話,也得服從妻主的決定。”
大郎君一聽火冒三丈,直接對李多福說:“你閉嘴,我和妻主說話輪不到你插嘴?!鄙锨敖o了他兩巴掌,二郎君李多福還想上來和大郎君對打,顧玉兒一把拉住他,她知道李多福根本不是大郎君的對手,李多福就一文弱書生,大郎君和孟南、孟北一起自幼習武,學過一些防身的技能,能文能武。三個李多福也打不過大郎君,大郎君打他,他不還手還好,如果上前廝打肯定要吃大虧,到時李多福挨打也是白挨了,因為身為大郎君可以出手教訓下面不聽管教的夫郎。
顧玉兒說:“楊家娘子說,萱娘必須是嫡長女,將來頂門立戶,她才肯將她家大郎嫁給萱娘。叫你將萱娘記到名下,你又不肯,只好將縈娘過繼出去,這樣萱娘和縈娘都能繼承一大片的家業(yè)。誰也沒虧著?!?p> “那你為何不將萱娘過繼,而是過繼縈娘?萱娘還有兄弟,而我就只有縈娘一個孩子?!贝罄删?。
“顧玉清更中意縈娘,她覺得縈娘小,現(xiàn)在放在身邊養(yǎng)著,將來能和她親近。要不你將縈娘過繼給她,我這就給你再生個孩子?!鳖櫽駜浩砬蟮?。
大郎君看著她嗤笑了一聲說:“不必了,我們和離吧,我?guī)ё呖M兒,不影響你的萱娘繼承家業(yè)了。你開個條件!”
顧玉兒有些慌了,雖然成親十多年,她一直偏寵二郎君,但他從來就沒想過要和大郎君和離。雖然剛成親時,她覺得大郎君占了李多福的位子,因為要安撫大郎君,對李多福被母親灌了絕嗣的湯藥,她曾心生不滿。但十幾年下來,大郎君沒有任何過錯,在外將顧家家業(yè)經營的風生水起,在內將家宅打理的井井有條,她可以完全放心地將家里家外交給他。而李多福這些年舉業(yè)不精,一直還是個秀才。在縣衙做個小衙官,不上不下,他又不善經營,的確不適合做大郎君。她其實在心里一直暗暗慶幸娶了大郎君,要不然還不知道她要如何辛苦呢。只是這些年,大郎君對她一直是客氣有余,親近不足,不像其他幾位郎君愿意小意殷勤地伺候她,所以她更愿意親近其他夫郎。跟大郎君在一起時,她總覺得有些怕他,感道羞愧不安,所以更加疏遠他了。
至于縈娘,不喜歡她也是有原因的。自從生了縈娘之后,她就再也沒能懷孕生子。三個算卦的都說是被縈娘克得,縈娘生來就是個討債鬼,先是一病幾年,好幾歲都不會說話,見人畏畏縮縮,沒一點大方樣,簡直不像她的女兒,大家看見了背后都笑話她?,F(xiàn)在好不容易她病好了,萱娘該說親了,她又成了萱娘說親的絆腳石。真是后悔生了她,想要把這個討債鬼早點送走,大郎君又死活不肯。前幾天一個算卦的還說縈娘生來就和母親犯克,必須分開了才好。小的時候克母,母親只是不孕,同時也傷了自身;現(xiàn)在她大了,病也好了,就更和母親犯克了,分開生活就會各自安好。所以顧玉兒才會堅決要將縈娘過繼出去。她不知道大郎君怎么發(fā)現(xiàn)她偽造的印鑒,只是感慨生活怎么就這么不順,顧玉兒現(xiàn)在很頭疼。
現(xiàn)在大郎君跟她說要和她和離,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堅決不同意。大郎君不愿和他們糾纏,丟下話說晚點將和離書送來,拿著他們偽造的文書離開了。
二郎君李多福也有些懵了,他沒料到大郎君會提出和離。從內心里他也不愿意大郎君和離。這么多年,他能過上這樣舒適的日子,離不開大郎君的謙讓寬和,如果碰到善妒的大郎君,稍稍用點手段,他的日子就難過了。再說當年他嫁進來幾乎沒什么嫁妝,沒有可傍身的錢財。但這么些年,仗著妻主的寵愛,他也攢了不少私房。他雖小動作不斷,但大郎君為人坦蕩,根本不計較。如果大郎君和離,他又不可能提為正夫,妻主肯定會再娶或提三郎君為正夫,無論那種情況都不如大郎君做正夫好。再說,大郎君一旦和離,他就會帶走他的嫁妝,那可是很大一筆錢財,對顧家來說也是傷筋動骨。他把他的嫁妝都帶走了,萱娘繼承的家業(yè)豈不大大縮水?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讓大郎君不要和離。就算和離,也得留下嫁妝才行。他不是想要帶走縈娘嗎?那就把全部嫁妝留下,凈身出戶,看他還敢不敢和離?
其實像大郎君這種情況,只要和妻主商量好銀錢的數(shù)量,妻主同意和離,他出一筆銀錢,然后帶著孩子和嫁妝單獨立戶即可?,F(xiàn)在情況是顧玉兒對顧孟縈無所謂,但她不想和大郎君和離。
二郎君則既想留下大郎君的嫁妝,又想讓他繼續(xù)幫著經營顧家產業(yè),自己的女兒將來繼承家業(yè)。所以他才著急讓二娘子過繼,二娘子過繼完美地解決了所有問題,既留下了大郎君和他的嫁妝,他的女兒又不會和大娘子爭家產。
二郎君打定主意后,就想著怎么勸妻主讓大郎君回心轉意,同意縈娘過繼。如果大郎君實在不同意過繼,那就和離好了,和離可以,但得留下全部嫁妝。
二郎君挨了打,質問顧玉兒:“玉娘為何攔著我,不讓我反擊,難道玉娘就忍心看著我被欺負嗎?”
顧玉兒正頭疼,沒好氣地說:“你能打過他嗎?三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再說就算你打得過他,事后,他以大郎君的身份拿家法懲治你,你反抗的了嗎?”
二郎君看著顧玉兒,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