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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昧平生遙相連

四十三

素昧平生遙相連 斷橋上的傘 2141 2022-10-18 11:54:06

  吳情眼中分明寫著兩個大字“不信”,再往眸子深處看,有另外四個大字“展開說說”。

  我笑道:“待到了合適的地方我再跟你細(xì)說?!?p>  不多時,吳情踩在這個合適的地方,上下左右看一圈后,目光定在我身上,“你是對屋頂有什么難以割舍的感情還是屋頂對你有什么致命的吸引?”

  我有瞬間的愣神,想起素依坐在屋頂上托腮淺笑的模樣,正在掀瓦的手忍不住顫一下,忙斂住心神,笑道:“此地上不通天,下不達(dá)地,所談之言只你我口耳相接,不落六耳,難道不是談話的最好地方么?”

  吳情一副不想搭理的表情,道:“那為何要選在大長老的屋頂上?”

  我掀開瓦片,屋里柔和的光透出一股,散入到茫茫的夜色中,大長老倒是一臉安詳?shù)卣陂缴纤X。

  我望著大長老道:“我試過大長老和黑山老妖的法力,黑山老妖法力全無,大長老卻還有剩余,而黑山老妖竟未如大長老一般癡呆,這不是很奇怪么?再來說說記憶力的受損程度,黑山老妖在夜間比雄形出現(xiàn)時間長的雌形,記憶力明顯要差得多,大長老的管家亦說過好幾次都發(fā)現(xiàn)大長老在夜間的異常,這應(yīng)當(dāng)不是巧合,我猜夜間一定發(fā)生過些什么?!?p>  吳情亦看著大長老,道:“若是你猜錯呢?”

  我道:“那你就說對了,今天確實(shí)白干一場。”

  吳情:“……”

  許是運(yùn)氣不如管家,已月到中天,大長老除翻身時短暫囈語過一次外,并無任何異常。

  我盯他半宿,眼睛開始酸痛,他的睡相不敢恭維,亦挑戰(zhàn)我對審美的底線,故不免疲乏,望吳情道:“看來今日確實(shí)……”

  吳情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里泛著銳利的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大長老,半晌,輕聲道:“你看他腰部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我往大長老的腰部凝神細(xì)看,果見端倪,在我們能看見的一邊腰側(cè),有一根黑色的條狀物正慢慢從他腰側(cè)底部向上延伸,因他的衣服同是玄色,那不知名的黑物又虛攏攀附著,若不留神還真看不出。

  那黑物漸漸超過腰側(cè),向他的腹部攀附,此時才看到他的另一側(cè)亦有四條長短不一的黑物在攀附,從高處看來倒像一只手正握住他的腰。

  我見那黑物延伸緩慢,一盞茶都挪不了半寸,不禁奇道:“這是何物?就這速度能做什么?”

  吳情搖頭道:“我從未見過此物,它雖速緩,但不易被察覺,只是不知此物從何而來,看這勢頭像是要……”

  吳情話未了,大長老的身下無聲地現(xiàn)出一個黑洞,那黑物拖拽著他飛速向黑洞沉下去,他的身影剛從黑洞消失,那黑洞便開始收縮,我未及多想,向著黑洞激射而入,不多時,便追上那黑物,我只覺離那黑物越近,昏昏沉沉地模糊渙散之感就越強(qiáng),此等狀況讓我不敢附著在大長老身上,只能不遠(yuǎn)不近地墜著。

  因是墜著,對全場的把控不免偏差,譬如此刻,那黑物拖拽著大長老出了黑洞,突然失重般直直地落在地上,我猝不及防,方才看見黑物是出自一團(tuán)黑霧,便越過它筆直地向著墻壁撞了過去,只得使個穿墻術(shù)。

  落地后一打量,房屋裝飾很是熟悉,正思索間,聽得墻那邊道:“原來是你。”說話的人是吳情,我開始反應(yīng)過來是在什么地方,亦猜出她話中的人是誰。

  我穿過墻壁,黑洞和黑霧已散干凈,露出隱藏其中的本來面目,他看起來精神了很多,延伸出去的黑物也在慢慢恢復(fù)原狀,是被我斷掉又被吳情接上去的那條手臂。他嘴角挑起一個隱約的笑,“五弟,我料你遲早都會猜到,只是不曾想會如此之快?!?p>  吳情冷笑道:“這兩日我一直困惑,不過區(qū)區(qū)五百年,大公子的功力竟倒退到如斯地步,難道果真是如傳言的那般不長進(jìn)了?如今看來,倒是他們走了眼?!?p>  玄吉笑道:“素日孤認(rèn)你是個知己,如今看來,果然不錯,那些無用浮夸之輩又怎配看清孤的真面目?!?p>  吳情冷哼一聲不語。

  玄吉繼續(xù)道:“混沌,孤知你孝忠先王,孤是唯一能繼承先王遺志的兒子,你理應(yīng)像效忠先王一般效忠孤才對啊!況且,孤至今都未立妖后,你難道當(dāng)真不懂孤的心?在孤心中,孤的妖后只有你才配,而也只有孤才能成就你,你我二人攜手,定能造就先王所愿的盛世乾坤!”

  吳情冷聲道:“癡心妄想,論公,你是殺父弒君的亂臣賊子,論私,我心所屬之人本就不是你?!?p>  我望向她,她淡漠的目光中隱著東西。她心屬之人至少應(yīng)是神志清晰的,自戀一把,在這屋里神智尚且清晰的除她之外就只有我和玄吉,她不青睞玄吉,那當(dāng)是心悅我了,自戀過后再理智想一回,出了這個屋子,六界內(nèi)神智清晰的比比皆是,不清晰的倒是屈指可數(shù)……

  玄吉望著吳情的目光熾熱癡狂,他的左臂開始慢慢散出黑氣,獰笑道:“可惜,真是可惜……”

  因方才在黑洞中受到那黑物的沖擊,我對它有些忌憚,現(xiàn)見他左臂又開始起變化,一邊側(cè)身擋在吳情身前,一邊思索應(yīng)對之策。

  玄吉的手臂卻并未攻擊我們,而是再次化成黑物,象一張網(wǎng)般纏裹住不遠(yuǎn)處的大長老,相距近了,我亦清楚看到,那黑物上附有無數(shù)吸盤,當(dāng)纏裹住后,那吸盤中心每閃過一絲紅線,大長老便輕微抽搐一下。

  我趁玄吉不備,將法力凝在指尖,幻化成一條細(xì)如牛毛的鋼針向著那黑物裹住大長老處激射而去,眼見就要碰到,卻被一把長劍輕易擋住。

  來人身長玉立,目光如挾著雨絲的春風(fēng)般舒適溫煦,臉上是我早已熟悉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清潤淺淡,他含笑道:“公子,打斗時你總是喜歡偷襲?!?p>  我驀地感覺他如此陌生,這么多年,我似乎從不曾了解過他,而他卻早已把我摸透。我心中升起一陣寒意,一字一頓道:“錦程,你到底是何人?”

  錦程將劍還回劍鞘背在身后,舉手加額執(zhí)臣子禮。我只能看到他的頭頂,他的聲音像是從地面以下飄上來的,我聽到他說,“鬼先生木谷見過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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